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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第156章 重困之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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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桌上的弓從何而來,他這輩子經手了太多相似的武器,除了災禍和玄家的霸王弓,其餘那些沒有名字的大多被埋在了索薩家的古堡裡。

可他認得那顆獠牙,兩年前的10月底,他用這顆獠牙換了一杯免費的熱紅茶,以及寫着虞影溯名字的卷軸。

“從哪裡斷開,就從哪裡接上,”蒼珩将弓遞給他,“但得先從埋葬開始。”

塔爾伸手接過,問:“你留着,不怕長老殿來找麻煩?”

“他們進不來,我也出不去,”蒼珩說,“這裡是囚籠。”

“結界?”

“差不多吧,你父親就會那麼幾種手段,用腳趾頭也能猜到,”蒼珩說,“森林裡原本有三個這樣的地方,但空中滞橋起點憑空消失,索薩家三樓的密室被燒毀,最後剩下的隻有我這裡了。”

塔爾的掌心按着木質的台面,又問:“那如果我永遠不踏進這裡……”

“事情都發生過了,這樣的假設有什麼意義?”蒼珩從桌子下拖出一把椅子坐下,“而且你不會不進來的,我雖然出不去,但有的是辦法讓你踏進來。”

塔爾第一次走進酒館就是跟在布雷爾·潘身後,剛滿十七歲的他臭着一張臉被按在吧台邊,要了一杯和布雷爾一樣的冰茶,結果硬是在大雪天裡被裡面的香辛料辣出了一身汗,漲紅着一張臉聽布雷爾前仰後翻地笑了一個小時。

那一天的蒼珩同時将冰火兩重天擺在他面前,但走入火中或被步入寒冰,這個選項的答案似乎在他出生以前就已經印在了靈魂裡。

“布雷爾是你的人?”塔爾問。

“我就知道你會想到他,但很可惜,布雷爾·潘不是我的人,”蒼珩揚起了嘴角,“潘逸才是。”

塔爾先是一愣,随後猛地反應過來潘逸就是檀楓鎮那家餐館的潘老闆。布雷爾或許隻是他從前的身份,那麼應該是從那次圍殺開始,他從布雷爾·潘變成了如今的潘老闆——潘逸。

而那個埋藏在聯盟深處聯系月眠城的釘子、從琳琅天城王宮裡傳出消息的暗樁就是潘逸。

“他那天晚上的确是快死了,”蒼珩說,“我找人救了他,給了他新的身份,也給了他那家餐館。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能再見你,也不能告訴你他還活着。”

“就為了現在?”

蒼珩猶豫了片刻:“至少現在看來,以前的努力沒有白費。從墨江十重掌天星觀月樓的那天起,反擊就開始了。”

塔爾自然明白這不會是全部的答案,布雷爾的死埋藏了太多的事情。可既然潘逸的餐館是聯盟暗鸮的安全屋,那麼蒼珩知道天星觀月樓的消息也就并非意料之外。

“墨江十回歸之前,天星觀月樓由誰掌管?”塔爾問。

“蒼炱北樓姚家的姚新旭,他被玄逐歸囚禁之後失去了掌控權,長老殿決定讓百裡淵接手,但接手的過程進行到一半,墨江十就回來了。”

塔爾皺起眉,百裡淵對于長老殿而言并非什麼好人選。

“您和天星觀月樓是什麼關系?”

“潘逸的餐館是森林的運輸中轉站,這裡是讓暗鸮見光的地方。”

塔爾頓了頓,忽然意識到墨江十回歸北樓到傳回消息之間的時間差很小,即使是對于曾經的樓主而言,這個過程也順利得有些超乎想象。但聯盟早已經将重心轉移到了法爾伽魯姆境内,即使曾經的檀楓鎮餐館和這間小木屋是暗鸮的安全屋或中轉站,對于如今的聯盟供給線而言也鞭長莫及。

塔爾思索片刻,最終不再追問聯盟,而問出了他們疑惑已久的問題。

“大長老知道四大契約魔族的存在嗎?”

“我不知道,他的很多行為都很矛盾,”蒼珩頓了頓,“如果他知道他們的存在,就不會認為夏佐能殺了蘭克·索薩,因為赫卡洛斯;也不會讓百裡淵接手天星觀月樓,因為昆德爾蘭。但如果他真的如我們所料與混沌牽扯甚密,那以古代惡魔的能力,不可能察覺不到四個魔族的存在……更何況他們對于早期的那批長老而言并不算秘密,大長老隻要能夠成功策反其中一位……”

“還有一種可能,混沌并不在乎他們。”

蒼珩往門口望去,看到那個跟在塔爾身後堵住門的魔族打了個哈欠,一副疲憊至極的模樣。

“他是誰?”蒼珩問。

“索納斯,”塔爾說,“我從北大陸帶過來的。”

魔族能踏足南方必定受制,蒼珩頓了頓,并不打算對他在場這件事發表什麼異議。但酒館裡不止有他們,沉默至今的其他人直至此刻才終于明白了他們的來意,也有不少蠢蠢欲動,準備趁機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别動,”塔爾側過頭低聲道,“想活命的話。”

身後的客人并不打算領情,這些成日消耗在酒館裡的亡命徒本就天不怕地不怕,即使面對混血和魔族都無所畏懼。椅子拖拽的響聲聽得人皺眉,昆德爾蘭不耐煩地往後看了一眼,隻見一個鷹鈎鼻的尖臉男人雙腳擱在桌面上,手裡還轉着一把匕首。

“你說讓我活命我就能活了?”他擡了擡下巴,“看看你自己,塔爾·斯圖萊特,不也像條狗一樣逃到北大陸?”

塔爾記得這個人的聲音,蒼珩給他卷軸的那天就是他出言挑釁,導緻了酒館的騷動。那時的塔爾不想走到哪裡都獲得太高的關注度,因此選擇了無視,但現在……

“我認識你?”塔爾問。

那人嗤笑一聲,匕首嵌入桌面,搖晃不止。

“你當然不認識,你認識這森林裡的誰啊,獨行俠?”

“卡雷澤,”蒼珩出聲制止,“說話過腦子。”

“是,我得罪不起你這尊大佛,就算再不樂意也還得替你們賣命,還得在這狗屁森林裡過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光的日子,還得渾身惡臭地殺人殺鬼殺所有長老殿和你們要我殺的東西!”卡雷澤死死盯着塔爾,“而你,就是溫室裡的那些嬌弱的花,屁都不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這些,你可以退出、離開,去你想去的地方。你不走不是因為我,不是因為聯盟或長老殿,不是因為站在這裡的任何一個人,是因為你自己不敢承擔離開這裡的後果,”塔爾沉聲道,“但這些僅僅在你聽到剛才那些話之前。”

卡雷澤的掌心觸及匕首的刀柄,朝前邁出一步。

“阿桑當年走的時候告訴我是為了自由,帕雷格走的時候也告訴我是為了複仇,他們現在在哪裡?”卡雷澤低吼,“被長老殿監控至死,被你在角鬥場上鞭屍?踏進這片森林之後,我有得選嗎?”

塔爾瞥了一眼他手裡鍍銀的廢銅爛鐵,這種武器以前在他手裡也能成為殺鬼的利刃,但現在……他指尖燃起了火,門邊的死靈同一時間用屏障包裹住木屋,阻隔了法術的洩漏。

高溫讓卡雷澤額邊的汗止不住地往下滴,後背瞬間濕透。他雙腿發顫,但意識卻意外的清醒,啞着聲問:“你要殺我?”

“你聽到的太多了,”塔爾低聲說,“我進來的時候應該清場。”

昆德爾蘭聞言起身,渾身的關節都在響:“要把他們全處理了?那我可以順便吃點飯嗎?”

“昆德爾蘭。”蒼珩警告。

“坐下。”塔爾低喝。

昆德爾蘭舉起雙手,把椅子拖到牆邊,重新坐了回去。

塔爾指尖的火沿着地闆的縫隙蔓延至卡雷澤腳下,浮在半空形成了一個直徑一米的圓,充當禁锢腳步的鐐铐。

“認識帕雷格和阿桑,你至少在聯盟待了七年,我第一次踏進這裡就見過你,”塔爾說,“你受人指使盯了我多久,卡雷澤?”

卡雷澤後背的衣服瞬間濕透。

“我從沒見過你出任務,你既不是獵人也不是暗鸮,那你聽命于誰?”塔爾問,“琳琅天城傾盡整個騎士團都沒能查出阿桑的身份,即使霍爾·拉弗雷恩也對他的過往一無所知,隻知道他來自聯盟,是個獵人……可你和他很熟悉。”

“那是我——”

“他死的那天讓我代他向索薩家主和老夫人問好,但整個人類王國都知道索薩家隻有蘭克還活着,他說的是哪一個索薩家主?”塔爾看着他,“他在告訴我,他聽命于四大家族,但四大家族裡有太多人被長老殿控制,背叛即死。而你知道他的底細,知道帕雷澤·塞卡離開的原因和死狀,你有獲得琳琅天城消息的渠道,卻像個陰溝裡的老鼠一樣龜縮在最安全的黑屋子裡。”

“你……”

“你挑釁我就是為了不讓我繼續當獵人,從第一天到現在。”

卡雷澤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塔爾從何得知的這些,又如何在短短幾分鐘内從他身上探取到那麼多信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曾經的這些舉動背後會有這麼多難以啟齒的秘密,點點滴滴凝聚成了一個深淵,拖着他向下沉。

“你不應該回來,”卡雷澤的聲音沙啞至極,“既然活着走了,就不該回來送死。”

門邊的死靈低笑一聲,緩緩搖了搖頭,隻字不言。

“我不當懦夫。”

卡雷澤的雙眼忽地泛起了血色。

“你從最開始就知道聯盟是什麼東西,你早知道長老殿要對索薩家出手,所以那天的挑釁裡會反反複複讓我滾回索薩家,祈禱我能從你的廢話裡察覺出異常,救他們的命,”塔爾說,“你害怕,怕長老殿順藤摸瓜找到你,怕自己和阿桑一樣被打下敵人的烙印,死了才能姑且解脫。”

火焰跳動着,最終沉沒地底,消失不見。深淵烈焰褪去後幾秒,死靈的屏障也随之消失,隻留下木地闆上零星焦黑的炭。

塔爾忽地笑了一聲:“不過膽小鬼的确能活得久一點,尤其是消息靈通的膽小鬼。”

死靈朝屋内走了兩步,讓出了酒館的大門。塔爾拿起弓背在身後,将吧台上的茶一飲而盡,摸索着屋内的結界脈絡輕易破壞了穩定點。囚籠破開了裂口,外界的一切頃刻間湧入。

蒼珩失笑:“你把我籠子拆了,一會兒就該有人找上門了。”

“他們活不到踏進來的時候,”塔爾推開門,“索納斯,标記酒館裡的人,效忠于長老殿的直接殺,其他人告訴我身份。”

死靈瞬間鎖住所有人的動作,卻在發動法術之前頓了頓:“回溯很耗費法術,反噬有可能會提前,我照顧不了你。”

“不用。”

灰藍煙霧籠罩木屋,其中兩人頃刻間被抹殺,昆德爾蘭緊随其後吸走了靈魂。飽餐一頓的惡魔愉悅至極,起身跟在塔爾身後,伸了個懶腰。可走在前面的人在踏出酒館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昆德爾蘭險些撞上,後撤的瞬間瞥見了釘在原地的卡雷澤和動彈不得的死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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