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點東西墊墊胃吧。”
現在的妖,自從融入人類社會,生活習慣都被影響了,一日三餐哪怕不需要,也是照吃的。
尤其蕭皎現在經脈被封,醫生囑咐每日的靈氣是要補足的。
這邊轉化靈氣的大陣開着,但是以防萬一,藥膳也是日日不斷。
這年頭靈廚不好請,都被壟斷了,燭淵又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壓根沒有請廚子。
但好在他财大氣粗,估摸着蕭皎的口味,直接挖了個靈廚過來。
每天換着花樣,哪怕是藥膳,也是色香味俱全。
因為一些原因,今天熬的是粥。嗯,易消化。
燭淵微微退開些。
蕭皎卻有些不舍這難得的溫存時光,看向那碗藥膳,想說一會兒再吃。
但看燭淵态度堅決,又想到他在自己的健康這件事上一向是不容商量的。
隻好起身伸手去端。
身體卻突然騰空,被一把抱起來,然後就落在溫熱的大腿上。
他愣了幾秒還沒反應過來,那碗粥已經被端到面前了。
燭淵抱着人,舀起一勺試了試溫度,然後才送到他嘴邊。
蕭皎怔住,望着他,人傻傻的。
沒了以往見縫插針也要占燭淵便宜的機靈勁兒,
“張嘴。”
勺子抵在唇邊,他這才張開嘴接下那勺粥。
燭淵嘴角隐着笑意,一勺一勺喂着。
等機械性張口咽下幾口,他才慢慢回神。
以往燭淵待他再好,态度再溫柔,也還是有距離的,從不曾這般。
腰間的手有力地锢着他的腰,底下輕薄的布料傳來結實有力的溫熱觸感。
眼前閃過什麼,蕭皎臉上泛起紅暈。
乖乖張嘴吃着藥膳。
吃着吃着卻突然有些酸。要是昨晚是别人……
燭淵也會這樣對那個人嗎?棕色的眸子克制不住地浮現幾絲金光。
“在想什麼?”
懷裡人實在不專心,索性也喂了的差不多了,燭淵一推,碗飄回茶幾上。
他抱着人問。
輕柔的語氣,蕭皎卻又是一番酸澀。
張口欲言,卻又閉上嘴,怕答案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沒什麼。”
燭淵拍拍他的背,下巴抵着銀色的發頂。
低頭一看,唔,兩個旋。
……
目送人遠去。
“咔嚓——”
門帶上。
燭淵又被招走了。
最近妖管局忙碌起來,他又已經曠工了好幾天,能留着等蕭皎醒已經是極緻了。
哪怕燭淵不說,期間他的玉牌亮起幾次,蕭皎想當看不到,都做不到。
勉強收回不舍的眼神。
他走進浴室,邊走邊拉開衣帶,絲質的衣服落地,一身的星星點點漸漸顯露。
看着鏡子裡滿身的痕迹,蕭皎臉上紅暈未消,眉眼間春意盎然。
扶上鏡子,他閉眼輕喘着。
似乎還能感受那灼熱的一刻,身體還殘留着那充滿力量的觸感。
耳邊是低沉的喘息,腰側是緊緊扣住不容掙脫的大手。
良久呼吸才平複。
突然鏡中美人皺眉,但依舊不掩蓋此刻的光彩,帶上幾分輕愁别是一番滋味。
燭淵到底為什麼會改變注意?
他不是被幾滴眼淚就撼動的人。
因為昨天那味香?
輕點鏡子,蕭皎打算好好問問,這味香除了催·情,還有什麼效用。
他沒打算這麼早用的,他要的是燭淵的心,不是一時的歡愉。
憶起那時,心中甜蜜,緊接着苦澀卻攀上嘴角。
蕭皎跟在燭淵身邊也有幾個月了,朝夕相處時刻觀察,對燭淵的性子也有了解。
燭淵那副模樣,分明是下定決心要做什麼。
又突然提及薄阡那邊,要是平時,他很樂意幫燭淵分擔的。
但直覺告訴蕭皎,這次幫忙絕對不簡單。
那一刻心中的慌張做不得假,好似在告訴他,如果不打斷燭淵,自己會後悔的。
果然,燭淵竟然是要送他離開,這次一走,就是幾年不能相見。
短短幾年,妖的一生很長,尤其他和燭淵這樣的存在。
但是,燭淵的意思分明是再也不見。
為什麼?
他睜開淡金色的眸子,捂住心口,眉頭輕皺,密密麻麻的疼痛泛起。
無意識張口呼吸着,隻感覺浴室狹小,悶的他喘不過來氣。
扶着鏡子的手寸寸收緊,鏡子咔嚓一聲,幾道裂痕出現。
望着鏡子裡,随之碎着幾片的自己,眼中不解泛着淚水。
散發着銀輝的頭發,淡金色的眼眸,紅潤的嘴唇微啟,此刻含淚颦眉。
好一幅美人落淚圖。
但浴室沒有開燈有些暗,鏡子裂開支離破碎。
混着他眼底驚心的偏執,直勾勾的,隻顯得詭異,讓人背後發涼。
他卻不覺,隻專注地一寸寸掃過燭淵留下的痕迹。
他明明很聽話了,平時行事也很小心,到底是為什麼?
是他表現的不夠乖巧?還是誰說了什麼?
蕭皎眼神幽深,手順着脖頸往下撫着,胸膛緩慢起伏,偏着頭打量自己。
耳朵微動,被打斷了,蕭皎面露不耐,眼中冰涼,語氣森冷,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