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城對上她不懷好意的眼神，突然有了猜想，臉一下子就紅了。

蘇末被逗得哈哈大笑：“現在就這樣了，明天我畫的時候你可怎麼辦？”

林望城假裝繼續欣賞畫，轉移話題道：“我還是先學這個吧。”

蘇末踮腳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改變主意了，不喝拜師茶了，你給我當了裸體模特，我才繼續教你。”

離得近蘇末能感受到林望城臉熱得要冒煙了，不敢再逗他，便也繼續打量起桌上的畫，看着畫中的茉莉花，再想到他剛才的話，開口道：“你要喜歡茉莉花，種一些也無妨，我沒有不喜歡到不能看見它們的程度。”

林望城深呼吸一口氣道：“不用了，我已經擁有了這世上最美麗的茉莉花。”

“哈哈，”蘇末笑得不行，“你應該去照照鏡子，你現在臉上全是‘我要扳回一局’的勝負欲，情話都變得不那麼動聽了。”

林望城在蘇末的取笑聲中顯得越發窘迫，最後忍無可忍彎腰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一吻纏綿後，蘇末倚在他懷裡，問道：“因為我才喜歡茉莉花的嗎？”

“嗯，見着茉莉花總能想到你。”

“不是很喜歡這樣的聯想，那太嬌弱了，”蘇末微微搖頭：“或許哪天我們分開了，我才會接受這樣的想法吧，就像如今喜歡蝴蝶那樣。”

林望城收緊胳膊，沉聲道：“那我就不這樣聯想，我也不想叫你茉莉了，不夠獨特，能不能叫你末末？”

蘇末又笑起來：“你忘了我是怎麼給你介紹我的這個‘末’字了？”

“嗯......叫我蘇蘇吧，從來沒有人這麼叫我，夠獨特了吧？”

“蘇蘇，蘇蘇......”林望城忍不住在她耳邊呢喃重複，剛才的窘迫與難為情全部褪去，他想，就算是投桃報李吧，總不能隻索取......

蘇末聽着林望城小聲地呼喚，心下湧起些許波瀾，“杭”是父母當年給她的祝福與期許，希望因早産而身體不好的她能沐浴到古城的福氣；“末”是她給自己的警示，不想着後路才能勇敢往前走，兩個字代表了她不同的人生階段。唯有“蘇”，貫穿她迄今為止所有的生活，曾經代表她母親的姓，後來成了她的姓，今天開始，它還将擁有更多一層意味了。

在金陵逗留幾日，滿足心願後蘇末便準備返回上海了，臨行前去陸家拜别，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抱怨道：“讓你住家裡，偏自己置辦套公寓，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曹佩柔捂着嘴笑道：“姐姐現在正是需要自由的時候。”

老太太笑了起來，“也是，茉莉，不然先把訂婚宴辦了吧，正好熱鬧熱鬧。”

“等我上海那邊忙完再說。”蘇末暫時不想節外生枝，她一直在思索怎麼把穆永成這個不安定隐患排除，但兩人地位懸殊，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最後她想着那至少等尋理離開杭城再看情況吧。

老太太還想再細說一下，結果下人引着陳芳瑩進來了，倒不好再開口，便轉頭說起其它的事：“前面去杭城，你老師跟昭慶寺的方丈相處極好，昨兒方丈又來信來邀請你老師過去小住，我準備一起過去看看尋理，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我捎去？”

“上海與杭城距離近，我也時常過去，沒什麼要捎的。”蘇末搖搖頭，“那你們安定下來給我去電報，我到時候抽空也去看看。”

老太太點點頭，對着陳芳瑩道：“接下來你也松快松快。”

陳芳瑩笑道：“伯母言重了，我受你們照顧良多，也就這點手藝能看了。”

又有些好奇地對着蘇末道：“蘇末姐你的女兒在杭城求學嗎？我家老趙有位好友在杭城做藥材生意，是位極厲害的女掌櫃，要是有機會大家可以認識一下，萬一遇到什麼意外也可以照應一二。”

“是方如意掌櫃嗎？那确實是個很厲害的人。”蘇末笑着應道。

陳芳瑩愣了一下，“你也認識如意呀？也是，蘇小姐人脈極廣，我這倒是鬧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