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的指尖燃起了一小叢火，他抓着虞影溯的手腕，“不小心”就點燃了他的袖口。火苗順着布料逐漸向上蔓延，焦黑的灰燼落在血族的皮膚上，輕輕一吹就飄走了。

“你哥哥應該不會在意一身衣服，”塔爾頓了頓，“但你穿着……很好看。”

“你喜歡那就穿着，”虞影溯單手解開了領口的紐扣，“但我喜歡你脫光的樣子。”

塔爾趴在沙發上半點沒有想起身的意思，他抿着嘴深吸了一口氣，随後打了個響指，火苗便亂竄着燒幹淨了身上的所有衣服。屋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他身上，初夏的暖意徹底被火苗點燃。

……………………………………………………

塔爾根本還沒緩過來，隻能抓着虞影溯的手，用額頭抵着他的胳膊，緊閉着眼睛不住地喘息。

“太快了，”他低聲說，“這麼來兩天我會死在這裡。”

虞影溯吻在他唇角：“死不了，會讓你休息的。”

塔爾擡手撫上他後頸，鼻尖蹭着對方的臉頰，突然笑了一聲。他們之間好久沒有這樣的溫存了，肌膚相貼在離開北大陸後仿佛成了一種奢望，念想很久才能姑且得到些許的安撫。

“不走了好不好？我們藏起來，藏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塔爾的身體在抖，因為餘韻還是别的什麼東西。虞影溯第一次聽他說這種話，或許是忍耐的時間太久，掩不住的東西就從内裡洶湧而出。可這世上如今還有哪裡可以供他們藏起來？即使靈魂輪回轉世重歸大地，也依舊什麼都逃不過。

“嗯，陪你，”但虞影溯仍然說，“我陪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是嗎？”塔爾笑了，“那你别騙我。”

“不騙你，我騙了那麼多人，但永遠不會騙你，”虞影溯低聲道，“我們誰也不騙誰。”

塔爾吻住了他的嘴唇，獠牙交錯着，血液和唾液混亂地糾纏在一起。

…………………………………………………………………………

“操……”塔爾把臉埋進他頸窩，“我不可能——”

“話别說太早，親愛的，”虞影溯笑着颠了颠他，“給自己留點後路。”

塔爾不知道自己怎麼到的浴室，冰冷的水簾打在他身上，瞬間被控制不住的深淵烈焰蒸成了氤氲的水汽。他死也想不到這間浴室的淋浴間裡會有一面落地鏡，虞影溯抵着他貼上了冰涼的鏡面，…………

………………………………

鏡中的自己眼角泛着紅，像是将哭未哭，又像是流淚之後的潮色。他觸電一般挪開了眼，視線順着落在肩上的長發緩緩挪動，看見了身後人被擋了大半的眉眼。虞影溯的視線垂落，不知道在看後頸的牙印還是更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