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他的聲音壓得更低,近乎祈求,“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到底怎麼了?”紀桑不禁問道。
夏侯郢沒有答話,隻是将她抱得更緊。他閉上眼,嗓音啞得幾乎讓人聽不清:“紀桑,你如果離開,我一定會瘋掉。”
紀桑松開他的手,站起來轉身看着他,一雙細長深邃的眼睛裡充滿了不安和恐慌。這樣的夏侯郢,她很少見。平日裡的他,總是漫不經心,又不可一世的樣子。
她安慰道:“好了,沒有如果。”
“我怕……”他低聲喃喃,“我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安穩,怕你受委屈,怕你有一天覺得和我在一起太累,想要離開……”
“哇,你現在說會不會太晚了點。”
夏侯郢問:“你後悔了?”可不自覺收緊的手臂暴露了他的緊張。還沒聽到答案,他低頭咬在紀桑的唇角,含混不清地說,“不可以後悔,紀桑……”
明明是紀桑讓他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念頭,她不能這樣丢下他。
紀桑微微後仰着頭承受他的親吻和撕咬,夏侯郢失了耐心,撬開她的牙關,舌頭長驅直入,勾着她的舌尖。
夏侯郢不滿足于此,握着紀桑的腰,整個人向上一提,将她抱了起來,大步走向裡間。
紀桑本能擡腿夾在他腰兩邊。被抱起來,她比夏侯郢還高了半個頭,她摟着夏侯郢的脖子,低聲道:“夏侯郢,現在還是白天呢!”
“不管。”他霸道的回答。
屋外還是白晃晃的,即便拉上了床幔,在這封閉的空間裡仍然看的一清二楚。紀桑擔心屋外的人聽見屋内的動靜,一直咬着嘴唇不敢出聲,卻惹得夏侯郢更加用力的沖撞。
“輕點……疼……”她雙手攀在他的後背上,指甲嵌進肉裡,留下了一道道小彎月。
“紀桑,說出來,誰讓你疼。”夏侯郢垂眼看着她,身下不停。
“夏侯——”
他狠狠一撞,撞碎了紀桑脫口而出的答案。紀桑隻覺得整個人都快要被他釘穿了。
“夏侯郢,你混蛋!”她一口咬在夏侯郢的肩膀上,可他卻感覺不到疼一樣,絲毫沒有收斂。
聽到她罵他,夏侯郢笑了一下,“除了我,誰都不可以這樣對你。誰都不行。”
“你就會這樣……欺負人……一點都不講理,什麼……都不告訴我。”紀桑死死攀着他,努力在一片情潮之中找回思緒和聲音。
紀桑開始控訴,控訴他早出晚歸,控訴他對自己敷衍,控訴他什麼都不告訴自己。
夏侯郢慢了下來,單手撐在她的一側,另一隻手将她被汗打濕的幾绺頭發撥到一旁,視線鎖在她的臉上。
“你要是有了别的小娘子,可要盡早告訴我哦。”
“隻有你一個。”夏侯郢連忙解釋。
這回答聽得她舒服多了,其實她也知道夏侯郢沒什麼情況,每天不過是往返工部衙門而已,紀桑隻當他是有公事在身,她隻是禁不住故意地試探他罷了。就算有,她也不怕,她離開就是了。
“那今天是怎麼了?你情緒不太對。”她問。
“沒什麼,今天見到了一個不想見到的人,他說的話讓我很生氣。”
紀桑平息着氣息,問他:“生氣就不要理他了。”
“可他說的……是事實。”
紀桑好奇地問:“他說什麼了?”
夏侯郢說:“他說——你在我身邊,會很危險。”
紀桑想了想,能讓夏侯郢讨厭并且會這麼說的人,好像隻有祝知白了。難道他也來京城了?
“是祝知——唔——”
紀桑剛說幾個字便被夏侯郢堵住了嘴巴,沒讓她把整個名字說出來。
“不準你提他的名字。”說完,他低頭又要找她的嘴唇,卻被紀桑偏頭躲開了。
“夏侯郢,你好霸道啊。”紀桑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眨着眼睛說道。
他以為她是在怪他,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不安的情緒,卻沒想到紀桑忽然摟住他,讓身體完全地貼在她的身上。
她側頭在他耳邊吹氣,“不過我很喜歡。”
她翻了個身,将夏侯郢壓在身下,然後吻了上去。額頭,眼睛,鼻梁,嘴巴,喉結,鎖骨……紀桑伏在他的身上,一點點地輕啄。
那輕柔的觸感像羽毛掃過心尖,心癢難耐。夏侯郢整個人都渾身緊繃着,等待着紀桑最後的臨幸。
“夏侯郢,雖然你的求婚方式很爛,我不想接受。但是如果這可以給你安全感,我不介意這句話我先來說。”
她雙手捧住夏侯郢的臉,和他對視着,緩緩說道:“我們成親吧。”
下一秒,天旋地轉。一股摧山攪海之勢向紀桑席卷而來,将她整個人覆蓋住。
在一片汪洋情海裡,她随着他搖晃着,沉浮着,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