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咬牙退了出去,回到車裡,發現許哥走得急手機落駕駛艙了,他頓時有些絕望。
許哥一個人在裡面,沒有通訊設備,如果被人做了局,自己在外面甚至沒辦法及時接應。
這時許哥的手機震動起來,白樹恍恍惚惚看到帥小芸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連忙接起了電話。
“喂,小芸!”
“白哥,怎麼是你?你們人呢?我去酒吧看見門關着的。”
“我們在了了!”
“出什麼事了?你們怎麼去那裡?”
“小語打電話給許哥求救,許哥就直接過來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隻讓許哥進去,不讓我進,許哥的手機也沒拿,我聯系不上他。”白樹急得語無倫次,“我現在在了了門口,我沒辦法進去。”
“你别急,我現在過去!”
帥小芸很快就到了,她沒來得及好好收拾自己,長長的卷發随意披着,花短袖襯衫松松垮垮地紮在超短褲裡,腳上踩着一雙人字拖,風風火火地闖進了酒吧。
她在吧台坐下,給白樹打電話,盡管背景聲音嘈雜,她還是壓低了嗓門:“我進酒吧了,門口沒看到你呢?”
“他們不讓我進,我回車裡了,他們讓你進去了?”
“沒人攔我啊。”
“奇怪,他們之前還想着挖你,不可能不認識你。”
“沒什麼奇怪的,他們想挖我,隻能說明說明他們認定了我跟你們交情不深,至于你跟許哥,早就被所有人默認是一家人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白樹心髒猛地一緊。
“你在裡面小心點。”
“知道了。”
挂了電話,吧台後的調酒師殷勤地送來一杯汽水:“妹妹,一個人來玩?”
帥小芸機敏地擡頭,笑了笑:“被朋友放鴿子了。”
“不知道是哪個不幸的家夥錯過了請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喝酒的機會,”調酒師倚在台前,“待會兒我給你調一杯酒,算我請客。”
“好啊。”帥小芸應着,假裝随意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許哥的身影。
她低頭給白樹發消息。
【酒吧公共區域沒看到許哥。】
沒多久收到了白樹的回複。
【你在裡面不要亂走,一個女生多注意安全。】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白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進不去,唯一能打探的許哥的情況還隻能靠着這些短信内容。
天快黑了,1984那邊今天隻能歇業一天了,但是這都不重要,他始終沒有得到許哥安全的消息,又不敢指望帥小芸一個女孩子能做什麼。
這時,許哥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齊光。
謝天謝地,白樹差點要哭出來。
齊光前幾天送完葉星去畫室,今天一回陳鎮就直接去了1984,結果沒見着人,這才打電話過來。他在電話聽白樹說了兩三句,趕緊打了個三輪車過來,和白樹見上面,将事情從頭到位弄清楚過後,二話不說直接往了了酒吧奔去。
這會兒酒吧已經比較熱鬧了,人來人往,沒人顧得上有新的人進來,他又格外低調,進入得十分順利。
在酒吧環顧了一圈,沒看到許哥,倒是在吧台邊高腳凳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之前情況緊急,齊光跟白樹沒聊太詳細,沒想到帥小芸居然也在這裡。他不動神色坐過去,豎着耳朵,聽到帥小芸在套調酒師的話——今晚的爵士演出取消了。
這就說明許哥還沒把小語救出來。
帥小芸發現了齊光之後,裝作不認識他,繼續跟調酒師套近乎。調酒師受寵若驚,殷勤地給她調了杯百利甜。
“你嘗嘗,女生都比較喜歡這個口味,甜。不過你比這酒更甜。”
“你們老闆呢?不怕他看到扣你工資嗎?”帥小芸假裝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不怕,他很少過來。”調酒師說,“一般都是他的堂弟過來看着。”
“堂弟?”
“就是東哥,”調酒師看了一圈,壓低了聲音,“李振東你知道吧?”
“嗯,知道,他人呢?沒看到呀!”
“在裡邊,”他指了指演出台後邊的房間,“他今天處理事兒呢,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了。”
“哦……”帥小芸應着,低頭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迅速往齊光的方向看了一眼。
齊光抓住了關鍵詞,轉頭朝後台的方向看去,有個被黑布遮擋了一半的入口,看起來大門緊閉,也許許哥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