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什麼呢,明日、明日帶了多少肉呀?”盧大郎慌忙地轉移話題,想起趙杏花如杏花般嬌豔的面龐,不免有些臉紅,這幾日他沒少想趙杏花的事。
“啧,沒意思,人杏花姐姐就直接說了。”
“她怎麼說的?”盧大郎緊張極了,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答案。
“當然是喜歡呀,不喜歡咱還提什麼親呀!”盧曉曉隻覺得大哥傻了,這婚事是趙杏花謀劃來的,那肯定是喜歡呀。
盧大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看兩眼就喜歡上了,這古代人對愛情的追求真是簡單又樸素呀,盧曉曉不禁感慨道。
第二天,盧大娘子一大早就過來了,直誇盧曉曉的鮮肉馄饨做得好,鮮嫩爽滑。說笑間,幾人上了車,往那鎮上去。
到了鎮上,取了糕點,接了媒婆,盧大郎又駕着車載着盧曉曉幾人往趙家村趕。
車上的東西是滿滿當當的,兩大籮筐的肉、菜、點心,兩匹絹布,腳邊還有兩隻呃呃叫的大白鵝。
到了村口,盧曉曉就先下了車,門前屋後,地裡田間的到處串,讓人去趙家沾喜氣。
盧大貴一行人到了趙家,杏花爹娘瞧見車上這樣多的東西,眉眼都笑開了,高興地領着人往屋裡走,喚小女兒燒壺水過來。
趙家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大女兒已經嫁出去了,趙杏花是二女兒,小女兒喚趙桃花,容貌很是普通。兒子最小,十一二歲的年齡,書也不讀,事也不做,整日隻知道捉雞攆狗,滿村子瘋玩。
幾人在堂屋坐下,歇了歇腳,媒婆就道明了來意,盧二娘子說,他們置這聘禮可是花了大心思,花了十餘貫錢,包管叫趙家在這村裡風風光光。
用十餘貫錢置辦聘禮,在村裡可是很多了,雖說比不上胡行商的五十貫錢,可這盧家如此冤大頭,往後還愁弄不着錢嗎,細水流長,那掙得肯定不止五十貫錢。
杏花爹娘對了對眼神,滿口答應了盧家的提親,就要一起出去看車上的聘禮,出了堂屋,發現院門前圍了好些鄉鄰,恭喜趙家喜事臨門。
杏花爹有些奇怪,往日哪家人提親也沒有這樣熱鬧,許是因為盧家人每次過來都大張旗鼓的關系。
到了車前,盧二娘子道,“今兒是個大喜日子,要叫鄉親們沾沾喜氣,大家也知道,我們家是開吃食攤子的,今兒帶了些吃食點心,讓大家嘗嘗。”
提親的時候一般都會給來道喜的客人派些瓜果,杏花爹看着這麼多的人,有些心疼,但想着準備的瓜果應也不會太多,就接口道,“對對對,今兒我們家杏花定親了,大家夥也沾沾喜氣。”
盧二娘子掀開筐子上的布,一籮筐裡放着一隻大陶罐,揭開蓋子,濃郁的肉香撲鼻而來,另一籮筐裡放着的是好幾個印着知味齋标志的紙包,剩下的就是些不值錢的瓜菜。
杏花爹覺得不對,剛要說些什麼,盧大娘子快人快語地對院外吆喝道,“這肉和糕點都是我們給大家準備的,往後杏花就要成我們盧家的媳婦了,多謝往日裡鄉親們對杏花的招顧。”
院外的人一下子湧了進來,哇,這盧家人是真喜歡趙杏花呀,準備這樣多的禮,怪不道那小丫頭滿村的找人來沾喜氣。
“我們準備的不多,一人兩塊肉,兩塊糖糕,咱村的人都能領啊,還勞鄉親們回家拿個碗來裝。”盧二伯娘又說道。
杏花爹趕緊扯了扯杏花娘,示意她趕緊攔一攔,這麼多的肉,這麼多的糕點,可都是算在聘禮錢裡的呐。
杏花娘忙把盧二娘子拉到一邊,道,“妹子,這怎麼行啊,這麼多的肉和糕點發出去不是可惜了嗎?”
“可惜什麼,不是你們說的嗎?一定要全了禮數,找回面子。我是個沒能耐的,隻能想到這樣的法子,我也心疼,這些吃食可值三貫錢呐,但是我家男人說這錢省不得,剛剛杏花爹也說好呀,咱就不要管這些了。”
盧二娘子說的是單買的市價,因着蓮蓉月餅,盧曉曉是用極低的價格買的糖糕。
杏花爹在一旁偷聽到兩人的對話,快要嘔死了,卻也抹不下臉,開口把端碗來的人趕回去。
杏花爹又使杏花娘去看其他的聘禮,這聘禮裡頭有一匹絹布是給趙杏花做喜服的,還有一根銀钗,說明了是讓趙杏花成親那日帶着出門的。
村裡人都說盧家人考慮周到又厚道,真是打着燈籠都尋不到的好親家。
這下好了,絹布和銀钗也不能昧下了。杏花爹眼睜睜地看着一大罐的肉和好幾包的糕點分完了,感覺他的心被挖了個大洞,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