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世家貴族自然不敢輕舉妄動。更陸抒珩何況後頭有個更猛的。霍棄罹也不是一看都是不會消停的主兒,誰約束他他跟誰急,天生反骨。
衆人其實更想看的是狗咬狗的戲碼。
可付禧左看右看這也不像外頭說的那回事,如今兩人可般配了,琴瑟和鳴的很。
霍棄罹把付禧撥拉到一邊去,不讓他礙事。
付禧不幹:“霍啓騁,這我家地盤,你把這家主人往外推?”
霍啓騁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又夾了兩口菜吃,又給陸抒珩夾點。
沒一會廚房過來上菜了,小侍一連上了五六盤才退下,夫妻倆跟厚臉皮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隻顧吃飯。
待酒足飯飽後,幾人便約着去郊外跑馬玩。這幾日萬裡無雲,正是一年四季春日郊遊好時機。
霍棄罹拿着他那落日弓,要給陸抒珩展一手絕活。
霍棄罹也不一發一發打了,骨節分明的手夾着三根箭,拉直,猛的一松,箭就這麼飛出去,遠遠中了靶心。
霍棄罹轉頭:“阿敃,怎麼樣?”
陸抒珩:“好。”
付禧翻白眼:“裝。”
說完就讓都勻陽去一較高下。但都勻陽好像并不熱衷這個,隻是在旁挑馬,檢查馬辔頭與鞍鞯是否穩固。
霍棄罹不太滿意陸抒珩這态度,有點冷清,又想起來陸抒珩其實也練過,便道:“你來一個?”
陸抒珩過去,也拿三支箭,特别娴熟,毫不猶豫,嗖地下,箭也直直中了靶心。
現在靶心上有六隻箭。
付禧在旁吹口哨喝彩:“厲害。”
霍棄罹鼓掌:“練過?”
陸抒珩淡淡一笑道:“之前練的,有點生疏了。”
霍棄罹又拿五根,眼也不眨,五箭齊發,又正正中了。
陸抒珩好像較上勁了,也拿五根,瞄準角度,四箭中了靶心,還有一箭稍微偏點。
霍棄罹見他能打中,就是有點抖,那一箭就偏一毫米。
“讓我?”霍棄罹問。
陸抒珩搖頭:“沒讓。實打實的,五箭我有點禁不住,小拇指握不住力。”
霍棄罹沉默了一秒,不是握不住力,是他右肩受的傷禁不住他這麼高強度的。
霍棄罹道:“改日,讓太醫過來瞧瞧。”
陸抒珩接受了他這好意,卻道:“老毛病了,治不好。又不是玻瓷器容易碎,别把我想的那麼弱不禁風。”
“并沒。”霍棄罹道:“我的浔敃怎麼可能是草包包。”
陸抒珩見那邊都勻陽他們都準備上馬了,便道:“那就好。走,過去了。”
霍棄罹擡步跟着去。
這次騎的是四匹馬,霍啓騁是棕紅的,陸抒珩是黑的。都勻陽是骝色的,付禧選的白色的。馬場主人親自過來當裁判,雖然他們是常客,但就怕幾位爺出什麼事,以至于每次都提心吊膽。
規則很簡單,是這樣,要他們在整個馬場跑三圈,用時最短的則獲勝。看着毫無花樣,但當個開胃菜足夠了。
哨聲一響,四匹馬直直地跑了出去,陸抒珩已經好久沒體會到這種快感了,風在耳朵旁呼嘯,是自由的味道。
付禧起步很快,以至于他現在是第一,陸抒珩緊追其後,再次就是都勻陽與霍棄罹并排不分先後。跑馬到最後一圈,幾人逐漸拉開距離,霍棄罹到底是草原的孩子,對馬就像是朋友般親昵,于是他優勢便體現出來了,由倒數,逐漸地沖到前。霍棄罹路過陸抒珩時,與他并排,給了他一個明媚的笑,看着很讨打,陸抒珩還下一步行動,霍棄罹就穿過了他,直奔終點去了。
陸抒珩把這個當成一種挑釁,畢竟他的笑真的太張揚,夾雜着午後的陽光,顯得整個人都散發着挑逗的模樣。他好像生來就長在馬上。
于是陸抒珩開始緊追不舍,但他确實生在馬上,最終還是沒趕上,隻能穩穩當個第二。再其次就是都勻陽,最後是付禧。
付禧也沒想到他多年精通馬術能從開始第一變成最後,不由有些失望。他突然不讨厭馮白了,往常有他在好歹還能當個墊底,這下好了,他成墊底的了。他撇撇嘴,等着都勻陽來哄他。
都勻陽果然兩三句就給人哄好了。
付禧從拾笑容,走過去,拍了拍陸抒珩的肩:“厲害呀,你這馬技都超過我家之桃了。”
陸抒珩好久沒這麼劇烈運動了,剛才一心求赢雙臂拉缰繩太過用力,肌肉緊繃,待放松下隻感覺右肩關節有些刺痛。
都勻陽也過來了,拉過付禧的手,對陸抒珩道:“不錯,陸公子肯定沒少練。”
這是一句輕松的話,本意就是把付禧的手拉下去,因為他眼尖,發現了這個事實。
陸抒珩回看他,點了點頭:“虧都少爺承讓,僥幸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