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之前就是鬼啊，我還和你家醜雞……不是雞哥打了好幾架呢。”方回說。

不過他把單方面的被雞揍，改成了有來有回的打架。

“雞哥它以前得過雞瘟，救回來以後就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就算不是你，他也會和屋子裡的蒼蠅蚊子什麼的打架。”甯鶴瀾說，“再說，你是鬼，你變一個我看看？”

方回想說的話被噎住，他肯定是不知道該怎麼變成鬼，再說他也不想變鬼，好不容易有個看得見摸得着的身體。

甯鶴瀾看了看他後說：“所以說你變不了，你也不是鬼。”

“我變成鬼你也看不見啊！”方回忍不住反駁，“對了！那我和你爺爺對話呢！你爺爺總沒病吧？“

“這個正常，他經常和空氣說話的。”甯鶴瀾不在意的說。

方回一整個瞳孔地震，經常和空氣說話還能叫正常嗎？

于是，方回開始覺得，這個甯鶴瀾是不是，腦子也有點什麼問題。

正說着話，秦陽從樓裡出來，将一張卷好的紙巾交給甯鶴瀾。

甯鶴瀾打開一看，是幾根黑色的頭發。

“小瀾，你們可别用這個去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秦陽不忘叮囑甯鶴瀾。

甯鶴瀾收好紙巾沖他一笑：“放心吧陽哥，我爺爺就是拿着玩玩，先走了啊。“

秦陽嗯了一聲，甯鶴瀾準備離開。

方回剛要跟着他走的時候，先前看到的那個男人正巧從裡面出來，與方回擦肩而過。

甯鶴瀾看方回的臉色唰地就白了，方回有些僵硬地回過頭對秦陽說：“請問……他是誰？”

“嗯？”秦陽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噢了一聲，“一個司機，好像是前段時間犯了什麼事，被喊來配合調查的。”

“司機……司機……是不是開卡車的……”方回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抖。

秦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個還真不知道，這是交通運輸部門的事，也不歸我們管。”

等回到依山雅苑小區的時候，方回依舊在神遊四海。

好像有什麼事情快要想明白了，卻又被一層薄薄的布給蓋住似的，就是突破不出來。

甯鶴瀾在半路還買了根冰棍，問方回，方回也不吃，于是自己含在嘴裡細細嘬着。

“爺爺，我們回來了。”甯鶴瀾一進門就喊到，可家裡明顯沒人。

他掏出電話給甯國華打了一個，甯國華的手機鈴聲在他的屋子裡響起。

甯鶴瀾過去一看，那手機正在床上放着，有些無語：“又不帶手機。”

他看了看時間，甯國華出去的時候是早上十一點，現在都快下午兩點了，要不還是去看看吧。

甯鶴瀾将吃完的冰棍扔到垃圾桶：“方回，我去找我爺爺。”

“啊？哦，嗯。”方回從沙發上站起身。

“你和我去？”甯鶴瀾問了一句。

“唔，嗯……”方回顯然沒在聽。

甯鶴瀾斜斜地倚在牆邊：“我說，我要去找我爺爺，你是不是要一起去？”

“嗯？……去，去啊肯定去！”盡管剛才方回神智都要飄到北極去了，聽到這個立刻将它拉了回來。

甯鶴瀾嘴角微微揚起：“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我爺爺的。”

方回沒說話，他幹笑了兩聲。

方回心虛，他哪是關心，他是想起自己攢陰德的事了。

至于那個甯胖胖，隻能說現在攢陰德還得靠他，那能不關心嗎！

隻是方回高估了中午太陽的毒辣，他被曬得難受，還沒出小區就一陣眩暈倒在了地上。

“方回？”甯鶴瀾蹲下身拍了拍他，“你沒事吧？”

“好熱……好幹……”方回說。

“要不你還是回去吧，免得中暑了。”甯鶴瀾勸他。

“我不！我還要去找甯爺爺！”方回氣勢洶洶地爬起身喊了一句，喊完就洩氣一般躺倒了地上。

甯鶴瀾都有些無語：“你這樣怎麼找？”

方回嘟嘟囔囔：“你别瞧不起我，等我緩一緩的……”

周圍已經有熱心的或者好奇的群衆圍了上來，甯鶴瀾看人圍得越來越多，隻得将方回從地上拉起來，一手将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

幸虧方回輕，扶着他不費力，不過甯鶴瀾也沒想過方回為什麼這麼輕。

一路上方回都在絮絮叨叨：“好熱啊，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不對，我都死過一次了……啊，還是好熱啊……我要成蚯蚓幹了……”

張阿姨家院子的門衛大叔又看到了那個紮着小辮的年輕人，甯鶴瀾先沖他笑了下：“大叔。”

“哎，你們又來了啊，“門衛大叔看到甯鶴瀾都像見到熟人一樣了，“哎，這位小兄弟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