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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include “260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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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回到研究室的隻有商陸一個人,他自掏腰包買了新的飲水機。送水的師傅也是他的司機師傅,因為多從商陸那裡拿到了每天送水的工資,幹勁十足,早晨趕第一波到進口超市買水,送到清華,還要給學校保安室的大哥們抽根兒小煙聊上兩句。

“你這工作挺累吧,又送水又開車的,給上保險嗎?”保安大哥不知道司機是誰的司機。

司機師傅驕傲得昂頭挺胸:“一月到手三萬,有急事兒給加錢,五險一金最高額度,一年還有兩次獎金。我老闆出手可大方,讓我給他送水他都覺得是麻煩我,又給我添了一筆。”

“你老闆願意再收一個司機嗎,咱倆大小周倒班兒。”保安感覺手裡的煙瞬間不香了。

“哈哈那不行,那得是跟老闆過命的交情。”司機誇大其詞,“當初我老闆被一群瘋子圍堵,還不是我不離不棄開車沖破層層障礙進去接他們。”

“好家夥,你老闆是幹什麼的啊,怎麼還能遇上這種事兒?”

“這我可不能說。”司機師傅神神秘秘地掐了煙,跟保安道别。

保安看着對方離開,撇嘴笑了一聲,小聲念叨:“這學校裡誰還不知道商陸的車牌号,還裝神秘。”

不過他倒是默許了司機每天來裝逼,保安記得幾個月前的投毒案,直到警察來盤問之前他都覺得不可能是真的,自殺這種事兒雖然經常有,但投毒實在是不常見,尤其是性質如此惡劣、社會影響如此深遠的案子。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保安沒再見過在學校裡可以被領導們捧得腳不沾地的甄教授,沒再見過天天蓬頭垢面一身神性的才神,當然也沒再見過可以橫着走路、S型開車的商陸。大家雖然對這件事閉口不言,但心裡都覺得遺憾,想着不知道哪天他們才願意回來。

或者說,他們今後還願意回來嗎?

直到幾天前,商陸的車再次開進清華,保安很是激動,雖然沒有什麼表現,但每天看着商陸的司機進進出出的送水送東西,也是安心了不少。

商陸的司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扛着水到研究室的時候,還會順便看一看盆栽的長勢,給澆水施肥,然後再偷摸看一眼他的老闆正在研究什麼。

其實商陸研究的東西沒幾個人能看懂,尤其是在外行眼裡,就特别像鬼畫符。司機覺得不可思議,這種讓他硬背都畫不出來的符号,居然一個一個都有意義,而且他發現商陸每次對着黑闆一愣神就是幾個小時。

“老闆,水我給您換好了,沒有其他事我要不就在停車場等您了?”司機臨走時小聲問。

商陸回過神,點點頭:“我要晚上才回家了,你把車留下然後就下班吧。”

“您要回家之前給我發個消息,我立刻趕過來。蒲老闆交代過了,不能讓您一個人開車。他說您天天腦子裡想些複雜的事情,開車容易出事故。”

商陸愣了一下,感覺薤白擔心得很有道理:“那我晚上聯系你。”

司機走後,商陸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黑闆上,對着他反反複複驗算不知道多少遍的公式,長歎了口氣。

從回到研究室開始,倆禮拜過去,商陸先是找回過去的思路,然後開始繼續鑽研。他覺得在甄遠峰家的書房裡的那個思路也可以用在自己目前研究的課題上,很暴力的方法,需要很多假想和建模,但說不定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但是這麼多天過去,證僞的論文倒是寫了不少,但突破性的研究始終卡在一處邏輯證明上。

他就這樣天天早出晚歸,連聽薤白抱怨工作的心情都沒有,每天睜眼就是對着公式愣神,閉眼就是在夢裡繼續思考。

可能是高強度思考時間太長了,他就感覺自己仿佛出現了幻覺,每天明明是在研究室,卻又感覺像是在别的地方,回家躺在床上,又覺得那不像是自己的床。有一兩次,他看着薤白,足足愣神了一分鐘,内心深處居然在納悶兒為什麼這麼好看的人會出現在自己家裡,思考對方和自己是什麼關系。

想着想着他就會看到薤白手上的戒指和自己手上的戒指,驚奇地發現那居然是配對的,然後回憶起對方是自己的伴侶。

記憶出現嚴重斷點性障礙的商陸同學很怕自己走火入魔,可又不甘心就此放棄,所以每天過得無敵焦慮,走神的時候甚至會吃粉筆頭兒。當那杆被薤白開過光的鉛筆終于快用完的時候,那一天,馮樹才回到了研究室。

之前面色蠟黃、瘦得沒有人形的馮樹才,回來時臉色雖然好了些,但身體依舊像具幹屍。馮樹才的父母強烈要求他跟着回老家療養,但馮樹才拒絕了,帥氣地說有比命更重要的東西。

不過把父母送走之後,馮樹才迷茫了一陣,躺在宿舍裡整天郁郁寡歡。

他的确覺得有東西比命重要,但他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太抽象了,很難定義,甚至人類窮盡種族命運都無法找到。于是他們隻能将它稱作“真理”,虛着眼睛看着宇宙,試圖找到所謂的真相。

“不如去研究室看看呢。”有一天,贠偉輝突然提出建議。

馮樹才看着雖然天天陪伴左右但幾乎沒有存在感的贠偉輝:“去了又能怎麼樣,再去喝兩杯毒水嗎。”

“你是那種在研究室裡可以睡得很踏實,不會胡思亂想的人。”贠偉輝沒有挖苦,隻是實話實說,“什麼都不想不是也很好嗎,想得太複雜會讓精神出問題,我的心理醫生曾經對我說。”

“你還有心理醫生呢?”

“很久前的事情了。”

“現在呢,跟醫生不聯系了?”

“現在不需要聯系了。”贠偉輝歪了歪頭,“最後一次聯系是在兩年前,醫生說我已經康複了。”

“牛逼,那你之前是得的什麼病?”

“精神分裂。”

“卧槽!?”

“哈哈。”贠偉輝笑着說,“醫生說我擁有我和我妹妹兩種人格,但是我妹妹的人格随着我長大變得越來越模糊,最近兩年徹底消失了。”

“這麼牛?我見過你妹妹的人格嗎?”

“不知道,我其實不覺得自己哪裡分裂,隻是做事很極端。”贠偉輝平靜地解釋着,“但其實我本身應該是個很無聊的人,沒有什麼情緒的那種吧,我也不知道,這兩年很少會有特别激動的時候,也沒有特别難過的時候。”

“你是吃藥治療的?”

“吃很多年藥了,以前都不管用的。”

“那這兩年是怎麼好的?”

“嗯,”贠偉輝露出有點兒嫌棄的表情,看起來是很不想說,“是搬進宿舍,每天聽你念叨養狗的事。”

馮樹才是一點兒都沒聽出來話中有話,隻是以為“養狗”這個想法大概有助于精神健康,所以時不時會去狗市兒溜達一圈,看看有沒有心儀的小狗。有天在看到一隻捷克狼犬的時候,總覺得那狗的眉眼和商陸很像,于是拍照作為留念,看着看着就覺得似乎很久沒見過商陸了。

很久不見了。這個想法莫名讓馮樹才感到有點寂寞,所以轉天他就溜達到數學大樓,看着商陸的車果然就停在附近,一時之間,一種難以名狀的安心感湧了上來。馮樹才這才有了重新走進那棟樓的勇氣,越是靠近研究室,越是想要加快步子,就連最後推門進屋的動作都很大。

研究室裡,商陸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黑闆上還是寫着亂七八糟的推導思路,地上還是有零零星星的草稿紙,窗台上還是有半死不活的盆栽,飲水機還是有滿桶的水。

仿佛一切悲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互相點頭打了聲招呼,然後商陸繼續啃着鉛筆盯着黑闆,馮樹才則是把破破爛爛的書包扔到沙發上,扭過頭看了眼商陸的進度:“你這還是在建量子調控模型?”

“嗯。”

“之前卡在映射群在β-極限下的邊界退化問題解決了嗎?”

商陸歎了口氣,指着黑闆:“我特麼推出來的穩定性系數是我預設值的三倍,這玩意兒要麼是我誤用了邊界條件,要麼是算錯了耦合參數。而且你看這個τ-子空間和μ-譜域在 u 維度的耦合交點……這個邏輯我寫完都不敢看第二遍,感覺像是我夢遊時寫的。”

馮樹才走到他身旁,也開始以同一視角盯着黑闆愣神。兩個人從天亮愣神到天黑,期間隻有商陸的司機過來送飯,還有兩個研究生悄悄探頭确認他們的存活。除此之外,他們幾乎連眼睛都沒怎麼眨。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兩人仍沒開燈,借着窗外的路燈勉強看着黑闆,馮樹才這時突然笑了一聲,低聲感歎了句“卧槽真是絕了”,然後走去打開燈,從粉筆盒裡抽出一根粉筆掰成兩段,在中間那塊黑闆上的公式下面畫了根線。

“我真服了,陸神,這特麼不就是甄遠峰方程在可控擾動下的一個等價表達嗎?你這套映射在非守恒邊界條件下仍然能保持譜系協變,這說明——粒子态可以在μ-自旋态和τ-自旋态之間實現連續逆變。這不就是我們猜測的那種高溫下發生的超弦震蕩構型嗎?不是從物理實驗出發,而是直接從幾何構型裡推出來的。”

說着,他一邊在旁邊添上複算過程,一邊用圈和箭頭把黑闆上各處散落的公式組織起來,逐步複合出甄遠峰當初的原始模型。

商陸大為震撼,他完全是憑着自己的理解一路建模、推導,壓根沒朝甄遠峰的方向去想。之前甄遠峰總說他倆思路相悖,現在看來,這種“悖”反而促成了另一種證明路徑。

“所以……這是不是某種意義上對甄哥那公式的理論重構?”

“更像是範疇上的拓展吧。”馮樹才一邊畫着沒有意義的小圈圈,一邊若有所思,“你不擅長把東西展開得清清楚楚,這事兒還是我來double check。你習慣跳步法,我就喜歡這種步步為營的遞推。”

他擡起頭來,像是下定了什麼結論,“這個結果太幹淨了,陸神,甄哥那個公式以後說不定就得改名了。甄遠峰–商陸方程組,甄–商系統。這個理論……真有可能跨專業拿物理諾獎。”

“卧槽,真的假的?”商陸興奮得手都有點抖了,“這消息得趕緊告訴甄哥啊!”

“哈哈,他還沒回來上班嗎?”馮樹才笑着回過頭問。

商陸看了看校方給他發的郵件:“說是下周開始恢複課程,希望我能去給他當助教來着,既然你也回來了,助教這個事兒還是交給你吧。”

“行啊,那樣還能多拿點兒錢,應該可以快點兒搬出宿舍了。”馮樹才随口說着。

“要搬出去了?”商陸露出欣慰的笑容,“那不是正好嗎,我給你推薦地方。”

“可别了,大老闆推薦的地方肯定貴得起飛。”

“價格适中,象征性地給點兒就行了。”商陸指着東側,“海澱那邊兒我很久之前投資了個樓盤,早就開盤了,開發商給我留了兩套,戶型還不錯,租給你?”

馮樹才震驚地看着商陸,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所以完全沒當真,還要調侃:“你怎麼不說送給我呢!?”

商陸稍微歪了一下頭:“我怕直接說送的話你就不要了,租的話,你是不是心理負擔會小一點兒?”

“……等一下,兄弟,你是講真的?”馮樹才推了推眼鏡。

商陸點點頭:“這有什麼開玩笑的必要嗎。”

馮樹才沉默了一會兒,語重心長地說:“商陸,我個人認為我不需要别人的接濟,在五環外租一間一室一廳的小屋子,完全不是壓力。”

“你要跟贠偉輝住一室一廳的小屋子?”商陸一臉厭棄地看着他,“還得養隻狗,都折騰不開。”

“誰說我要跟他合租了。”馮樹才反駁。

“哦,那随你便,但我也不是接濟,反正我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目前也沒有賣掉的打算,也懶得出租。”商陸換了種說法。

“那空着多浪費啊!”

“還行吧,反正我也不差那點兒錢。”

“你這人真可恨啊。”馮樹才咬咬牙,“租金多少?”

“一個月五千。”商陸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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