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鏡閉着眼睛垂頭說:“明知故問。”
傅映洲低低地笑了一聲,“對不起。”他觀察着季洛鏡的感受,直到指尖錯出。
“嗚,”季洛鏡的額頭緊緊貼住了他的胸膛,“别……”這一下幾乎是卸了全身的氣力,立刻到了任人擺布的階段。
将腰身往上放了些,傅映洲纏着她的舌尖不放,攫取着口腔裡所有的氣息。
眼睛受限的情況下,外界的一切動作施加到季洛鏡身上時都會帶來陣陣顫栗。因為陌生,因為未知。
“疼就告訴我,不要憋着不說。”唇齒分離後,傅映洲極其認真地說,“我不想你哭。”
季洛鏡摟住他的脖子,腦袋虛虛搭在傅映洲的頸窩。聲音柔得醉人:“好,我答應你。”
最後一片星子消失于晴空之中,電動窗簾經過提前定時已經打開,陽光映進室内把被子罩得暖烘烘的。小鳥叽叽喳喳地,不知在哪裡高唱着小曲兒。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季洛鏡感覺眼前的白霧又薄了幾分,甚至可以看清楚身邊之人躺在床上的模糊輪廓。
這模糊身形是傅映洲,他還沒醒。
今天是工作日,兩個人雙雙罷工了。
她想叫一下傅映洲,卻發現經過一晚的蹉跎,嗓子有點廢了。昨晚她哭着求傅映洲不要繼續,卻被他全數惡劣地越過了去,一點都沒有事前那副認真的模樣。
傅映洲今晚睡得格外安心,以至于錯過了鬧鐘。季洛鏡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終于是将人帶離了夢境。
“什麼時間了?”他問。
季洛鏡敲了兩下手機,盲人模式自動報時十點十五分。
傅映洲翻了個身子,“反正遲到了,就不去上班了。”
季洛鏡:“……”她很快反應過來,今天傅映洲貌似還有重要的事情。雖然昨天剛與和爾蔚商讨過收購價,但和赫一直以效率出名,大概今天就能出方案跟合同。他還要去代表集團簽字,怎麼能在周三工作日的早上翻個身子又睡了呢。
“傅映洲,”季洛鏡叫他的名字,她的嗓子很啞,大腿根腫了一片。試圖撐起身子,卻無濟于事。差點讓她下不了床的始作俑者卻還在這裡賴床,季洛鏡有些生氣。
“傅總,我記得集團還有我的股份呢。你不去上班,怎麼養我?”季洛鏡終于從被窩裡依依不舍得出來了,她穿好衣服下床,一瘸一拐地持着盲杖去會客廳找團子去了。
實話說,由于集團策略的變動,傅映洲這兩年幾乎一直在連軸轉。如果他不是血族鐵人,大概已經早早病倒了。
季洛鏡剛才隻是開玩笑,她還是希望傅映洲能多休息一會兒。
她穿了條短褲,光腳踩在地面上。地暖很熱,不至于涼腳。團子身上的毛蹭着她的小腿是滑溜溜的觸感。
“夫人,你們今天在家啊。”阿姨對她的出現有些驚訝。
季洛鏡點點頭,轉過身子就見一個較矮小的模糊女性輪廓在她的身邊:“嗯,今天臨時不去上班。”
“我們上下班的時間錯開,之前都不咋見過你。”家政阿姨笑着說,“夫人長得好俊(好看)。”
“謝謝你。”季洛鏡單手将團子抱起來,另一隻手拿着盲杖點着地面,“阿姨中午就是三人加一貓的飯,你也一起吃。”
說罷,不等家政回答,季洛鏡就悠哉地往房間回去了。
團子在傅映洲隔着被子的身上踩來踩去,不一會兒還拿他的胸膛當跳闆,徹底把傅映洲的層層睡意拉起來了。
他循着視線的盡頭,見季洛鏡坐在梳妝台前梳理着頭發。昨夜糾纏不休,黑色長發的尾巴更卷了。
“鏡子,早上好。”傅映洲一隻手摁着太陽穴,另一隻手将團子控制在了床上。
“早上好,中午好。”季洛鏡本來想順着他的話說,卻發覺已經十點多了,隻能在後面又接了句中午好,還挺幼稚的——她心想。
傅映洲問了句不合時宜的話,“還疼嗎?”
“嗯?”
“昨天你哭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