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伴随着第一縷曙光進城。
街上露面的女性很少,隻從角落裡有幾份善意的打量。她朝那些視線看回去,最終隻有一位女性不退不避,在街角與她對視。
女孩戴着兜帽走過去,“您好,請問我可以為您做什麼事情?”
女人哈哈大笑,晃着酒壺問:“你這個小家夥能做什麼。”
女人的身後是閣樓,往來的男人帶着欲色的昏聩糜爛和酒氣。
女孩的視線掃過女人大咧咧動作間展露的痕迹禮貌收回,沉吟一會,“您需要按摩嗎?”
女人詫異。女孩争取道:“我可以為您減輕疲乏。”
“如果您同意,是否可以為我支付一筆餐費。”女孩提出自己等值交換的需求。
女人吹了聲口哨,“有意思。”
“交易我接受了。”女人走在前面,朝女孩揮掌,“跟我來。”
女孩坐在路邊支起的攤棚下大口進食,不急莽也不斯文,精準快速地攝取食物。
女人捏着面包在唇邊撕咬,笑看女孩進食,用空閑的手敲敲面前的桌子,“欸,你是虜隸還是自由民,犯了什麼事?”
女孩的腮幫鼓動,擡起的雙眼鎮靜,傳遞出“請不要着急”的安撫。
女人笑了,和她一起安然進食。
她們是少有直接坐在男人堆裡的女人,不少視線黏糊地纏繞着她們。
女人無視周圍,自我介紹,“我叫芙洛狄。沒有更好的去處就來閣樓找我。”
芙洛狄一邊喝着葡萄酒與她交談,一邊随意擡手為她要了一碗清水。
可飲用水稀缺,水比酒貴。
女孩用餐結束,道謝:“謝謝您的慷慨。”
“我來自一個偏遠村莊,此前是自由民,在這裡的原因是逃昏。”女孩把音量控制在兩人的範圍内。
芙洛狄困頓的表情收起,眼角拉出清晰的鄙夷,嗤道:“這些垃圾。”
芙洛狄抱胸,接着掏出腰間一整袋銀币遞到女孩手裡。
女孩沒有推卻。她與芙洛狄對視,忍了忍還是認真叮囑:“您需要有戒心,不要随便相信她人的話。”
芙洛狄的笑點觸發,大笑地揉亂女孩的兜帽,“小家夥,管好你自己。”
芙洛狄帶她在樓閣後花園,趴在石椅上示意她展示身手。
女孩思索了一會,按照腦海中的人體圖為她推拿。
孩童力道受限,穴位卻精準刁鑽。
即将結束的時候,花園外的街道走過一列士兵。女孩隔着朦胧的花草,聽他們驚奇談論着要追捕的女孩。
獨自在外是可疑的,女孩很快道謝從芙洛狄眼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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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混進虜隸堆,一邊打黑工的時間内切換活動區域,躲避小範圍搜查,一邊尋找長期雇主。
此間,巡邏兵拿着畫像找人,上面的肖像紅色長發,藍色眼睛,五官柔和,神情溫順,像天真美麗的小羊羔。
穿着短打臉上污髒,隻餘發茬的女孩神情自若地與搜查隊擦肩而過。
經過觀察,她找到落腳點。
女人是數學家,獨居在城郊,低調儉樸。上一任虜仆自然老去離世安葬後,來虜隸市場找繼任者。
女孩出現在女人的屋宅門口,敲門不停。
附近有戶鄰居探出頭來看熱鬧。
年輕數學家推開門,頭發散亂,耳邊别着一隻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