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在我手裡,另外一半給虞化離了……所以他才告訴我這些消息的……”
二人說話之時,馬車卻已到了破廟處。
一行人下了馬車,這時,破廟外已聚集了不少縣衙辦案的官差,見到安一緩下車,為首的捕快上前抱拳行禮,“安将軍”
“不必拘禮”安一緩四下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屍首在哪?”
“就在廟裡的泥像下面,死狀極為凄慘,屬下當差已數十年有餘,從未見過那等景象,鮮血濺得到處都是,可謂慘烈……”那名上了年紀的捕頭想起那等血腥畫面至今還心有餘悸,“因而我擔心那等場景若讓尋常百姓瞧見引起恐慌便派人将這裡圍了”
“做的不錯,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護現場”安一緩絲毫不嫌棄泥濘的地上,蹲在地上觀察着水坑裡一個印記頗深的腳印。
正當那名捕頭正為得了他誇贊而暗自竊喜之時。
另一名年輕的捕卻在安一緩的身邊蹲下,“這可不是我們踩的,可能是兇手跟他的同夥……我讓畫師畫下,再找人比對”
見自己還未說,這捕快便知道該如何去做,安一緩的眸光不禁在蹲在自己身邊的這位年紀不大的小捕快身上駐足。
安一緩還未問,那捕頭就已急忙上前為他介紹道,“這位捕快叫羅峰,是屬下的兒子,對讀書識字不敢興趣,就愛抓人查案,别看他瘦,打架可是一把好手”
自顧自地一番介紹惹得羅峰一陣羞惱,紅着臉沖着自己急于表現自己的爹低聲吼道,“人家又沒問,好端端地你說這些與案件不相幹的做什麼”
那捕頭也不動氣隻撓頭“嘿嘿”笑着。
安一緩不在意地笑笑,起身向廟裡走去,隻是在進門時瞧見廟裡那等場景,轉身攔住也想要跟着他一同進去的洛黃,“你懷有身孕,這等場面還是不看為好”
洛黃聽他如此說,便也知裡面局面是如何的慘烈,她也不再堅持,點頭乖乖地站在了車旁。
安一禹忙上前扶着她來到一塊石頭前,又細心地拉起自己的衣袖為她将石頭上的灰塵擦拭幹淨後,方才攙扶着她坐下。
洛黃見他如此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我這才一個多月呢,用不着這麼金貴的”
“怎麼用不着,老爹都說了,如今你肚子裡懷的可是咱們家獨一無二的嫡長孫,是家裡地位最高的,連他都得讓你幾分……”
他話還未完,便聽見廟裡安一緩叫他,“一禹”
洛黃見多識廣,安一緩都不讓她近前,可想而知那等場面是何等血腥……
安一禹心裡直發怵,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旁邊的招弟卻瞧好戲一般将他向前一推,“你還不快去?将軍再叫你呢”
安一禹求救似地望向洛黃……
“你不用擔心将軍夫人,我這裡會照看她的”
見安一禹還在遲疑,他又是眉頭一挑,一臉挑釁地問道,“你不會是怕了吧?”
這招激将法對安一禹屢試不爽。
安一禹脖子一梗,“誰怕了!”
說着昂首挺胸,腿腳微微發顫地進了破廟。
半柱香後,他踉踉跄跄地扶着門前的石柱跑出寺廟,一出來,便俯在門口處那堆雜草上吐得歇息底裡……
不光是他,就連在他後面出來的奉師爺,連天幾人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緻……
與他們相比,安一緩倒是神色尋常許多,隻是一張俊臉微微有些發白……
“如何?”等候在外的洛黃上前問道。
“死狀凄慘,屍身不全,我瞧着像是仇家洩憤殺的……”
“那就對了”洛黃點頭道,“虞化離也跟我說他并沒有派人去救苗影,苗影是被她的仇家所救,隻是……”
“隻是什麼?”
“苗影本就乖張狠辣,犯在她手裡的人命隻怕是數都數不清了,她的仇家遍布各地,各行各業都有,隻怕如此查下去也隻是大海撈針罷了,這事不如就交給官府去辦,跟我們也沒有多大的關系……”
“現在說沒關系還為時尚早……”安一緩卻有不同意見, “老奉,将那東西給黃兒看看”
奉師爺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小心打開露出裡面一塊染血的缺了一角的玉佩,“将軍夫人,你瞧瞧可認得這塊玉佩……”
“這是……”
“這是方才在離苗影屍身處不遠撿的”
洛黃從他手裡接過布包,用布包着那塊玉佩放在面前上下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