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靈教的姐妹們也齊齊點頭。
幽昙終是輕歎一口氣,點了頭。
于是,天亮後,幽昙和昙靈教的小姐妹一起回蘇州去了。
而孟箫帶着剩下的人繼續往饒州出發。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
已過亥時,滿月上了中天。今夜的月光,比之七月的滿月更亮了幾分,清澈了幾許。
趙家的庭院,不大也不小。一方場地,平日裡方便弟子們操練,而元牆邊則随意地種植了些許花草。庭院的西南角有一棵樹,樹下有一石桌。
已經過了白露,這夜晚的草地上隐隐是有些露水的。中秋本應是家族團圓的日子,但趙家長子已經昏迷不醒數日,雖然勉強能喂下些湯水,但若一直不醒來,恐怕也是時日無多。
懷着6月身子的何婉也已經數日不能安眠,着實令人擔憂。趙家其餘人,也無暇去享受這中秋佳節了。故而,今夜趙家的庭院中,無人賞月。
當趙家沉在悲傷的氣氛中,孟箫敲響了趙家的門,說明了自己是百花谷弟子,進屋看過趙雲軒的症狀。
他一看見趙雲軒的狀态,就知道這是中蠱了,但他并不擅長解蠱。
從趙雲軒的房間出來,趙青山、趙夫人、趙雲傑、趙雲英四人都圍了上來。
“孟大夫,你說我兒是中蠱,可你解不了蠱。那,有沒有什麼辦法?比如要什麼藥,或者要找什麼人?”趙青山問的語氣很客氣,但語速卻偏快,他的擔憂已經全寫在了緊縮的眉頭中。
孟箫略沉思了片刻才道:“蠱術出自南疆。要解蠱隻有兩種辦法,一是尋到比種蠱之人更強的蠱師,讓他解蠱。二是找到種蠱之人,想辦法讓他解蠱。除此之外,别無他法。藥石或許可以暫緩症狀,但能維持多久,或是會否有什麼不良的後果,都是未知數。”
孟箫當然知道幽昙認識封小瀾,但是他并不想讓這件事去煩幽昙,她畢竟難得這麼聽話地好好休息。
“巫蠱之術雖傳聞甚多,但卻從沒人見過。你如何知道大哥是中了蠱?”雖然問的問題有些咄咄逼人,但趙雲傑臉上并無故意為難之色,倒是真有些疑惑之情。
孟箫也就解釋了:“巫蠱之術是真的存在的,在下出身南疆,自幼也見識過不少巫蠱之術。隻是,蠱術并非人人能學,在下便碰巧是不适合學蠱的,故而無法解開趙大公子中的蠱。實在慚愧。若是小公子對巫蠱之術好奇,将來有機會可以去南疆看一看,巫蠱也不盡是害人的,還是有很多有趣的用途的。”
坐在一旁的趙雲英突然發問:“那你知不知道,大哥中的是什麼蠱?”說話間滿是焦急地看着孟箫。
孟箫答得卻不是很明白:“目前隻是昏迷這一症狀,很難确定究竟是什麼蠱。能夠暫封意識的蠱,可能是含有某種毒素的蠱蟲,也可能是帶有噬魂或是冰寒特征的蠱。”
趙青山着急地擡手向着孟箫,手上不免有些抖:“那,我兒真的沒救了?”
孟箫還沒回答,趙雲傑卻插了話:“你剛才說你出身南疆,而且見過不少巫蠱之術。那你應當有認識的蠱師吧?”依舊是令人心下覺得若有所指的問題,臉上卻依舊是真誠好奇之色。
孟箫點頭:“在下在南疆确實有熟識的蠱師。但是饒州距離南疆,有數千裡遠,去南疆找蠱師解蠱,恐怕是趕不及的。而這饒州是中原之地,要尋個蠱師恐怕不易。為今之計,便是盡快找出下蠱之人,讓他解蠱。”
趙青山連忙問:“可有線索?”
孟箫思量了一下,起身向着趙青山又行了個見面的禮節:“實不相瞞,在下如今隸屬清幽閣。我們二位閣主已經查出,近來一直襲擊趙家的人都是血玉教派出的。趙二公子之事亦是血玉教所為。雖然,目前尚未确認大公子也是被血玉教所傷,但,在下鬥膽猜測,下蠱之人必與血玉教有關。”
“清幽閣……”趙雲傑半低着頭思考着什麼,眼珠不時地轉一轉。
趙青山卻是已經又問了:“這血玉教是何人?為什麼與我趙家為敵?又該如何能讓他們解了我兒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