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裙子的名字叫綻放,不能看出來,裙子的主體是黑色的河流,我用它來表達的是工業廢水這一元素。而水面上的花代表的就是生命力。所以在這裡有兩層含義,其一,有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含義。生命的絕處,仍有鮮豔的花朵飄過,借以表達生命力的頑強性,和永不言棄的精神。這第二,便是呼籲守護自然,花朵開得這樣美,可它的身下卻是已經被污染的水資源。如果繼續放任對環境的破壞而不管,這樣美麗的花還能飄多遠?大概就是這樣的内容。”
水非仙的話音剛落,陳父和李父帶頭鼓掌,接着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這掌聲讓水非仙一時恍惚起來,曾幾何時,這樣的掌聲她經常聽到,在自己每辦一場秀時,每一個系列上台展示完後,自己都能聽到這樣全場響起的雷鳴般的掌聲。來這裡半個月,上輩子的事就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久到她都忘了掌聲是什麼樣的感覺。從前的她,在面對掌聲時極為麻木,她早已分不清,那聲音要表達的是禮貌還是欣賞,所以當初的她并不在乎。可如今的她,站在谷底想重新往上爬時,她才終于明白,每一個掌聲都是那樣寶貴。她突然愛上這樣的感覺,水非仙在心裡發誓,總有一天,她要讓秀場的掌聲重新為自己響起,不,要比從前的掌聲,更加熱烈,才不辜負自己重活一世的經曆。
“幾年沒回國,現在國内迎接别人都流行起鼓掌了?”一聲痞裡痞氣,音色又極為好聽的男聲從大廳門口傳來。衆人扭頭望去,隻見兩位男子從門口走來。其中一位男子,梳着郭富城三七分發型,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領口微微扯開,這樣的長相讓人第一眼看到就會以為對方是位情場浪子。而另一位,梳着港風商務背頭,滿身書卷氣,身上的衣裳也穿得平平整整一絲不苟。這人水非仙認識,他就是高歌,而他身上的衣服水非仙更熟悉,畢竟出自自己的雙手。
原來他定制成衣是用在這裡,也不一定,搞不好他隻有這麼一件成衣,雖然不是很了解對方,但在水非仙眼裡,高歌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八成是不會花費太多時間在打扮上。
高歌同李秋實一起走近後,看到水非仙的那一刻他微微有些驚訝,随即又想明白什麼,眼神中充滿欣賞地對水非仙點點頭打招呼。水非仙也微微颔首,以作回禮。
李秋實同高歌一起走來,在靠近後李秋實看到眼前陳玲的樣子,眼中閃過驚豔。接着他整理整理自己的衣領,臉帶笑容地朝着陳玲伸出手:“你應該就是陳玲了?我有見過你的照片,你真人比照片上更美。請多指教,我的未婚妻。”
陳玲大方地伸手回握,全個禮數後就立刻将手抽回,她看兩眼的男人,點點頭道:“來得正好。”
她轉向在座的所有賓客,提高聲音卻語氣堅定道:“各位,我陳玲今天想請你們做個見證。我陳玲不想嫁人,要嫁也要嫁我自己心裡喜歡的人。李家公子是很好,可我不喜歡,我也配不上。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彼此耽誤,所幸今天把話說開,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說完,她又對陳父道:“抱歉,爸爸。要讓您失望了,但婚姻大事,我不想由别人替我做主。至于您擔心的繼承問題,我會努力,靠自己将咱們家的生意做大做強,不需要靠嫁給誰,我有自信不會比任何男人差。”
還沒等陳父說什麼,聽到陳玲此番言論的李秋實先上前一步,急急問道:“陳小姐是另有意中人了?”
“不曾。”
“那是李某有什麼地方不招陳小姐喜歡?陳小姐大可直言。”
“也不曾。”
“這我就不明白了,陳小姐既然不了解我,也沒有鐘意之人,怎麼就非要判我死刑?你我兩家,長輩之間感情深厚,我們豈能辜負?再者,我們并不曾相處過,又怎麼知道未來不會有感情?李某自認不是個迂腐之人,我不會幹涉陳小姐以後事業上的任何選擇。”李秋實看上去有些着急,他下意識向前一步,急于挽回。
“哥,你不要被她騙了。”就在這時,李秋華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種想要撕下陳玲面具的幸災樂禍語氣,她起身快步趕來幾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