别的嫔妃想都不敢想的議論朝政,就這麼水靈靈的被明德帝倒垃圾一般全給說了出來。
文皇後絲毫不意外,要是哪天皇上不吐槽了這才叫人意外。
一邊拍着他的脊背,一邊附和着他說到激動處罵人的話。
“是是是,皇上說的都對,都怪那些大臣,實在太過分!”
“皇上做的對,他們活該。”
明德帝說了小半個時辰,說的口都幹了,這才堪堪停下。
明德帝與文皇後少年相識,感情甚笃,後宮那些嫔妃都是些擺設,他隻與文皇後育有兩子一女,大皇子如今七歲,二皇子如今三歲,小女兒才六個月大。
“皇上快些睡吧,明天過年,還得去給太後請安,等回來再睡個回籠覺。”
一提起向太後請安,明德帝臉都綠了,如今朝堂上胡太後和胡丞相的勢力如日中天,雖然隻是虛假的繁榮,但到底也是繁榮,朝堂上還有不少黨羽。
再者因為先帝一朝十幾年的奪嫡之亂,明德帝費了許多功夫才讓如今的朝堂稍稍安穩些,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動用軍隊的力量。
如果有可能,他還是想以和平的手段扳倒胡氏一族,所以現在就不能和胡太後撕破臉,明天依然得向她請安。
明德帝一想起這事就憋屈,悶悶不樂的睡下。
……
江序在京城租了間小小的院子,隻堪堪夠幾個人住,也幸好他隻帶了薛長貴和薛風過來,要不然,這地方都住不下這麼多人。
明天過年,但小院子裡依然冷冷清清的。
薛長貴請了個做飯的婆子過來,他的手藝平日裡把飯做熟還行,但是過年再怎麼也不能讓大人吃他做的飯,總得吃頓好的。
江序不太在意明天吃什麼,月上梢頭,他站在窗前看着天邊高懸的明月,無比的思念遠在天邊的家人。
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過年,之前趕考也有在路上過年的時候,但至少他的身邊還有阿芷,如今卻是孤單一人。
昏黃的燭光跳動着,照出孤寂的影子。
薛長貴起夜,看見江序還沒睡,搓了搓冰冷的手,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明明大人的同僚好心送了他一個丫鬟,卻被大人嚴詞拒絕。
當即那位送丫鬟的大人臉色就不好看了。
說實話,當時他站在大人旁邊小心肝都吓得一抖。
不過這到底不是他一個下人能置喙的事。
與江序這邊的孤獨不同,南甯府城,江家現在格外的熱鬧。
今天過年雖然少了一個江序,但是多了一個年哥兒。
如今四個多月的年哥兒正是白胖可愛的時候,每每張金花短暫的抱出去逗弄都會引來一大片羨慕贊歎的聲音,惹得張金花的虛榮心尤為滿足。
不過如今天冷,她心疼寶貝孫子,自然不肯再帶出去。
周芷正在房間裡給年哥兒穿紅彤彤喜慶的過年服,她特意找繡房定制了好多套類似于玩偶的衣服,今天穿的是一套喜慶的連體年獸服。
大紅色襯得年哥兒格外白胖可愛,許是知道自己穿上新衣服,軟乎乎胖嘟嘟的小手一直在揮來揮去,自個兒躺在床上,樂得不行。
周芷實在沒忍住,大大的親了胖兒子一口,也換上自己新做的衣服。
兒子有,做娘的肯定也得有,她可不會委屈自己。
把年哥兒抱給爺爺奶奶好生稀罕,周芷将齊篷帶去了書房問道:
“撫育堂怎麼樣?前段時間撥的錢夠嗎?如今天冷,正是需要加衣的時候,要是不夠就和我說,我再給添一筆。”
有了自己的孩子,周芷如今變得格外心軟,一想到那些沒爹沒娘的孩子可能在挨餓受凍就心疼的不行。
齊篷:“夠呢,放心吧東家,如今撫育堂共收養了十三個女童,您撥的錢足夠她們過個好年了!”
“我昨天還去看了,裡面的娃娃個個都白胖,有兩個七歲的,如今已經在和女師傅學認字了,有一個才三個月的女嬰,淮恩師傅也給找了奶娘,如今啊,養的不比小公子差,白嫩得很!”
說起這些的時候,齊篷眼帶笑意,心裡格外滿足。
周芷:“那就好,對了,如今店裡的生意你都整理了嗎?再過段時間我們該啟程前往京城,這些東西得提前安排好。”
京城離南甯府城甚遠,到時候他們走了,不能随時掌握店裡的生意,得提前安排好。
齊篷:“已經着手在收拾,不出一月便能理清。”
她猶豫道:“東家,我還是想留在南甯府城幫您看管着生意,這裡的店說到底還沒幾年,沒人看管着我不放心,還有梨花和二丫也都大了,可以幫着您做事。”
周芷思考良久:“你确定不和我去嗎?”
齊篷點頭:“是,東家,我想留在南甯府城替您看管着,等這裡培養出合适的人,我就去京城找您。”
周芷:“也好,那我在京城等着你,這裡的生意你放心大膽做,不要有顧慮。”
齊篷眼眶一熱:“多謝東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