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得脫才怪,你領帶捆得那麼緊,還有影子,她能離開才有鬼!
然而德克斯特并不這樣認為,他有些焦慮,替她疑似體貼地蓋好被子,步履匆匆地走了。
真是服了!都不問你是不是去憋大招了,你走倒是先給放開啊!
她想要破口大罵,然而黑影見此機會,趁唇略微張大便向裡頂得更深。
林千:……
好在她醒來後縛在手上的領帶已經解了,隻是腕上還有着紅痕,不過似乎被上了藥,黑影也沒了。她怒火中燒,猛地坐起,眼冒金星後又倒在床上。
不得不說,這床是真的舒服,要不是情況不對,她都想再多躺會兒。
她用理智牽引着自己爬了起來。逃跑,從理論上不可行,德克斯特的力量非人所能企及,而且,這還僅是他展露出的一部分。實踐上,也試過了,無一成功。
她得找德克斯特談談,就算他不願松口,也能多掌握些信息,以待時機到來時一舉脫離。
她不想在一段單向的情感中獨行,也不想繼續這種形同囚禁的生活。
然而,前幾天時常出現,若非尚有事務需要處理,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她身邊的德克斯特,卻不見了蹤影。
隻不過窺視的感覺依然存在,林千在空蕩蕩的古堡中假裝不經意地遊覽每一個房間,繁複的浮雕與巧妙的鏡面裝飾時不時地讓她打心底裡對這座建築發出贊歎。
如果沒有叮叮叮的敲擊聲的話。
這聲音來的詭異,清晨、傍晚、夜間都有,忽遠忽近,她出去找尋時卻又不見。
有德克斯特在,總不至于鬧鬼,她勉強這麼寬慰自己,才能安然入睡。明天就是元旦了,莊園中人類的痕迹明顯增多,德克斯特卻依然不知所蹤。
如果不是昨天夜半迷迷糊糊感受到他搭在腰間的手臂,她都快以為對方走了。
夜晚十點,敲擊聲再次傳來。林千放下閑極無聊翻的園林書。
她打算去一探究竟。
大多地方都找過了,隻剩兩個角落。
她仔細辨認方位,順着時有時無的聲音而去,最終停在了一間似乎閑置很久的屋外。
她希望裡面是德克斯特,而不是其餘什麼。
她心怦怦跳,緩緩地打開了門。下一秒,林千就對剛才的念頭倍感後悔,她甯願裡面的是其别的什麼,也不願是拿着工具敲擊的德克斯特!
這是間被遺棄的屋子,地處邊角,她從主卧到這兒,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屋内沒有新聞與書中才能看到的名畫和珍藏,金箔裝飾也鮮少,屋内淩亂,擺了不少的小玩意。
一張極大的似乎比主卧的還要舒适的圓床在搖曳的燭火下鋪上暖色的光,林千卻隻覺脊背發涼。
因為那張圓床,赫然被一個巨大的金色籠子困住。
底座有着精妙絕倫的雕繪,籠柱由蜿蜒擴張的藤蔓代替,在擁有靈巧外觀之時将籠内與外界隔絕,比之藤蔓,更如扭曲的荊棘。
而從德克斯特的動作以及周邊散落的零星材料和道具,不難得知,這個金籠乃是他的傑作。
林千渾身僵硬,她沒有動,背後的門卻自己關上了。
燭火晃了一下,如映照她的情緒一般。
德克斯特原本認真的動作頓住,他将刻刀放下,與桌面擺件相碰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
他坐在木制的圓形高腳凳上,側過頭去看将圓床嚴絲合縫封閉的籠子,他神情溫柔,帶着滿意:“怎麼樣,我搜集了很多資料,學了技法,終于打造出了。”
“這應該,”他頓住,看了過來,“符合你的喜好。”
如果忽略籠子的用途的話,這也沒說錯,但是…林千想緩和下氣氛,卻隻能幹幹地扯了下嘴角,她控制住自己後退的沖動,艱澀地吐出幾個字:“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好啊。”他意外地好說話,目光溫和,隻是在這樣一個房間,這樣一個氣氛中,仿佛誘人深入的美好假象。
“你親我一下,我就和你商量。”
林千心一橫,克服毛骨悚然的感受,慢吞吞地走過去。德克斯特坐在高腳凳上,她踮起腳來也無法碰到他的臉頰。
德克斯特就這麼看着她,将她的懼怕與無法湊近的苦惱盡收眼底,他雖然淺淺笑着,眼中卻毫無情緒。
半晌,在她氣餒地低下頭時,德克斯特毫不收斂手上力道擡起她的下巴,聽見她吃痛地吸氣卻仍不松手,吻了上去。
不同于曾有過的溫柔、急切、瘋狂等一切,這與其說是接吻,更像戲弄。
林千被他逗得想要想要羞惱放棄,腕上忽然傳來冰涼觸感,“咔嗒”一聲,她愣住了。
她視線下移——是與籠子同一風格的手铐。
她聽見德克斯特輕笑。
“沒有商量,我不答應。”
“姐姐,你要永遠和我在一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