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走遠,安一禹方才好奇而又一臉八卦地湊上前來,“嫂子,剛剛那人說的她的主子是誰啊?”
洛黃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之時,嘟囔着糊弄過去,轉身正要回府之時,卻正好迎面撞見安一緩帶着衆人走出。
他目送月影離去的背影之後又意味深長地望着洛黃懷裡的包袱,“送的什麼?”
洛黃宛如偷吃被家長抓個正着的小孩一般,讪笑着,“我也不知道,還沒打開看過呢”
安一緩倒也未在繼續追問,掀袍跨下台階,而洛黃與安一禹乘坐的那輛車後,正有一名年輕士兵趕着馬車疾馳而至。
“哥,你們要出去嗎?”
“嗯,城外的一座破廟裡有人發現了苗影的屍體,我前去看看”
安一禹聽到屍體這個詞唯恐避之不及,倒是洛黃來了興趣,“我們可以一起去嗎?”
“嫂子,那麼血腥的場面你懷着孕不好去吧?”
“無妨”洛黃毫不在意,在安一緩的攙扶之下登上了馬車,安一緩随後。
奉師爺等人則識趣地坐到了後面那輛馬車。
安一禹卻有些猶豫……
洛黃一女子尚且不怕,他若是就此退縮了……那豈不是要給人笑一輩子?
正當他糾結萬分之時,已翻身上馬的招弟笑道,“若是真怕,你就待在府裡等我們回來吧,若是實在無聊,不如去找底下的丫鬟學一下針線活打發時間”
話音剛落,便引來周遭一陣笑聲。
此刻安一禹一張俊臉已憋得通紅,“你才怕呢,不過就是死人嘛,這有什麼的!”
說着他一臉不服氣地翻身上馬,催馬揚蹄追上前方安一緩的那輛馬車。
見自己的激将法起了效,招弟搖頭輕笑着拍馬追趕上他。
馬車裡。
當着安一緩的面洛黃打開月影送來的那個包袱,瞧着裡面向外散發着淡淡中草藥的藥包,以及藥包下那一張已染上藥香的紙條,頭不禁一沉,低得都快沒入自己的胸前……
安一緩神色尋常地拿過藥包下的那張紙,之間上面先是白字黑字地列出一張藥方,藥方最後是幾行清秀的字。
“特附名醫安胎藥一張,望汝多加珍重,密友,虞化離贈”
念到那個“密”字之時,洛黃從安一緩的嘴裡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連忙解釋道,“當初我流産之時便是他派人照顧的,他座下的那位大夫是他花重金請的,本就頗負盛名,再加上她替我調養過身體,最是清楚我的狀況,替我開幾張藥方也是無妨的哈……”
她說了這麼多,将前因後果解釋得清清楚楚,豈料安一緩隻是眉頭一挑,“我有說什麼嗎?”
“哈哈……”洛黃幹笑着道,“沒有沒有……我這不就是怕你誤會嗎?”心中卻暗道,你那張臉黑得比說了什麼還要恐怖呢……
随後又見安一緩臉上雖恢複如初,可手指卻不停地在那張紙條上摩挲着……心中似有不耐……
便轉移話題道,“苗影被劫這一事你覺得是誰做的?”
“總不會是虞化離吧”安一緩不露聲色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會是他嗎?”
一根筋的洛黃未曾發現安一緩的異樣,摸着下巴一臉認真地替他分析道,“虞化離沒理由騙我,他說不是他做的,便不是吧”
安一緩雙眼微眯,“你見過他了?”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洛黃瞬間有些慌張,擺手圓場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是見你因為這事傷神,正好我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便拿着它前去跟他交換消息……你不知道,他有多老奸巨猾,我差點給他忽悠過去……”
“不過,從他口中倒是多多少少套得一點有用的消息……”
“第一救苗影的那些人并不是他派去的,而是與苗影有仇的人”
“第二便是你一定要小心,你的身邊有他們安插的内鬼……”
“他跟你說的可夠多的啊”安一緩陰陽怪氣地将手中的哪張紙條撕碎,掀開車簾,看似随意地灑向車外,實則放在膝上的左手輕攏已緊握成拳,“侖進忠費了一個月的功夫都未從苗影的嘴裡套得一個有用的信息,你是跟他吃了頓飯?還是就喝了杯茶他就跟你說了嗎?”
“我而今懷有身孕,哪能喝什麼茶……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是拿他想要的東西跟他換的……”
“什麼東西?”
“我們而今已是夫妻,雙方自當坦誠相待,因為我也不瞞你了,就是之前你們去嶽陽城求證的藏寶圖……”
“你是說那藏寶圖現在在你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