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窗外有人敲玻璃,黃靜希下了床把窗戶擡起。
明媚陽光和雨後清新的泥土一同透了進來,再是江嶼站在窗側的臉,今天感覺他又比昨天精緻些,多了一縷淡淡的香水。
大早上的,真隆重,黃靜希打着哈哈拍窗戶道:“不是說放假嗎?還有什麼事?”
“你之前說的蛋糕店在哪?”江嶼把手機遞給她,讓她輸入地點。
黃靜希接過手機,邊打字邊問:“你問這幹嘛,要去藍城?”
“嗯,剛好休息去相親。”江嶼收好手機,淡淡道。
“啧,真時間管理大師……啊嚏。”黃靜希抽了張紙擦鼻子,帶着鼻音叮囑,“記得提前預定,那個伯爵紅茶栗子蛋糕不錯,如果能吃酸的話,檸檬海鹽芝士蛋糕也推薦,酸甜清新。”
“感冒了?昨晚姜茶沒喝?”
“喝了,白瞎我忍受它那麼難喝的口味了。”
“有藥嗎?”
“應該有,我等會找找。”窗外的陽光一照,黃靜希昏昏欲睡,想要結束話題,“你别管我了,早點出發吧,到藍城要一會。”
江嶼走後,黃靜希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黃奶奶來找了她兩回,都被她以身體不舒服搪塞了過去,這件事情隐隐也就畫上了句号。
出了點汗,下午的時候感覺舒服了點,但看窗外天色變得陰沉沉,怕下雨,又拿着傘去還小賣部老闆。
老闆接過傘的時候還特意問了她一句,怎麼今天沒直播,黃靜希才發現原來是有人會看她直播的。
她興沖沖地想把這件事情和江嶼分享又怕打擾他相親,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閑來無聊,她特意繞道去看了看小希牛,它正在乖巧地吃草,
想起陳叔公的稻田,又去巡了一圈,黃爺爺幫他移植過去的稻苗現在已經長齊了很多,看不太出來差别了。兜兜轉轉還去了一趟敏敏姐那裡,她的裙子又上了新款式。
一個人走了很多的路,回來的時候,吃了點晚飯就躺下了,但白天睡久了,晚上輾轉看着窗外清泠泠的月難以入眠。
這是一個不好的信号,她的眼睛盯着書架上的書開始長久的發呆,那些陳穎買的書還剩哪本沒看過來着,似乎除了哪本《決勝直播電商》其餘的都看過。
“黃靜希。”窗外有人壓着聲音喚她。
她已經不用再去确認了,這樣連名帶姓叫她的也就那個江嶼,不知道他又有什麼事,不都決定入贅了嗎,那不該收拾收拾行李去做家庭煮夫了嗎。
窗戶是薄薄的一片玻璃,他又臭屁地站成和樹影站成剪影一同打在窗台上,回鄉以來她審美估計也下降了,總對江嶼産生錯覺。
黃靜希沒好氣地把窗戶打開,居高臨下地凝視着他,仿佛用眼睛在說“你最好有事!”
“方便出來嗎?”他手裡不知道晃着個什麼。
大大的正方體,有點像外賣騎手的箱子,也不排除是他别具一格的行李箱,藝術家的眼光總是要獨特點的。
“已經決定好了嗎?”她閑閑問道。
“什麼?”
“沒什麼,也能理解,尊重祝福,以後你朋友圈發孩子,我會給你點贊的。”
黃靜希揉了揉眉心,繼續叮囑:“但,作為老同學,我還是提醒你一句,你向來沒什麼眼力見,豪門争權奪勢水又深,你聽你太太站隊就行了,别自己瞎整。”
“我沒眼力見?”江嶼有點難以置信地重複。
“昨天我和連雲舟吵完,你是不是偷偷去找他了。”黃靜希橫了他一眼,忍不住批評:“不惜得說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他你老同學還我你老同學,沒點眼力見。”
她再瞥了眼江嶼,眼神複雜,那是可惜、擔憂、恨鐵不成鋼和嘗試理解的不太理解。
“黃靜希。”他的嗓音裡含着絲絲的無奈。
嗯,她點頭應答,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說多了喉嚨都有點癢了。
“你之前真是律師?”
“你這話說的,我當年法考248那可是轟動一時。”黃靜希輕笑一聲,放下水杯,拿手機翻照片找成績單。
“那你不記得這個蛋糕嗎?”
昏黃的燈把一切照成張張像素低的老照片,事物都顯得模糊不清,江嶼再晃那個蛋糕保溫箱時,黃靜希眼睛亮了。
她翻照片的動作頓住,隻思考了一秒,嘴裡的話變成了:“這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