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尊大人還說,此番來是為了與公子商讨事情,應該是要帶您回望靈殿。”雪折聲望着母親,她也是止不住的歎息。“若我困你在宅裡,你也會找時機鑽出去。”
雪翎骨眼中心疼,從懷中掏出手帕細心地将他額頭的汗漬擦去。“本就是老一輩的恩怨,倒是讓你這個小輩去。”
“去吧……别讓他等太久了。”雪折聲起身跪倒在地,鄭重的向他的母親行了大禮。“兒子不孝,辭去清風不留。”死了,便是劫數此為天下蒼生。活着,回來盡孝養老也好。
雪折聲走後,雪翎骨才背過身去肩膀微動。她可不能讓兒子聽到……隻能小聲流淚以寄不舍。
白雲軒不過等了半個時辰,雪折聲就跑了過來。抱了個滿懷,有近日的思念,有滿心的擔憂。“身上有沒有受傷?我看看……”
雪折聲的手被他攔住,直接圈在手心中。“無事無事,最近異事頻發勞累些罷了,不然你看為師的身上哪有什麼傷痕。”雪折聲帶着疑惑繞着他轉了一圈又一圈。
“好吧,就暫且相信你。我們回望靈殿嗎?”雪折聲重新挽上他的手,搖晃兩下,語氣中略微帶有撒嬌的情緒。白雲軒寵溺一笑。“多處宗門屍橫遍野,我們去現場找線索。”
雪折聲想起一周前的信件,本想問問師父探查的如何,話到嘴邊又突然聽出。白雲軒似乎感知到他欲言又止,問他如何。
他也隻是搖搖頭,說沒事。“對了,之前師叔說跟青梧姐姐成親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最近都沒人同我說呢。”
“哪還有空,他們兩個現在忙的不行暫時擱置了。”
雪折聲内心的緊張感越發強烈,他也知道這條路通向的地方絕不是什麼宗門遺址。他站在原地将手從白雲軒的懷裡抽出來。“上次你不還同我說他們打算下月初三成親嗎?!”
“我?什麼時候說的?”白雲軒頓感不妙,這家夥可比他預想地難對付些。“蚩尤,冒充我師父的話,還是差些經驗。”
白雲軒一樂,兩人對立站在此處,周圍沒有一人隻能聽見風吹過林間的“沙沙”聲。“還以為我們小公子是個不谙世事的,沒想到聰敏的緊嘛。”
這白雲軒自然是蚩尤假扮的,上次伺機下蠱被夜涑螢一語道破,斷了他的計劃。他就隻能附于一個畫皮妖,再扮成他的模樣來誘騙雪折聲。
雪折聲也隻是詐他一下,從見面到現在師父連一句“小團子”都沒叫過,明明之前他總是三句不離這個稱呼。不得不說蚩尤把白雲軒的說話習慣摸了個透,若是換了許羨柏說不定真的被騙了。
“沒人跟我說師叔他們要成親。”雪折聲輕笑道。“你故意詐我?”蚩尤眼中泛着刺骨的冷意,用着師父的臉做着這般的表情到底是有些違和。“到底有被我師父騙了這麼多次,吃一塹長一智懂不懂。”
這麼多年吃了那麼多虧,總要有些長進吧。
蚩尤也不着急拿劍與他周旋,臉上帶着詭豔的笑,身上隐隐散發黑色的戾氣。雪折聲不知道蚩尤的原身是長何摸樣,大抵很是陰森,就連師父那張清風霁月的臉都被襯得更加妖邪。
“你不怕我?躲在宅邸裡這麼久……出門就遇見我。”蚩尤看着面色如常的雪折聲,他不但眼中沒有恐懼,更是超出年齡段的冷靜。“有意思,你知道我要來找他,特意等我落網?!”
“白雲軒……”雪折聲勾唇一笑,撕下面具。“不愧是蚩尤大人,這等招數讓你看了個透。”說着還替他看出來鼓上了掌。
“還要多謝青梧給的人皮面具,是不是活靈活現。”
雪折聲本去迎站在門口的他,反而被白雲軒一把拽到了旁邊。“師父?!你怎麼進來的?”你不是在門外嗎?
“我從不走正門,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還好來的及時,取了蠱蟲他就猜到蚩尤還是會用他的樣子誘騙小徒弟。“門口那個果然是假的!”
“你知道!”許是驚喜,白雲軒愛不釋手地掐了雪折聲兩下。“幹嘛又掐我,我說對了啊。”
“看你可愛呗。”
拿出盒子中的人皮面具,展示了一番。“如何?這手藝确實精湛,若不細看連我都會認錯。”雪折聲眼睛一亮,當真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