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愛情，最多就是錦上添花。”看着趙輝還在望着周琳的車走遠的方向，吳顯龍刻意喃喃着：“但若是沒這花兒，也不是生活不下去，能忍。小輝，你說，是這樣嗎？”

趙輝雙手插進了兜裡，以緩解尴尬，他知道吳顯龍看出了端倪，所以選擇了沉默。可是在車上的時候，趙蕊卻表示了截然不同的意見，她反問：“爸爸，為什麼要忍？為什麼到了你這個年齡就要忍？”她說：“什麼年齡都不能忍。”趙輝說：“……就這樣吧。”

趙輝被紀委調查了，因為那從東南亞的四個國家彙聚而來的、引人深思的、來路不明的捐款。

“周琳阿姨！”周琳老遠就看到了向自己招手的趙蕊，這晚的趙蕊，開心的像是軒軒那樣大的孩子一般。

周琳看到這父女倆也有些小激動，小碎步跑上前坐了下來，假意問道：“今天，又是蕊蕊約的我？”

趙蕊趕緊向趙輝擠眉弄眼了一番，趙輝尴尬說道：“不是，是我約的你。”

“他老了，不好意思說。”蕊蕊捂着嘴巴笑了：“今天我爸約你出來，其實是要送你個小禮物的。”

“是嗎？”周琳手肘撐頭，也有些羞了，她好像覺得，她等到了。

“爸，難得挑了那麼久，快給周琳阿姨戴上呀。”說着，從身後摸出一枚盒子，打開來展示給周琳看，裡面是一條精緻的手鍊，盒子裡還閃着燈。

“哦。”趙輝一頓：“周琳你……喜歡嗎？”

“你都不幫我戴上，怎麼知道我喜不喜歡。”

畢竟是男士，趙輝幫周琳戴手鍊時有些笨拙，那鍊口确實太小了，可是趙輝的樣子，專注極了。

蕊蕊識趣地離開了。

“趙輝，你是要來找我了嗎？你，想明白了？”周琳一直記得趙輝那晚說的話。

趙輝望了望周琳手腕的鍊子，喉間輕咽：“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周琳有些不懂了：“為什麼是禮尚往來？你不是說，等一切塵埃落定，你會來找我的嗎？你究竟，什麼意思啊？”

這話問的趙輝有些坐立難安，可是說出拒絕，又實在太難：“意思就是，今天這個飯局，是蕊蕊安排的，我不知道。蕊蕊，她真的很喜歡你。”

“這個我知道啊，我也很喜歡蕊蕊，我們很聊的來，我知道蕊蕊一直當我是她媽媽的影子。”周琳摩挲着腕間的鍊子，她仍是期待的：“你呢？這樣的場合裡，你的想法更重要吧？”

趙輝憂郁望去，艱難地張了口：“可你不是李瑩，你是你自己。”

空氣一時間凝固。成年人的世界裡，有些話，是不用直說的。

“其實有些話，說開了也挺好。”周琳斜過了頭，眼中泛起晶瑩，趙輝的意思，她懂：“那天吃飯時，我聽到你跟你大哥的對話了，他說的沒錯，我是謝緻遠派過來周旋在你跟蘇見仁之間的女人，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配擁有真愛呢。”

“周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