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斯特的力度驟然失去分寸,林千差點以為自己要因此窒息。他在她身上胡亂的啃咬,帶着駭人的憤怒和不宜察覺的委屈。
“是湯景嗎?”
“還是那個什麼李卓?”
“或者是那天街上和你說話的灰衣服。”
林千被他咬得向後仰,脖頸因此而展露出脆弱的幅度。
她和湯景現在有哪門子的關系,李卓更是,八百年前的相親對象,還是話都沒聊就結束的,至于灰衣服則更是離譜,灰衣服那小哥就一搞推銷的,她對産品有意思在德克斯特離開停車時多說了幾句話,她腦子裡翻翻撿撿才找出這麼号人物。
德克斯特從前幾乎沒有表現出對此的介意,她竟然不知道他居然觀察如此細緻,記憶這麼深刻,在意程度這麼深,甚至對此透露出殺意。
她心下一駭,倫理道德、情感聯系于德克斯特而言如若無物,她驚慌出聲:“不行!”
這反倒激怒了德克斯特,他更為用力也更為放肆,林千不禁掙紮起來,帳幔的連接處被扯斷,水波下傾一樣掉落在兩人身上。
德克斯特沿着她的鎖骨往上,自手臂撫摸揉捏着,然後将每一根手指都與她緊緊嵌合,不留空隙。
她被他吻住,抗拒反倒成了不着調的嗚咽聲,她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德克斯特的力量。
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床幔之下,窗外的微弱光線也被隔絕,她完全陷落在黑暗之中。
德克斯特終于撤開,他意念一動,床幔被黑影掀開,滑過林千的小腿寸縷落下,順着床邊緩緩而下,堆疊出富有别樣美感的褶皺。
終于發完瘋了。林千用殘存的力氣蹬了德克斯特一腳,被輕而易舉地按住。
她感受到了德克斯特的反應。
德克斯特大概剛剛處理完工作,仍西裝革履,領帶未解,襯衫扣子扣到最後一顆,衣冠楚楚的,和他驚人的反應十分割裂。他面無表情,眼神極冷,指尖在腰帶上一點,道:“給我解開。”
林千陷在床裡,發絲淩亂,視線裡居高臨下睨着她的德克斯特十分陌生,她還被壓制着,力氣也耗得差不多了,聞言忿忿地别過臉去。
誰能想到他的僞裝之下居然是這幅面孔。怪物,果然是不能招惹。
德克斯特見狀卻不急,閑散道:“我不會動你,還不會動其他人嗎,不想見到惡心的血塊就過來。”
林千倏地睜開眼,她知道,對方完全做得出來。
她不打算讓無關的倒黴蛋替自己背鍋,也沒準備在不知哪個時間哪個地點看見一些屍塊。她真的,有些後悔當初提出二人合作的提議了。
但現下,她隻能咬牙切齒地依言做。
德克斯特神情漫不經心,目光卻寸步不離。林千的憤怒一點點燃燒,愈加靠近愈緊張。
她抖着指尖給他解開了。
而後便慌忙地收回手,向後挪了點。
“幫我。”德克斯特道。
和第一次略帶乞求的語氣截然不同,他在命令。
林千抿着嘴,才發現自己舌尖破了,她緊緊攥拳,置若罔聞。
德克斯特撈過她,慢條斯理而又不容拒絕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帶着她無法阻止地靠近。
他的力氣太大,林千根本就沒法阻止,她情願自己當真耳聾了,也就不必聽見那些聲音。
她刻意去忽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知過了多久,她被德克斯特抱進了浴室,她被放在鏡前的洗漱台上,身子一軟,差點坐不住。
德克斯特扶住了她,用鼻尖與她的相蹭,這讓她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她還在投行工作時,小區附近的一隻小狗,也喜歡這樣用鼻尖蹭人。
他聲音軟下來,含着缱绻,讓林千有種他在撒嬌的錯覺:“我幫你洗。”
林千仍閉着眼,動也未動,道:“滾。”
德克斯特動作一頓,未再出聲,卻也沒有離開。林千等了一會兒,眉頭微皺,睜開眼想看他又要幹什麼,卻瞥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神情。
林千一僵,而後反諷一笑。這演技真是妙,宋楚悅要是簽了他,就不用被一些奇葩氣得做雕花了。
德克斯特下颌緊繃,盯着她不願放過絲毫情緒,最終道:“好。”
門最終被阖上。
林千洗了很久,她有意拖延,希望能在出去時不再見到德克斯特。
孰料對方一身整潔,明顯已經去其他房間沖過澡了,原本淩亂的床也被收拾好了。林千沒理他,徑直躺在了床上,閉眼睡覺,全程視德克斯特為空氣。
德克斯特摟住了她的腰,動作輕柔,讓她恍惚間回到了之前。
林千在斑駁的思緒中逐漸湧上困意,之前,德克斯特……
!她的兩隻手被德克斯特單手攥住,然後扯過領帶,就這樣,将她綁住了!
這又發得哪門子瘋!她想要掙紮,然而濃郁的黑影從四面八方湧來,帶着蟄伏已久的急切将她的雙腿、腰乃至肩膀都按住,更甚至撬開了她的唇齒,進入其中,讓她無法說話。
德克斯特看着這一切,眉頭逐漸擰起,變得不安,自言自語般:“不行,這樣還是會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