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府,門上幾個婆子正坐在守門的偏房裡磕着瓜子聊着閑天。
一個穿着紅棕半舊長衫的婆子坐在小凳子上,神秘地說道: “诶?那事兒你們都聽說了麼?”
聽到有八卦可聽,旁邊的綠衫婆子立刻接話道:“聽說什麼?”
“就是那個事啊。” 見其餘婆子也都圍了過來,先前的婆子一臉的得意洋洋。
“嬸子,你就别賣關子了,到底是啥事啊?”
婆子探着頭,壓低嗓音說道:“前幾天國君生辰宴上有個小女郎居然公然說大司命的星象不準。然後還測出了四日同天!”
“四日同天?聽起來那可不是什麼吉兆啊?”
“可不嘛,聽說王上因此這事,氣得生辰宴都沒吃完就離席了”
“是誰家的小女郎,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在王上的生辰宴上搗亂?”
“咳咳,其實也不算搗亂。那天的事我也聽說了,是真的有四日同天。隻不過,其餘兩日出現的時間很短,如果不是那小女郎指出來,其他人恐怕都不會往那裡去想。”
“不是說是個小女郎麼?怎麼測得比大司命準?”
“我們當家的回來也說了,說是現在丹陽城内都在傳,說那小女郎是精怪轉世,本就是要來禍亂人間的。”
“我也覺得她定是精怪轉世,要不怎麼能預測的那麼準呢?!”
“瞎說,人家說了她長得比天仙還美,怎可能是精怪轉世?要我說,是神仙轉世還差不多!”
一個婆子一直坐在旁邊默默聽着,沒有做聲。貌美,精怪轉世,這聽着怎麼就那麼地瘆得慌,想到讓人瘆得慌的小女郎,她忽然就想到了一個人。
她立刻扔了手上的瓜子皮,對着身着紅棕色長衫的婆子問道:“你們說的這個女郎叫什麼?來自哪裡啊?”
剛才的婆子隻看了她一眼,并不搭話。
婆子知道對方的意思,忙從手上退下一個銀镯子,遞了過去:“老姐姐,快與我說說。我家主子最喜這些精怪故事,我好講與她聽。”
剛才的婆子接過镯子,掂了掂分量,才不陰不陽地說道:“我也不知叫什麼,隻知道她是跟着陵國的白二公子過來的。”
跟着白二公子過來的,那就是說,是那女人!!
婆子也無心在這坐着了,急忙起身往後院方向跑去。
看着她走了,剛才的婆子嘲諷道:“呸!跟她主子一個樣,還當自己是這個家的人呢,還往咱們這兒湊。”
“那可不,她主子還當自己是這個家的大小姐呢。也不看看哪個家喪了夫君的還像她一樣回娘家,也不知道羞恥。”
“噓,你們小聲點,那位姑奶奶可是老夫人的心肝兒,你們得罪了她以後不想活了?”
“現在可不是老夫人當家,我身後可是有夫人在呢。偷偷跟你們交個底,要不是看着那位手上拿着的半個崔家的家産,夫人才不會同意她回家來呢。”
“哦,原來這樣啊?”
“那可不!”
疾走的婆子顧不得返回去和身後那群碎嘴的理論,她有更重要的事禀告主子。
“主子,主子!”進門後婆子立刻喘着粗氣,對着正坐在鏡前梳頭的婦人喊道:“那女郎來了丹陽了。”
從鏡子裡看過去,梳頭的人正是從前的崔夫人,現在的向府姑奶奶。
“慢慢說,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這麼急躁啊,到底是哪個女郎啊?”崔夫人邊慢悠悠地說着話,邊看着鏡子自己的,心裡琢磨着:白發何時如此多了?
婆子急急地說道:“就是二公子身邊那個婢女,那個害了大郎君的那個女人!”
“咚!”崔夫人手上的梳子落在了地上。愣了半晌後,她開始大笑,笑聲持續了好久也麼停下。直到笑地流出了眼淚,她才恨恨地是說道:“哈哈哈,好啊,好啊,你居然敢來!楠兒,你看着吧,這次,娘一定為你報了此仇。”
八月八日谷雨是收割稻子的日子,百姓們勞作一年,就盼着這場豐收,一般都會選擇在這日好好慶祝下。久而久之離晉世家貴族們也被感染,慢慢地也開始選在這日聚會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