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這一次她看清了上面的神旨!
看着木牌上神明的指示,阿塗抿緊了嘴唇,眼中愠色更濃。
寅時,姜府大門被從裡面打開了,數十個隐衛身披着鬥篷魚貫而出,阿塗也披着鬥篷被他們護在中間。夜枭被驚得從樹上飛起,飛向了更黑的天空。
深夜的街道上并無行人,隻一兩個流浪的貓狗正窩在街角。看着這隊滿是煞氣的人馬,也都驚得四散逃了。
城郊外,距離靈光寺不遠,有處尼姑庵。小尼姑被敲門聲吵醒,看着門外的這群黑衣人,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們,找誰?”
“陳枳在哪兒?!”站在中間的阿塗掀開了頭上的兜帽,冷聲問道。
“這兒,這兒是尼姑庵,沒你,你要找的人.....” 看着對面女郎滿眼的殺意,小尼姑的聲音越來越低.......
“是麼?”着小尼姑還不知死活的擋在門前,阿塗冷笑了下,然後冷漠地喝道:“不想死就讓開。”
她現在的心情糟透了,實在沒心思與這個小尼姑多浪費口舌。說完她揮了揮手,直接讓隐衛包圍了這裡。自己則是在幾個京墨等人的陪伴下走了進去。
尼姑庵不大,不到半個時辰,庵内所有的人都被聚集到了大殿上。阿塗粗略看了一圈,并沒找到陳枳的身影。
庵主雙手合十走了出來,冷聲說道:“施主深夜造訪所為何人?”
阿塗:“陳枳在哪兒?”
庵主:“庵内全是方外之人,并無施主想尋之人。”
“是麼?我既然這個時辰來了此處,自然是确認人就在你這裡。” 瞥了一眼庵主,阿塗語帶嘲諷地說道:“庵主身上這件海青材質很特别啊?”
庵主面色一僵,“這不過是尋常之物,施主過譽了。”
“尋常麼?外面這麻布衣是不算稀奇,可是這裡衣乃是上等真絲所制,一件可比得上百姓一年所用了......” 阿塗的語氣淡淡地,讓人看不出喜怒。
聽到她這話,不少小尼姑都看向了庵主的袖口,果然見一角潔白如熒自她袖口露出了出來,看起來比她們穿的麻布裡衣不知好了多少。
她們所在的這個尼姑庵清貧,平日裡連頓飽飯都難得,庵主也時常教育她們要安貧樂道。可是,要求她們這些人餓着肚子,怎麼自己卻連個裡衣都如此奢靡麼?一瞬間,尼姑們看庵主的眼神變得複雜了起來。
看着衆人的反應,阿塗心裡嗤笑了下,随手掏出一錠金子,對着衆尼姑說道:“我在尋一個雙十年紀的女郎,名喚陳枳,如果你們有人能帶我找到她,這錠金子就歸誰了。”
尼姑庵的尼姑們不少都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才來投奔的,大多數都是窮苦出身。現在看着她們此生從未見過的金錠,不少人都眼裡發熱。
庵主心裡也有些動搖,可一想到那女郎的夫君的交代,她又趕緊冷聲喝道:“本庵修行之所,施主若執意在此鬧事,貧尼定會告上廷尉府讓大人們裁決!”
話剛說完,京墨手中的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看着來人動了刀劍,庵主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尼姑們也都被吓得瑟瑟發抖。
“庵主恐怕想多了,”阿塗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今日你恐怕走不出此庵了。”
“還有你們,你們庵中窩藏之人乃是謀害了端陽郡主的賊人,若有人舉告,這金子就賞她了。但是如果是你們還不知悔改,待人找到後,你們一個都跑不掉!窩藏謀害風林府的當家主母以及向少夫人的賊人會是什麼下場,不用我說吧?” 阿塗冷眸環視了一圈殿内的尼姑們,高聲喝道。
聽到這話,尼姑們無不面面相觑,可是等了片刻還是沒人說話。
阿塗失去了耐心,“既如此!把人都給我押回去!”
“我,我知道......”就在隐衛們馬上要捆人之際,剛才攔門的小尼姑顫巍巍地說道。
“閉嘴!”庵主惡狠狠地瞪向小尼姑。
“該閉嘴的是你!”京墨的劍朝庵主的脖子方向又緊了緊,鋒利的劍立刻把她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痕。
阿塗走向小尼姑,語氣聽不出喜怒,“說吧?”
小尼姑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金錠說道:“佛像後面有道密室,那女郎就在裡面。”
“好。”阿塗把手中的金錠扔給了她,随即命令道:“去開門。”
“是!”小尼姑欣喜地攥緊了手中的金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