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照你說的辦吧。”趙将軍陰沉着臉,看向一旁的永昌伯道,“永昌伯可有異議?”
永昌伯都不敢看趙家人了,聞言隻是拱手道:“趙将軍安排的很合理。”
趙将軍也不是真的要征求永昌伯一家的意見,自行吩咐道:“來人,請孫小姐去更衣。”
幾個丫鬟婆子聽命上前将孫梓婷擡起就往房間内走去。
翠枝連忙起身跟上去,卻被另外幾個婆子攔住,不禁尖聲問道:“你們做什麼!為何攔我!”
“翠枝姑娘,所有下人都要去前院受審,你身為孫小姐的貼身婢女,嫌疑是最大的。”
趙嘉檸此時哪裡還有剛剛那脆弱不堪的樣子,要不是臉上還有淚痕在,誰都不信剛剛泣不成聲的人是她。
此時她聽到翠枝的質問,涼涼的開口道:“況且你誣陷我與人私會這事,咱們還沒算呢。”
翠枝慘白着臉,求助的看向自家小姐,卻被孫夫人擋住了視線。
孫梓婷有意撈翠枝,就見孫夫人擋住自己視線,着急且擔憂道:“兒啊,你受如此大辱,娘一定把這個罪魁禍首找出來!不會讓你這麼白白受辱!”
孫梓婷看着孫夫人的眼神,已經知曉母親的打算。
她見此,眼中閃過不忍,但終究還是沒說話,任由丫鬟婆子們将自己擡進屋子更衣。
趙嘉檸憐憫的看向呆愣在原地的翠枝,整理了下手帕後,冷冷的勾了勾唇。
王府醫早就開始給林以安施針了。
林以安痛的悶哼,但能感覺到體内的躁動慢慢平息下去了,這才緩緩吐出口濁氣,道:“有勞。不知這藥多久可以徹底解掉?”
王府醫冷冷瞟了林以安一眼,道:“本來需要針藥共同調理七天。但侯爺已經抒解過,便不需要那麼久了。喝三天藥就行了。”
趙嘉檸聞言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連忙用手帕擋住唇,别開眼,看向别處,卻正好看到庚诏對自己使眼色。
她回了對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就見孫梓婷已經換好了衣服,被攙扶着從屋内走出。
孫夫人剛想把女兒接過來,就聽永昌伯低呵道:“跪下!”
這下孫夫人也不敢去扶了,就看着趙家的丫鬟婆子直接将女兒扔在地上,看的她心疼不已。
王府醫上前為孫梓婷施針,痛的孫梓婷連聲呼痛,臉上的不耐之色也越發明顯。
“叫什麼叫!你還有臉叫疼?”永昌伯眼見女兒似是馬上要開始口出狂言,實在不想再丢人,陰沉這一張臉怒斥起來。
孫梓婷吓得一哆嗦,便緊緊咬着唇,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趙家冷冷看着一切,不為所動。直到王府醫施針完畢,這才開口道:“既如此,永昌伯,前院請。”
将軍府此時已經空蕩了下來,所有仆從都被聚集到了前院,等待着主子問話。
廊下已經布置好了座椅,庚诏先人一步搶占了靠邊的位置,不給趙家夫妻一點推脫的機會。
趙家夫妻對視一眼,最後由趙夫人開口道:“今日負責客院,與平時負責打掃客院的都有誰?”
很快十幾個丫鬟婆子還有小厮就從人群裡走了出來,丫鬟大多是二等丫鬟,幾個是三等小丫鬟,平時應該是負責灑掃的。
“我問你們,今日可有什麼行為詭異的人進入過客院?”
幾個丫鬟相互看了看,最後一個年齡稍大一些的丫鬟往前走了一步,行禮道:“回夫人,奴婢等人今日奉命在客院侍候,一是方便貴人們有需要時,可以及時幫助;二是等休息的貴人們離開後,我們好及時進去打掃。”
趙夫人點了點頭,對于丫鬟說的事顯然也明白,言語溫和道:“你說的沒錯,且之前你們都做的不錯。但剛剛的事想來你們都聽說了一些……”
趙夫人說着,話音一轉,嚴厲道:“這件事既然發生在将軍府,那就一定要查清,不能姑息這等奸人!更何況還有那等腌臜的東西!”
丫鬟仆從本來隻是聽說,并不确信。如今聽到主家這麼說,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走上前的丫鬟聞言冷汗都要下來了,她咬了咬唇,看向永昌伯爵一家,深吸一口氣,跪下道:“夫人,本來非議貴人于我們而言是大罪,但如今這件事決定着我們的生死,奴婢不得不說。”
“你如實說來就好,不用擔心其他。”趙夫人眼眸沉沉。
“今日永昌伯爵府的孫小姐過來客院歇息時,是大少夫人院中的落春姐姐帶路的。孫小姐進入客房不久後,身邊的貼身丫鬟就出去了,大概過了快半個時辰才匆匆回來。期間我們有前去敲門詢問,孫小姐都将我們打發了。然而孫小姐婢女回來不久後,便又離開了……”
丫鬟看了眼臉色發白的翠枝,繼續說道:“那位姐姐出來後,并沒有離開客院,而是直接往男客休息的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