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後,父親為她們姐妹三個操心婚事。媚蘭在父親的安排下嫁給一個家世相當的姐夫;媚淑遇見一個小商販不顧父母反對和他私定了終生;唯有她的婚事,既體面又尊貴,現在整個蝶族都要高看她們家一眼。
媚怡本就看不起媚淑,她總是天真的覺得有情飲水飽,嫁給一個野妖,現在日子雖不貧窮,但也遠算不上富裕,是她們姐妹三個中嫁的最差的。
“二姐,今日是冉兒生辰,你怎麼也穿的這麼素淨?之前不是派人給你送過衣料嗎?怎麼不穿?看不上麼?”
媚淑低頭看了看自己淡粉色的衣裙,隻是顔色淡雅了些,少了點繡花,但也不算素淨。她沒辯解,隻道:“三妹送的衣料極好,隻是面料太過華麗,我想收着等以後有更隆重的場合時再穿。”
媚怡最煩的就是媚淑這種小門小戶的樣子,隻會給她丢臉,帶了幾分教訓的語氣:“二姐,你和二姐夫真是做夫妻做久了性情也一樣了,愈發簡樸起來。我送的衣料就是我平日經常穿的,不需要擱置到什麼場合。下次來就制成衣服穿上吧,免得讓衆人笑話。”
“好。”
媚怡不再理睬她,媚淑默默站在一邊,觀賞花景,側臉娴靜,十分歲月靜好。
媚怡見了更是不喜,這些花花朵朵有什麼好看的?從前在家中處處都是花,有什麼稀罕的?這種場合,就應該多多與人交往打通關系才是,果然和她家男人一樣,不開竅。
媚怡帶着媚蘭去見貴婦,相談甚歡時遠遠的看見墨無冉四處同人說話,好像在問什麼。她嘴角勾起笑容,連忙喊住墨無冉:“冉兒,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墨無冉當着一衆賓客的面,不好駁她的面子,隻得道:“姨娘看見雲裴了嗎?我一轉身的功夫,人就沒影了。”
媚怡心中譏諷,還一轉身的功夫,酒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了才想起來找媳婦,看來他們之間也不是多麼如膠似漆。
“我先前見他不勝酒力,讓他去偏房休息了。”媚怡笑着回答,又朝左右笑道:“你們沒見過冉兒的朋友吧?一起去見見吧,那孩子可标志了呢。我呀,都想讓他做我的兒媳婦。你們随我一道,也算幫我掌掌眼?”
其餘婦人雖不知雲裴身份,但媚怡盛情難卻,便答應了。
墨無冉見此不爽的皺起眉頭:“姨娘你什麼意思,雲裴怎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媚怡打斷:“冉兒,雲裴不過是你的一個普通朋友,何必這樣藏着掖着?為了他在這樣的日子掃大家的興多不好?”
媚怡故意在“普通”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墨無冉感受到衆人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臉色變了又變,終究是沒說什麼。媚怡笑的更開懷了,終究還是年輕,一點言語刺激就受不住了。她熱絡的招呼大家一同走,連媚淑都帶上了。
一行人被媚怡引到一處偏僻院角,她走着走着鞋面踢到了什麼,低頭一看,是塊玉佩。
“肖兒的玉佩?”媚怡驚訝道。
相熟的婦人接話道:“小少爺的?怎麼在這兒?”
“沒事,可能是肖兒不小心落下的。”媚怡收起玉佩,狀似不在意的說,“前面就到了,我們走吧。”
一進院子,就看到緊閉的院門,門中似有悉嗦響動。媚怡帶着衆人走近,準備扣門:“雲裴正在裡面休息呢。”
媚怡話音剛落,就聽見緊閉的房門中傳來幾聲呻/吟,在座的都不是尋常人,耳聰目明的,除了墨無冉外,幾位夫人都是成過婚的,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何事。面面相觑間,臉上紛紛挂着幾分尴尬。
媚怡看着墨無冉的臉色,見他面沉如水,風雨欲來之色,暗自竊喜。
“這,我們在這可能有些不便,還是先走了。”
“是啊是啊,我瞧先前席面上新上了一道玉露金絲鳝極好,現下到有些饞了,走吧,回去嘗嘗。”
幾人連忙轉身準備離開,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慌亂,你擠我我擠你,踩到了對方的裙擺,一下子重心不穩,你推我我搡你,倒成一團,直接撞開了門。
巨大的床賬出現在衆人面前,房中情 | 欲的氣味撲面而來,現下所有人都再次确定這裡面發生了什麼。
床上的人也被驚動,一下子清醒過來,墨肖想起先前和母親的約定,沒顧上看自己身旁躺着的人,拉開簾帳做吃驚狀:“母親?!你們怎麼在這?”
“肖兒?!你、你怎麼會在這!還搞成這幅樣子,這裡面不是雲裴嗎?!”
媚怡神色驚恐指尖顫抖的指着墨肖半敞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肌膚上屹然是一副鮮豔欲滴的紅梅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