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他很在意這幾顆珠子。
忍住厭惡看去,細究下還有什麼一閃而過沒來的及品味的滋味。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幾個小玩意兒罷了。”
一道人影籠罩,拾光擡頭看去,是祝遂。
他原在對面的亭子裡看書,忽然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循着聲音望去,是書房那邊。
不過一會兒,蒼青還砸到窗上差點掉下來。
動靜鬧的很大,他心中實在好奇,便放下書過去。
一進來就看到拾光在打量幾個惡徒,很好奇似的,還想上手碰,才出聲。
拾光一愣,他不知何時将心裡想的說出來了。
祝遂的臉色較之前好看了些,唇色也紅潤了。
蒼青一見到他,立刻緊緊纏上去,勾着他的手腕,委委屈屈吐着信子告狀。
“現在賣乖,我是不是說了,你不許再喝酒?你喝酒不算,還來打擾拾光。”
祝遂輕笑一聲,嘴上這麼說,還是揉了把它的腦袋,算是将此事輕輕揭過。
蒼青先是一僵,察覺到他的态度,扭的更歡,得意地瞥向拾光。
拾光沒注意它的眼神,将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掃過撒嬌的蒼青。
他記得它之前還抱怨過蛇形不方便,現在倒是适應的好。
“等會兒,我要出去一趟。”
拾光一愣,心中竟然毫不意外,隻問了要不要帶什麼,得到回複便點點頭。
……
祝遂帶着那個小盒子出門了。
說起來,他擔心這罪惡深重的五人為禍一方,順手将他們的魂抽出來了,放在盒子裡,随手一放,便忘了。
誰知今天拾光和蒼青打鬧又翻出來了。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他,祝爾不是找線索嗎?
這幾個瞧着實力尚可,應該地位也不低。
交給祝爾,就算不能問出點什麼,至少能叫他有事忙,少來打擾自己。
祝遂沒有帶蒼青出門,觀察了一番,在路邊摘了片大葉子,吹了口氣。
它懵懂地落到地上,有些生疏地适應了一番新長出的四肢,邁着不熟練的步子釀釀跄跄靠近祝遂。
“勞煩将此物送到這個人手裡。”
祝遂俯下身,将盒子輕輕放在它高舉的手裡,帶它感受了祝爾的氣息。
大葉子牢牢抱住小盒子,慕儒地蹭蹭祝遂的指尖,點了點腦袋,葉尖一搖一晃的,一臉堅定地出發了。
祝遂收回手,起身,也幾下便消失在原地。
他出來自然不是為了給祝爾送東西的,他是來取東西的。
他記得自己的東西被私自借用了,算算時間,也該還了。
地宮
一群人聚集,黑袍遮住全身,兜住腦袋看不清臉,黑壓壓的難以分辨,唯一不同的是袍子袖口和下擺繡着的暗紋。
空曠的地下,說是聚集,其實站的散開,分做幾小團,各自為政。
分辨不出男女的聲音響起。
“這麼點事都搞不定,還驚動了那邊的人。”
左邊的黑袍人先出聲,袖口繡着扭曲燃燒的火焰,很隐秘。
一出聲就是嘲諷,輕蔑的眼神掃過右邊。
“哎,都說了,其他人便罷,她不好惹,手上還握着一批人,捏住軟肋慢慢拉下水不就好了。”
有人出頭,其餘的也出聲了。
“都收好尾了,誰知道她會心血來潮,去查。”
那邊開口就要定他們主責,右邊的人自然不能認。
何況,他們也很冤枉啊。
誰會因為賬本查不出不對,而發現異常啊,難道不會覺得很省事嗎?
而且,不過就是怕她亂說,派人盯着罷了,誰知道她會直接将事情捅出來,鬧到城主那裡。
各大地方的城主,尤其邊·境線上的,都是帝都那位一手提拔的,忠心不說,實力還強。
他們在這邊根基淺,隻敢偷偷摸摸的。
現在好了,賀家那個瘋子,為了鬧大讓人去查,好和他們撇清關系,還殺了他們幾個人。
那些都是他們幸苦培養的,下了大力氣做假身份。
最可恨的是,就算知道是她幹的,也得小心幫忙遮掩,生怕被查到不對。
右邊的冷眼瞧着沉默的衆人,眼中惱怒,
“還不是你們貪心,想要重家那小子的蛇膽,屢次派人,不然我們也不會露出端倪。”
更可笑的是,又是盯梢,又是追殺,還是沒有得手,白白将面目暴露。
“這不是大家的決定嘛,他的血脈純,獻給主上才不丢面,在場都是同意的啊。”
“早說别那麼貪心,将鹽礦拿下也是大功。現在好了,什麼都沒撈到。”
“眼看着慶典将開,那位在這邊,更是做不了手腳。”
說到這個,怨氣一起,頓時吵吵嚷嚷一片。
人群裡戴着兜帽的莫占,聽着周邊讨論,眼中凝重,忍不住看了眼身旁。
重不晚倒是沒什麼反應,悠哉悠哉聽他們讨論要等“那位”離開,便再次圍殺。
察覺到他的擔憂,還朝他眨了眨眼,臉上依舊帶着虛弱,精神倒挺好。
“我說,要毒就一起毒死,留下一個病秧子不是更好,直接架空,将兩家的資源都拿下。”
這句話一說出來,又是一陣吵吵,都抱怨為什麼不直接都弄死省事。
壓根忘了,當時初來乍到,怕惹了麻煩,隻得小心行事。
你怪我,我怪你的,突然發現,他們威逼利誘都做了,但是下毒還沒來得及幹。
那麼問題來了,這毒是誰下的。
莫占也在思考,毒是誰下的呢?
雖然好像這個不重要了,反正都和這些人有關,都抓回去就好了。
就是聽着他們的意思,那邊隻是分部,還有其他分部和大本營?
那有些棘手了,是個大案啊。
他想的入神,沒發覺身邊的人安靜下來。
“算了,誰下的都不重要,你聽了這麼久,也該留點報酬吧?”
身後一道聲音響起,冰涼的氣息噴在他的脖子上,帶起一陣戰栗。
被發現了。
莫占僵住,渾身的汗毛豎起,心中不斷發出警報,可是腳下動不了分毫。
肩膀搭上一隻手,男女莫測的聲音又響起,
“我說怎麼今天來了木屬的,原來是溜進來了兩個小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