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她摸摸身上,就挂着一個赤色鴛鴦肚兜,所以她酒後亂性,霸王硬上弓了?!
到底還是對夏侯郢的盛世美顔沒忍住,酒壯色膽,徹底沖動了?
正當她糾結到頭皮發麻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醒了?”
紀桑猛地一僵,然後眼睛眯開一條縫,瞥見夏侯郢單手撐頭正靠在枕頭上,他戲谑地看着她:“昨晚······記起來了嗎?”
“昨晚發生什麼了?”但是紀桑努力回憶,除了兩個人相擁着唇齒交纏的記憶,脖子以下的畫面······好像都沒有啊。
“親也親了,脫也脫了,摸也摸了,你說你什麼都不記得?”
紀桑呼出一口氣,吓死她了,還好沒做到最後一步。她不是害怕扣上失節的名聲,隻是會遺憾自己喝醉根本記不住晚上的美妙體驗。
翻雲覆雨這事,還得是清醒的時候才行。
不過昨晚的畫面,也足夠讓她臉紅心跳了。她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拍拍他的胸口,順便抓了一把胸肌,手感軟軟的,“你放心,我不是那種随随便便的人,我會對你負責的。”
“你想對我怎麼負責?”他亮着眸子問。
“至少在遇到下一個美男之前,不會對你始亂終棄?”
“你還想有别的男人?”夏侯郢沒聽到滿意的答案,一個傾身,單手撐在她身側,虛虛壓在紀桑身上,眼睛牢牢盯住他。
“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麼關系?”紀桑挑眉看他。
“你說過,在你原來的世界,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成親之前都要談戀愛,所以現在我們算不算在談戀愛。”
“當然不算。”紀桑聽着他的溫聲軟語,紅了耳尖,但仍硬氣地說,“你都還沒追我呢。”
夏侯郢挑眉,“有什麼區别?”
“我說我會對你負責,隻是行為上接受了你,但是如果我們在談戀愛,那就是行為和心理都接受了你。”
夏侯郢聽明白了,他點點頭,說了聲“好”,他本來還想問如果紀桑和他談戀愛還會不會想離開,但終究沒有說話出口,還是先追了再說。
“最後一個問題。”夏侯郢盯着她,有些支吾,“你······要怎麼追?”
紀桑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口,将他推遠了點,“追女孩子這種事當然是要靠世子爺你自己想啊。”
*
雖然紀桑準備改成長劇本,但是《梁祝》還依然上演,不過紀桑采用了現代演出的模式。每周演三場,每場固定隻售出一百張票,其餘時間紀桑便讓所有人跟着陳巧月上課識字,以便之後她們看劇本至少沒有障礙。
夏侯郢曾經提過現在的看棚太小了,建議她換個更大一點的,但是紀桑覺得沒有必要,一來她這個戲劇時間本就短,甚至大部分的觀衆是為了聽曲子才來看戲,其次固定賣票可以達到饑餓營銷的目的,這樣一來,每周的三百張票都能賣空,最後也是可以給姜九娘提供一點收入,讓她供養三個孩子。
趁着《梁祝》的熱度還在,紀桑想盡快把劇本改出來,每日兩眼一睜就是寫,廢寝忘食,足足寫了一個多月,才見初稿。
期間夏侯郢又曾毒發過一次,紀桑已經見怪不怪,非常淡定地睡在他身邊。她留心了下發作的日子,好在她月事比較準時,在她結束之後隔兩天,夏侯郢的毒就會發作。
一日紫荊來報,說是姜九娘來找。紀桑請了人進來,沒想到姜九娘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全是傷。
“九娘,你這是怎麼了?”紀桑看着姜九娘,大駭道。
“紀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救救小钰。”姜九娘一見到紀桑,便拉着小钰給她跪下了,哭喊着。
“你這是幹什麼,先起來,有話慢慢說。”
姜九娘看着小钰,淚如雨下,紀桑便讓紫荊帶着小钰去小廚房吃點心。
等小钰離開,姜九娘才開始道出原委。
姜九娘的丈夫一年前染上賭瘾。一開始隻是隔三差五地去賭場,偶爾能赢,大部分還是輸了去,後來便日日去,靠着看棚賺的那點銀兩很快就敗光了。九娘有心偷偷将嫁妝藏起來,沒想到她男人也偷了拿去賭,最後輸的一個子兒不剩。而自從他開始賭博,性情大變,每次輸錢回家都對着九娘又打又罵,說她敗家,掙不了錢。
後來在家裡找不出一文錢之後,便又去地下錢莊借,借了還不上就被錢莊的人追着打,有幾次被追債的人堵在家裡,把三個孩子吓壞了。事後,姜九娘拿起菜刀對着她男人,威脅他要是再敢回來就一起同歸于盡,她男人終于怕了,從此就消失了。最近戲班子名聲大噪,她男人知道後便又回來要錢,還帶着追債的人一起來,對着姜九娘打罵,甚至揚言,如果不給他銀子,就把小钰賣到青樓去。九娘沒辦法,這才帶着小钰跑出來。
紀桑聽完,氣得渾身哆嗦,恨不得拿刀手砍了那個男人。
“九娘,你有沒有過離開這個他?”紀桑頓了一下,“我是說和離。”
“我······”姜九娘愣住,她确實沒想過這個,雖然大禮律法可判夫妻和離,但幾乎由男子提出或者犯重大罪過才允許和離,她可以嗎?
紀桑也不強迫她,隻是給她分析,“九娘,我知道你若提出和離可能會遭人非議,但日子是你自己要過的,又何必聽他們說什麼。現在戲班子也有起色了,往後你賺的這些錢可以供有金有銀和阿钰讀書,再過幾年有金有銀長大了,他們會撐起這個家的。若是不和離,我今日可以幫你,下次可以幫你,但是不能次次幫你,沾了賭瘾的人是改不了的。”
有些事情,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