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熱嗎?怎麼這麼燙?”雲弦歌像是故意的一樣,擡手用指背碰了碰燭雨兮的額頭。
“沒事,我沒事,我要睡覺了。”燭雨兮用自己的爪子将雲弦歌的手扒拉開了,忍着身上的疼痛,滑進了竹籃裡,自己給自己蓋好被子。
“師姐,晚安。”燭雨兮還不忘給自己師姐說晚安。
雲弦歌見狀點了點竹籃邊,伸手幫小蛟龍把尾巴放進小被子裡,輕聲道:“晚安。”
燭雨兮雙眼禁閉,假裝自己睡着了,不給自己師姐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燭雨兮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想也沒想睜開了眼睛。
眼前一片白淨,吓得她趕緊閉上了雙眼,默默地翻身,把頭埋進自己的枕頭裡,隻留下一個黑漆漆的後腦勺。
還好是後背,不然....燭雨兮不敢想,她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癢。
聽到動靜的雲弦歌拿了一塊布,把竹籃蓋上。
都這麼大了,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避嫌。
換好寝衣,雲弦歌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輕拍了一下竹籃,像是在安撫燭雨兮一樣,随即指尖微動,房間内的燭光便被熄滅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的蟲鳴聲都小了下來,竹籃上的布被拱開了。
一顆黑漆漆的小蛟龍腦袋從裡面鬼鬼祟祟地探了出來。
黑夜裡,眼睛顯得又大又亮,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師姐,數着她呼吸的節奏。
.....
嗯,肯定睡着了,燭雨兮在心裡想到。
吧唧一聲,從竹籃裡爬了出來,溜進雲弦歌的被子裡,尋了一個最軟的位置靠着睡。
而在被子外的雲弦歌睜開了眼睛,眼眸清明,沒有半分困意,眼底的無奈與寵溺各占一半。
末了,等到小蛟龍真正熟睡之後,雲弦歌紅着臉,把小蛟龍往外挪了挪。
未化形時,這般靠着睡,她倒沒覺得有什麼,自從她動了心思後,便再也沒有讓燭雨兮靠自己這麼近過了。
以前燭雨兮生氣的時候,總是喜歡化為原形,縮在竹籃裡睡,再半夜偷偷溜回被子裡睡,早上再提前溜回去,還以為自己不知道一樣。
也不知道明天燭雨兮這樣,能不能自己爬回去。
雲弦歌想多了,燭雨兮根本就沒有想要回去睡的打算。
第二天一早,陽光照進窗戶後,雲弦歌便醒了。
一睜眼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燭雨兮什麼時候溜進自己衣袖裡的,尾巴在手心,腦袋在自己肩膀上枕着,這是自由拉伸?
想要伸手把小蛟龍拽出來,但又怕傷到小蛟龍。
隻能掀開自己的領口,側着腦袋看向小蛟龍的腦袋。
呼吸均勻,眼皮沒有跳動,一副熟睡的模樣。
“呼....”燭雨兮打出的溫熱鼻息,打在雲弦歌的鎖骨上,染紅雲弦歌的半邊臉。
最後隻得伸手從衣領裡一點點把小蛟龍從衣服拽出來,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醒了小蛟龍。
“呼…”雲弦歌小心地呼吸着,最好後一節尾巴了。
小蛟龍的尾巴有細小的絨毛,在雲弦歌提起來的瞬間,掃過她的鎖骨,瞬間再次紅溫起來。
掀開被子起身,飛快地把小蛟龍塞進竹籃裡,一氣呵成。
掀開簾子,走出卧房,雙手撐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等到平複好心情後,披上外衣,準備去廚房給燭雨兮準備早飯。
一開門,便看見師傅張恩背對着自己站在院子。
雲弦歌原本還有點羞澀的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走下台階,快步走到張恩身側,拱手行禮道:“師傅。”
“嗯,那孽障如何了?”
聽到張恩如此稱呼燭雨兮,低着頭的雲弦歌蹙眉,眼神幽暗。
但一擡頭時,掩下了所有不滿,“燭雨師妹,傷得厲害,短時間内無法自由活動。”
“嗯,如此便讓她暫留此處吧。”張恩點點頭,側頭看了一眼雲弦歌,随即背着手,沉聲道:“門内任務,山下的李家村莊裡無故死了三人,身上都有抓傷,懷疑是貓妖作祟,你帶人去查查。”
“是,弟子即可前往。”雲弦歌如往常一樣答應了下來,随即又做出一副難辦的模樣道:“隻是我這一走,燭雨師妹....”
“讓淮意照顧她。”
“淮意師妹出自世家大族,照顧人之事怕是....”
“.....”張恩看着雲弦歌沒有說話。
見雲弦歌不繼續說下去,張恩随即問道:“怕是什麼?”
“我想帶着燭雨師妹一起去。”
“你不相信為師?”張恩帶着壓迫問道,周身釋放出威壓。
雲弦歌不做任何抵抗,威壓一放,單膝跪在地上,擡眸看向張恩,不卑不亢道:“難道兮兒身上的傷是假的嗎?您答應過我不傷她性命。”
張恩見雲弦歌為了燭雨兮如此忤逆自己,擡手打出一道能力波就對着房裡去了。
雲弦歌扛住威壓,打散了那道能量波,雙手飛快掐訣,給房屋做了個保護罩,飛身站在房門前。
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态度。
師徒倆對視,誰都沒有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