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世定定地看了曲明言半分鐘,“我知道了,我會把他安排去做别的事。蔣威今天早上醒了,一曰目前在照看他,有關玫瑰街客人的審訊你看着排,下午買點菜帶何歡回庭院,我去完醫院還要再去一次上船點。”
“你去那裡幹什麼?”
“那些船動了。”顧新世面色如常,“看監控是我們剛躺下沒多久就起了異變,根據玫瑰市市内新聞的報道,那些木船已經在我們早上休息的期間去過三條分支,當前正在主幹上繼續走,有沿路的百姓和打撈人員中途想去使船停下來,但全部意外落水,所幸是沒有傷亡。”
曲明言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握着顧新世的手不由緊了緊,然後很快又松開,“那我去。我帶小呂和小蘇兩個一起去,反正局子裡有老華頭,老華頭比我們知道得多多,他知道讓歡兒幹什麼好,你就少折騰,正好去醫院看看天兒,别到處亂跑了,要是晚上沒力氣做飯,小心被許千然給埋汰。”
顧新世反手拉住曲明言的手臂,“你帶江仲遠和小呂。”
“不用,”曲明言微微一笑,給出一個叫人安心的表情,“懶人在歡兒旁邊我才能放心做别的。”
醫院的住院部仿若是幽深森林的清早,無風流動,徒有明亮的光傾瀉各處,将走廊照得明晃晃。
楊天恢複地不錯,刀傷沒有傷及要害,現下人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顧新世看望完楊天,就在朱智醫生的陪同下,去了蔣威的病房。
蔣威臉上還纏着紗布,趙一曰告訴蔣威他的父母目前在配合警方調查,所以蔣威沒有絲毫懷疑,顧新世簡單問候了一下蔣威,考慮到讓蔣威休息,就離開了病房。
細細碎碎的瑩光落在水面上,河面宛若覆着層鑲嵌了無數銀鑽的清透蟬衣。
木船長隊在一片水波粼粼、零星潋滟中,在萬衆矚目下,鎮定自如地進入到了第四條它們要去的分支。
尋着報道和直播跑來圍觀的群衆絡繹不絕,把分支兩岸堵得水洩不通,曲明言坐在副駕駛上遠遠地瞥了眼烏泱泱的人頭,揮揮手,叫駕駛着車的呂斯周不要停下,接着開去上船點。
“明言哥,不下去看看?”呂斯周特意放慢行駛速度。
“沒什麼好看的——”曲明言拖長了語調,顧媽媽不是說想阻攔的人無一例外意外落水了嘛,既然看了也撼動不了那些船,與其多費功夫在這邊人擠人,不如直搗龍穴。”
三人駕車去到上船點,除去離開的木船,圍成了一個圓圈的吸血項圈也不見了蹤影。
但,在消失的圓圈的中心,中心水面線,隐隐的有一塊黑色的大物,足有一人長,就不上不下地剛好懸浮在水面下。
注意到黑色大物,曲明言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對着黑色大物開槍試探。
緊接着下一秒,鎖鍊流動的聲音兀地響起,隐約是有什麼龐然的機關在啟動。
又陡然,“嘭”的一聲巨響,中心那裡的水面炸開了,消失的鐵鍊們交織成了一片蛛網結構的大網,從水面下飛出。
而鐵網上,是一棺潤得隐隐能掐出水來的、殷紅欲滴的血玉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