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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觀音淚(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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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清沒有離開大殿,而是候在外頭,等着傅深和李玚。

她也不懂自己為何要等在這兒,可她覺得自己就是應該如此做。

金光徐徐,襯得殿門如鑲金一般。傅深領着李珩,從層層光暈中破環而出。

傅深見到了沈書清,舒然一笑:“可是久等了?”

沈書清溫柔地搖搖頭,輕輕問道:“可是有結果了?”

“流放儋州。郭明來回歸郭家,同郭長規一齊去甯州。”傅深語氣淡漠,似是陳述着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沈書清的目光穿過傅深,平靜地注視着李珩傲慢的身姿。李珩應是有所察覺,轉過頭來迎上沈書清探尋的目光。

嘲弄漸漸蓋過他眼中的虛僞浮華,盡管已經脫去一身華服,李珩仍舊自持矜貴。李珩不免薄唇微勾,譏笑諷言:“不必裝模作樣地可憐我,縱使再不堪,我也是當今天下的長子。”

沈書清不惱,心如止水:“你除了這長子身份,可還有其他優越之處?明明都是你行迹惡劣、作惡多端才得以到此時境地,你偏要帶着這身份的高貴來維護着你的自尊。平庸之人才會在意自己最得意之處,可你不要忘了,皇子不止你一人,有能力者比你多上百倍千倍,你一開始便走錯了路,再想回頭也來不及了。”

盡管字字誅心,李珩仍是不肯放下他的身段,狠言追問:“你所謂的有能力者,難道是我那處心積慮的三弟?他又何嘗不是為了着皇位費盡心機和手段,你又何必偏袒?”

沈書清垂眸低笑,同那梅山上的山間清泉般,淡然自若:“三殿下多年行軍,看過太多生生死死。他可不同于你,三殿下不視錢财如珍寶,人命如薄紙,他想要的,自會以他心中的道謀取。”

李珩無言以對,卻瞧見匿于沈書清身後的李玚,立于明暗交界處,晦暗莫測。他不承認自己的失敗,依舊高傲地望向李玚,撐起籠罩着他尊嚴的一身傲骨,跟着傅深,離開了皇宮。

沈書清不知李玚是否聽及她方才的一番話,隻知自己注意到李玚時,平靜的心突然兵荒馬亂。

她眼神慌忙地四處轉悠着,找了個由頭掩飾自己的心虛:“陛下可是找你談了要緊事?”

李玚輕微地點點頭,大方坦白:“是要緊的事。”

沈書清見四下無人,也不好在李玚身邊多留,想着尋個借口脫身。李玚似是看出她的窘迫,溫柔說道:“你有事便先回去吧,可别忘了自己還是工部侍郎,戶部的事也到此結束了。”

“殿下的提醒,微臣記下了。殿下若無事,書清便告辭了。”沈書清借勢辭行,不帶任何猶豫。

凝望着沈書清孑然的背影,李玚适才松了口氣,煩憂之色萦繞在畔,方才大殿中同盛甯帝的談話,字字如長劍出鞘,直逼咽喉。

待李珩随傅深而出,盛甯帝便讓殿内衆人皆退下,獨留李玚與他父子二人。盛甯帝早已看破這局,不曾苛責于他,隻是冷冷地問道:“阿浔,你有楊國公一族的勢力,又有兵權在手,衆人皆認可的出色才華,這位置,是不是本該就是你的?”

李玚參透盛甯帝話中含義,弑父奪位,他做不出,也不屑做。他畫着葫蘆,穩穩答道:“父皇于我,是君,也是父,不論是君還是父,都應當敬重有加。皇兄今日明目張膽地頂撞父皇,阿浔自問,是做不到的,以後也不會。”

盛甯帝的疑慮依舊沒有消散,手肘撐在桌案上,俯身朝前探去:“阿浔,自打你從西北回來,朕從未将你手中的虎符收回。朕瞧着也是時候了,這虎符,朕替你保管一陣。”

虎符移交,乃是大事。李珩臨走前留下的話,敲響了盛甯帝的警鐘。他方才記起自己已是垂垂老矣,而自己的兒子們都盯着自己身後的龍椅,虎視眈眈。

李玚面不改色,他不隐藏自己的野心,也不長揚自己的實力,隻是淡淡地回道:“虎符本就是天家所屬,理應交還給父皇。”

盛甯帝許是累了,并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起身,依着孫公公的攙扶離去。

李玚便退至殿外,沈書清和李珩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特别是沈書清說的最後一句,如皓淩長空中的箭羽,直直射入他的心。

他欣欣然向往之。

他自明白沈書清同他之間的阻礙,清楚二人間的不可逾越。

沈書清所追求的清白世道,注定于他要走的混滿灰燼血腥的道路不同。他所要的,必是以血肉築起的城牆,而沈書清永遠翻不過這堵牆朝他走來。

他們彼此間都明白對方心中的道義。

他貪圖虛實間的暧昧,沉溺推扯間的歡愉。他隻能尋以時機聊以私情,偶爾袒露自己的卑怯,博得那一會兒的滿足。

他有時也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混蛋。

可他卻想揣着明白裝糊塗演到底。

他靜靜地目送着沈書清離開,哀歎而去。

沈書清回到清居,老王正在園子裡澆花。她左顧右盼不見沈妙姝的身影,回頭問着老王:“妙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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