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冉?” 魚夫人身邊的一個姨娘不敢置信地擡起頭。看到來的真的是自己女兒,她隻覺得五雷轟頂般腦子一下子就懵了。
踉踉跄跄地跑到魚冉身邊,她邊拍打着她邊哭着罵道:“不是和你說了,嫁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了?!你怎麼就不聽聽阿娘的話啊!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啊!”
魚冉任由她的手打在自己身上,慘然說道:“阿娘生我養我一場,為人子女,我總不能眼睜睜見你枉死啊.....”
聽到這話,姨娘打人的手再也擡不起來了,她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女兒,大哭着喊道:“對不起,對不起阿冉,這一切都是我造得孽啊......是老天要懲罰我啊......”
“阿娘......”阿冉也抱着姨娘哭得泣不成聲。
看着哭着抱作一團的母女,即便心硬如魚老夫人臉上也有一些動容。
“無影大人,這個魚冉自稱是兵器監主事張萦的夫人。” 侍衛趁機在無影耳邊禀告道。
自從兵器監大火後,很快就鎖定到了張萦夫人身上。現在南川城全城都在搜捕她,沒想到她竟然到了此處。
“張夫人。”無影走上前打斷母女倆,“兵器監縱火案懷疑與你有關,現在我需要将你緝拿回天牢問詢,你可有何話說?”
魚冉輕輕推開姨娘,然後擡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又略整理了下衣衫,才對着無影躬身說道,“大人,我罪孽深重無話可說。我之所以來到此處,除了投案自首外,還有一事相告知大人。”
無影:“何事?”
魚冉:“我知道魚旭東逃去了哪裡。”
“阿冉!”魚老夫人厲聲喝止道。
“老夫人,直到現在他連您都抛棄了,你還想維護他麼?”魚冉對于魚氏族人徹底失望了,轉身引着無影等人朝着書房走去。
衆人跟在魚冉身後走進了魚氏家主在别院的書房。走到書櫃前面,魚冉雙手用力地把書櫃角落裡其中一個不起眼的虎頭雙耳瓷罐朝右邊擰了擰。很快“咯吱”一聲,一道密室門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如我猜得不錯,他便是通過這道密室逃脫的。”魚冉望向無影,無比堅定地說道,“請大人務必抓到他,他是羌族的細作!”
“什麼?!夫人可知你在說什麼?” 無影大驚,之前種種事件中都有魚氏家主的影子,二公子早對其起疑。但是即便如此,他們最多也是猜測魚家主是為了一己之私投靠了離晉。至于羌族,所有人想都沒想過。畢竟中原兩國比之羌族蠻夷要強盛不知多少倍,投靠一個蠻族是為了什麼啊?
“他說他是哪裡的細作?!”聽到無影的禀告,白澤也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聽那個魚冉說,魚家主有一個心愛寵姬是羌族首領的親妹妹。這些年來,他對于那個寵姬所求無有不應。魚氏族中子女衆多,但是隻有那個寵姬所生的兒子被魚家主看在眼裡,疼在心上.......”
“呵!真是沒想到,這個魚家主看着一副窩囊樣,還是一個為了紅顔親族都顧不上的主兒!”白澤氣得有些口不擇言了,刻薄的話一股腦的吐了出來。完全沒想到,他口中這個窩囊家主正是自己兄長的親舅舅。
幸好,對于弟弟的話,君盈也并未在意。此刻的他隻覺得疲憊至極,魚氏可是他的母族,本應是自己最強的後盾,可是結果呢?母後因愛生恨,給白澤投毒結果害了自己。這個親舅舅也是為了一個女人,竟然直接叛國.....當然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犯了諸多過錯,蹉跎一世.....
魚氏真仿佛被詛咒過一般,執迷于情愛也都毀于情愛。
白澤邊思索邊說道:“可知他逃往了何處?”
無影回道:“目前已經派了兩隊暗衛,一路朝着離晉方向搜尋,另一隊則是去了羌族方向。”
“羌族麼......”白澤沉吟道,“傳我密令,讓阿塗在益州留意魚氏家主的蹤迹。不論他是想去離晉還是羌族地盤,益州都是他的畢竟之地。”
君盈留意到白澤說話之時,手指還無意識地在桌上畫着圈圈,這個動作貌似和那位姜氏家主很像啊....
無影:“是。”
随着宮人關門的動作,燭火被微風帶得晃動了幾下。
“咳咳咳~” 此刻殿内沒了外人,君盈再也控制不住地劇烈咳嗽了起來,一聲比一聲急得咳嗽聲,在寂靜的宮殿顯得分外凄慘。
“快傳醫正過來!”白澤慌忙大喊道。
宮裡的寂靜被瞬間打破,連遠離金烏宮的華羽殿都收到了消息。
“娘娘,聽聞二公子剛才傳喚了醫正,說是王上又昏迷了......”藍蕊邊幫郦姬卸着钗環邊輕聲說道。
“哦。”郦姬淡淡地應了句,然後就恢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