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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抒珩去往軍牢裡,去看韋日盈。
估計是有人多加照顧,韋日盈過的不算破敗。一門之隔,陸抒珩一過去,韋日盈就感覺到了。
“韋将領。”
韋日盈躺在草榻上,起身道:“陸監軍這麼晚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韋将領,在下過來,就是讓你招一下的。”
“你什麼意思!”韋日盈雙手扒着栅欄,手鍊腳鍊随着動作叮鈴作響。
“韋将領莫不是蹲軍牢子蹲多了?你幹了何事,你不會不清楚。”
“我幹了何事?!我怎麼不知道!”韋日盈氣急敗壞。
“你與同夥勾結,出賣黎幾暗道地形。韋日盈,這些,你認不認?”
“我不認!你無憑無據!”
韋日盈雙眼冒紅。
“這樣。我給你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把你同夥招出來,我就放了你。”
韋日盈哼笑,雙手松開木栅欄,往後退了兩步,雙眼緊盯着陸抒珩。
“陸監軍要我命,我韋日盈大可以給。但陸監軍若想要我屈打成招,我韋日盈,決計不會如此。”
陸抒珩鼓了兩下掌:“韋将領好骨氣。不過這骨氣對我來說,沒用。我隻給你一天時間,你若貢不出來人,我便把你交上去。刑部,有的是法子,讓你招。”
韋日盈破口大罵。
陸抒珩潇灑離去。
一日足以幹許多事。
比如說。陸抒珩被指為是通奸之人。
有将領密信上報,啟奏,陸抒珩包藏禍心,早有叛變之心,已為亂臣賊子。與聿朝勾結,其間在被俘之際,已歸順大聿,以上交黎幾地形為誠,俯首稱臣。
昭康帝日日不見細作之事動靜,見此啟奏,雷霆大怒,即刻派人,将陸抒珩押送至京。
黎幾十二城,終于在新春之際,被攻破了。
不論是莊忠良,和兢同衆将領上書求情,還是陸家日日跪在殿外,都無濟于事。
陸抒珩是在新春過後被押送走的,同被押走的,還有韋日盈。
韋日盈笑得猖狂。
陸抒珩如今也不是怎麼光鮮亮麗了。
韋日盈從軍牢押出來,被裝到囚車裡,當着衆将領的面,道陸抒珩是怎麼道貌岸然,僞君子。
陸抒珩無動于衷。
押送他們的官爺脾氣不好,見兩人如此破敗,更加地不屑,以至于一路上,罵罵咧咧的。
半途休息時候,陸抒珩忽覺口渴,便向那些軍官道:“麻煩,給點水。”
軍官頭兒見這人如此了還這麼嚣張,不屑地踢了踢囚車:“喂。懂不懂規矩,喊聲爺聽聽?”
陸抒珩背靠囚車,換了個姿勢:“想聽?你輩分不夠啊。”
“喂。”那人腳伸過囚車,結結實實給了陸抒珩一腳,囚車因此晃三晃:“奶奶的。老子說是你爺就是你爺。什麼狗屁監軍,朝廷的紅人,不是挺風光無限?老子最看不行的,就是你們這号人。到頭來不還是在老子腳下當擦腳布。”
陸抒珩見白得淨的囚服上,有個黑腳印,頓時不快。
“什麼狗眼神。切。”軍官頭子被盯得發麻。
陸抒珩勾勾手:“你,過來。叫什麼名字?”
軍官頭子最惱的就是他這号人,即使被囚在車裡。也能随時随地擺出一幅上位者的氣勢,命令任何人。
“怎麼?問爺的姓名?想怎麼着?”
陸抒珩道:“名字都不敢報出來,是怕我有翻身機會?”
軍官頭子一聽,惱了。往地上吐了口痰:“記好了。陸監軍,老子叫龐武。龐大的龐,威武的武。你記好了,是爺爺我行好才押送的你,以後黃泉路上,記得念點老子的好。”
陸抒珩伸伸腿,神色笑眯眯的:“龐武啊。好名字,名字好聽。”
軍官頭子龐武看這一笑,有種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覺,頓時神魂颠倒,心猿意馬。邪念從心生。
道:“陸監軍,還沒開過chu吧。”
陸抒珩道:“什麼意思?”
“兄弟幾個,都餓了。你們兩人,若是順從我們,這路上,也能少受點苦啊。”
龐武一臉壞笑。
陸抒珩隻當不明白,低着頭,半晌才道,像是猶豫了好久:“真的嗎?”
韋日盈見這人做這種東西,在旁邊聽的都惡心,喊道:“陸抒珩!你這是幹什麼……”
韋日盈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用布條堵住了嘴巴。
“真是聒噪。”龐武狠瞪了韋日盈一眼,又轉頭一臉猥瑣對着陸抒珩:“當然真的。讓兄弟幾個樂了,你們黃泉路上。走的也快活。”
陸抒珩靠坐在囚車角裡,手鍊腳鍊因為姿勢都被卷在一起,但他卻道:“那軍爺,想怎麼樂?”
龐武一看他笑就奸意四起,靠近他:“盡魚/水之歡。”
陸抒珩像是懵懂無知一般,躲在角落裡盡顯可憐:“軍爺,咱們隔着個囚車,怎麼着,也不能盡啊。”
陸抒珩一副勾引人的表情,可饞死龐武了。但龐武警惕性高,猶豫了一會,也沒給他放出來。
“這樣,你過來,給爺鹿/一下,如何?”
陸抒珩眼睛一轉,猶猶豫豫。
“快點。”龐武突然加高音量。
陸抒珩笑笑,過去了。
龐武準備好,正要伸手拿過陸抒珩的手,突然摸到一處硬棒。
陸抒珩湊過去道:“軍爺,要是像我這樣被人告了,怎麼辦。”
陸抒珩又把那硬棒往龐武袖裡塞了塞。
龐武接過金條,笑得一臉花:“監軍不愧是監軍。”
陸抒珩挑眉,重新回到原位上:“這樣,能給我們水喝嗎?軍爺,您看那位小兄弟,再不喝水,要是命喪于此,怎麼辦。到時候皇上還是得怪軍爺,得不償失。往後,我們兄弟倆,還是得承蒙軍爺關照了。”
龐武上下打量他,腦子裡想了又想,這才吩咐下頭的小官,去盛了兩葫蘆瓢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