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手上提着螢火燈籠,回去的路要比來時要亮不少,她準備先去與丹兒碧桃等人彙合。
就在她獨自走着之時,忽然聽到兩旁的樹上有異樣的響動。這動靜不似風,此次雅集是王後舉辦,野獸早就被驅趕了出去,自然更不可能是野獸。
阿塗面色凝重:看來,有人終于等不及要出手了。
握緊了手上的燈籠,她快步向前走去。沒走幾步,兩個黑衣人便樹上飛身上前,手中的劍直指阿塗的頭顱。阿塗趕緊低身躲過,她自随白澤去了陵國之後,每月都在白澤的教導之下學習騎射之道。雖然學得不算極好,但是身體的靈敏程度卻已經大大超出之前。
對方沒想到一個小女郎竟然有些功夫在身上,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趁着對方不備,阿塗立刻從袖口拿出銀射針按下,瞬間數十個銀針射出,對面那人中針後直接倒在了地上,口中吐出黑色的血後便一動不動了,顯然已經中毒身亡。
今日外出前,阿塗思索再三還是把白澤之前為自己打造的銀射針帶在了身上。這個銀射針甚是小巧,不過巴掌大小,用來防身甚為合适。來時阿塗将它藏在袖口,輕松便躲過了盤查。
見同伴倒下,另一個黑衣人放慢了動作,先觀察了下,看阿塗不似會武功的樣子,才又再次欺身上前。阿塗手中銀針在剛才那一下已經用光,此時再無依仗,于是扔了燈籠向旁邊的樹後跑去,邊跑邊大喊救命。
黑衣人追上阿塗,擡手便準備用劍刺去,就在阿塗以為自己小命要交代在這兒的時候。一支箭從遠處射過來,黑衣人應聲倒地。
白澤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拉起坐在地上的阿塗之後,檢查了下确認阿塗無事後才放心。
“怎麼如此慢?你再晚來會兒,我就沒命了。”阿塗也長舒一口氣埋怨道。
白澤靠在一棵樹上,撇嘴笑道:“剛才看女俠甚是勇猛,我還以為用不着我出手了呢!”他是在嘲笑她剛才的逃命的鬼樣子。
阿塗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兩個黑衣人白澤,眼睛中滑過寒芒,冷冷地說道:“看來,有人終于忍不住動手了。”
聽着後面有人群跑過來的聲音,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在在阿塗解之時,白澤已經拿起黑衣人的劍對着自己胳膊割就是一刀。
他動作極快,阿塗根本來不及阻止。看着他胳膊流出了血,阿塗有些擔憂地問道:“師兄,為何?”
還沒等他答話,就見風林隐等人從後面奔了過來。
白澤看了阿塗身後的風林隐一眼,一把把她攬到了自己懷中,高聲說道:“阿塗,你沒事可太好了。下次再有這種危險,你不要管我,一定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危,可好?”
阿塗想要掙脫束縛,可是白澤又把胳膊收緊了些,“不要動,一會兒就說是有人刺殺我,懂麼?”
阿塗迷惑不解,但是見他說得鄭重,雖然不明白他在搞什麼鬼,還是點了點頭。見狀白澤才緩緩松了手。
風林隐第一個跑到此處,他好不容易擺脫衆女郎,四處找了一圈都未找到阿塗的身影,剛才聽到林内有喊叫聲,就急忙跑了過來。
白澤時間掌握的很好,剛好讓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見風林隐怔愣在原地,白澤心裡暢快,面上卻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衆人趕到的時候就見兩個黑衣人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而一旁的阿塗正在為白澤包紮傷口。
無影也趕了過來,見到主子受傷,直接橫劍将阿塗和白澤擋在身後,警惕的看着離晉衆人。
阿塗給白澤包紮好傷口後,便朗聲說道:“有人刺殺二公子,速速禀告王後,查找兇嫌。”
聽到有人刺殺二公子,王後不敢耽擱,一邊讓人禀告了王上,并讓安排醫師為二公子療傷。
白澤臉色蒼白虛弱地說道:“多謝王後,我師妹精通醫術,不必勞煩他人。”說着便示意阿塗扶着自己離開。
離晉王聽說雅集上出了事後,也派了顧惜過來。衆人見到大司命都明白,國君愈發仰賴大司命了。
此時阿塗等人已經離開,雅集上的其他人則被留了下來。顧惜讓人盤問記錄了姓名之後,便讓人都離開了。這些都是離晉的世家子女。顧惜自不會為了這些小事得罪各個世家。
待衆人走後,他才蹲下檢查黑衣人,一個中箭一個中了銀針,有趣! 今日雅集,貴族雲集,不可能讓人攜帶弓箭,看來雙方都是有備而來啊。
至于銀針,顧惜拔下銀針聞了聞,是倉颉銀花,記憶中曾有個小女郎也是最愛這種毒草。
想到剛才擦身而過的女郎,顧惜笑了下,笑得很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