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哪?”許星白不想跟他廢話,“是不是吸了?”
孫世傑聽到這裡,面色更蒼白。
昨晚她的狀态明顯不對。
許星白隻是喝了他一點血而已。
“不想被牽扯進去,你最好老老實實告訴我。”
“你你你……你就算知道,你也打不過他們的!他們可是老總的兒子!”孫世傑求饒道:“我告訴了你,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你現在不告訴我,我也不放過你。”許星白見他癱軟在地,心裡嗤笑,原來在學校稱王稱霸的男人竟然是一個慫貨。
“你殺了我,你也要坐牢!”
“昨天你們動手的時候,不也沒有想過要坐牢嗎?”許星白一邊說,一邊按下保險,狐假虎威道:“給我東西的人可不會讓我坐牢。”
想到昨天的神秘女人,孫世傑在心裡咒罵她有背景居然不用,一直裝小白花!
“他們經常在A區18巷聚會,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我就去過兩次!”
“叮叮叮——”
上課鈴響起。
許星白得到想要的答案,側身讓開位置,囑咐道:“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在别人嘴裡聽到,滾。”
孫世傑連滾帶爬地走了。
“星白?”班主任的身影在身後響起。
許星白一怔,看着穿着黑色職業裝的女人,習慣性地露出禮貌微笑,“老師好。”
“你媽媽跟我說你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在家裡,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老師關心。”
“好了就行,現在可是關鍵時候,老師還等着你的升學宴呢,進來上課吧。”
許星白見狀卻搖了搖頭,“老師,我還有點事,今天不上學。”
“什麼事?”班主任思慮了一會,壓低聲音說:“學費那邊老師最近幫你咨詢了,要是重本院校,走助學貸是沒問題的。”
班主任也了解許星白的家庭,隻是她是身外人,不好多說,“老師相信以你的實力,能夠做到。”
“對了,還有你們上次集體辦的身份證剛剛送到學校來了,我剛準備分發,這是你的,先拿好。”
許星白拿到證件,望着上邊自己的照片,拍照的錢還是老師借給她的。
她鼻頭一酸,卻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回到教室。
“謝謝老師,我先回去了。”
“行,那你早點回來。”
許星白點點頭,消失在樓梯間。
……
A區是個魚龍混雜的地帶,裡面充斥着糜爛的氣息。
光是站在門口,許星白都能聞到一股腥味。
她的五感好像越來越靈敏了。
許星白用錢換了一身行頭,穿着黑色的馬丁靴,緊身的褲子和衣服,她甚至買了兩把匕首扣在大腿兩側。
望着兩棟高樓中間的小巷口,這裡是A區其中之一的進出口。
穿過漫長的巷道,來到一條破敗的老街,外邊是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裡面是昏暗布滿生活垃圾的街道。
街邊零星開着幾家便利店,路上來來往往的除了小轎車,偶爾還有發出巨大轟鳴聲的摩托車。
許星白憑借幼時的記憶找到一條近路,繞過幾道彎後,看着眼前的死胡同,站着思考。
這裡本來是一條巷道,但是被新建的高牆堵住了。
望着牆上的塗鴉,許星白用手輕輕摸了摸牆壁,粗糙不平的牆面并不如它看上去那般頑固。
許星白嘗試用手指抓住凸出來的縫隙,四肢用力,像一隻壁虎爬到頭,看着布滿牆頭的玻璃渣,她沒有猶豫,用布料墊着,慢慢抓緊,一個用力,整個人就翻越過去掉落到垃圾桶裡面。
屁股摔得很疼,她倒吸一口冷氣。
“嘶——”
“哎哎,藥呢?”
“這不在這?”
兩個人男人正好從巷口經過。
其中一人擺弄着手裡的小鐵盒。
“那死老太婆哦,我說了我要買,她非不給。”
“人家就喜歡被搶,老賤貨。”
“哈哈,沒想到那個賤逼居然還有這麼多金子。”
“等着吧,我已經叫人過來了。”
“女的呢?”
“叫了三。”
“才三個哪夠?”
“這不還有個小娘炮?”
“媽的,你個死變态。”說話的男人撓了撓自己的後頸,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膚色已經漸漸發紫。
“……”
借着微弱的燈光,許星白抓着垃圾桶的邊緣,隻露出一雙眼睛看着路過的兩人,她認出那個鐵盒。
是王姨經常放藥的盒子。
王姨就是從那個盒子裡經常拿出藥酒給她擦拭傷口。
等那兩個人走了,許星白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被玻璃劃破的地方,把手掌放到嘴邊,猶豫過後,還是伸出舌頭舔了舔。
一股鐵鏽味。
同時,她的眼前有股火焰在燃燒——名為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