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也不是吃素的。”他揚起嘴角,死死挾住荀安的腿。
這腿用束帶綁着,被他架得老高,無論荀安怎麼動,都無法抽身。
荀安咬牙切齒:“原來你弱不禁風的樣子都是裝的。放開我。”
沈淮幹脆将他的腿架到自己肩膀上,用半個身子撐着:“小将軍英明神武,這竟然都能看出來。”
荀安毫無猶豫地打斷他:“放開。”
沈淮道:“我有辦法化解小将軍的那套拳法,所以,你輸得并不冤。”
荀安雙眸迸射出憤怒的火光:“你口中的辦法,就是制住我的腿?”
當然不。沈淮心想,這是私人恩怨。
沈淮問道:“小将軍練季家拳法多久了?”
荀安潦草答:“三五年。”
沈淮道:“尋常人三五年最多隻能将這拳法的前三成練完,而小将軍你卻能将九成功夫融會貫通,實在了不得。季家拳法自問世以來就有無數人想要破解,但都沒有成功。而據我所知,這世上有一種功夫能迎刃而解,小将軍猜猜是什麼?”
荀安看了他一眼,半晌道:“宮内拳法。”
沈淮笑而不語。
荀安道:“但你剛才隻是用了我的槍,并未用拳。”
沈淮道:“小将軍難道不知,這宮内拳法,重心而不重形?”
“什麼意思。”
沈淮耐心地說:“宮外拳法練的是招式,而宮内拳法練的卻是心法,心法練成,萬物皆可化險為夷,正所謂一招破萬象。”
荀安蹙眉:“為什麼告訴我這個?恕我直言,我不想聽。”
沈淮笑了笑:“小将軍輸了。你可認輸?”
荀安雖說不爽,但此時此刻的确一切分明。他輸就輸在過于輕敵,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風一吹就倒的沈淮,竟然如此不顯露山水。
于是,他道:“我認。放開我。”
沈淮許久不動。
荀安不耐煩:“馬我也不要了,你放開我。”
沈淮卻道:“小将軍看,可否有辦法破此局?”
荀安想都不想就道:“沒有。”
沈淮了然一笑。松開了他:“今日與小将軍的比試精彩卓絕,沈某敬服。既然是小将軍的愛馬,必然是要物歸原主的。隻是——”
說到這兒他身子稍稍一傾:“小将軍答應我的話,還請不要忘記。”
荀安死死盯住他,一字一句道:“本将軍這輩子都不忘。我必然投桃報李,以答沈兄。”
多少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不遠處坐在營帳下的朔王看着這兩人,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