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級的課程既不繁瑣也不具挑戰性,這是入學前韋勒克夫人無意的感慨。
作為當事人的埃爾弗裡德則認為,課程本身的确不具有難度,但校園生活比她想象得要麻煩多了——
“埃爾!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吧!”
“埃爾,等一下我們可以去圖書館,我知道了一個好位置呢!”
“埃爾,要一起回公共休息室嗎?”
“埃爾……”
莉莉·伊萬斯無疑是一位可愛的朋友,不過她的熱情——希望自己能偷得些個人空間的埃爾招架不住,同時她不忍說出來、她怎能傷朋友的心呢?這在她眼裡如背叛一般罪孽。于是盡管她很渴望一個人行動,最終還是選擇和莉莉結伴了。
而這代表她無法避開詹姆·波特小團隊無聊而幼稚的小伎倆,各種花樣打擾莉莉以引起注意。身作莉莉的朋友,她總不能無動于衷。
天真的莉莉還以為還了巧克力蛙就能兩不相幹。事實證明并非如此。
今天自習課上詹姆往莉莉的羊皮紙施法,紙張不聽話地飛舞亂竄、差點把台面上其他學生的墨水瓶打翻。
“波特你真可惡!” 莉莉的臉漲得快和自己的頭發一樣紅。
“咒立停!” 埃爾弗裡德趕緊眼明手快地終止這沒有新意的惡作劇。
“啧啧,你真掃興,韋勒克。” 西裡斯竟先于詹姆一步懶洋洋地說。
“你們是很有趣。” 埃爾與滿眼惡劣笑意的西裡斯對視,又沖詹姆道:“有趣得讓我想起了——小醜。”
“噗……” 莉莉揚起秀氣的眉毛,開懷一笑。
西裡斯被嗆得一時不知如何回敬,而他沒出息的同伴早就被莉莉的笑容分散了注意力。
不過一個月過去,她想到了一個絕佳的獨處辦法。
“莉莉,你最近有和斯内普談話嗎?”
“有呀,可惜我們沒有什麼機會見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素來不和的傳統,他們的課程安排幾乎撞不到一塊。
“這樣啊……我隻是在想,你每天都和我待在一起,他會不會覺得我們冷落了他、不開心?”
這句“無意的提醒”自然會讓天性善良的莉莉重新考慮自己的另一位好友。
埃爾想獨處的原因很簡單,她并不想局限于掌握課上學到的那些簡單的魔咒,甚至希望有一天能發明自己的魔咒。
她對禁書區尤為感興趣,還為了能看禁書而思考過僞造教授許可簽名的辦法,這些小心思都隻在她心裡進行,她知道像莉莉這麼正直的姑娘絕不贊成這些做法。
圖書館的平斯夫人看上去比較精明,如果發現她的簽名是僞造,那就是惹上打草驚蛇的麻煩……埃爾弗裡德頭疼地看着桌上那張施了變形咒、看似沒有破綻的許可書,陷入沉思。
老早以前她就在韋勒克夫人那兒聽說過死亡聖器的傳說,德姆斯特朗對禁書的管理并不森嚴,韋勒克夫人年輕時也熱愛打破規則,因此總知道許多奇奇怪怪的轶事。
隐形鬥篷真的存在嗎?即便存在也僅此一件,除非有頭腦的人嗅到商機,願意搞成一樁神秘的産業,但問題是她應該怎麼交易?
蓦地一陣風把她的簽名吹跑——她正掏出魔杖,那個熟悉的傲慢聲音響了起來:
“噢?教授同意你去禁書區了?” 西裡斯仔細看了看那上面的内容,饒有興緻地拖長語調:“可我怎麼沒看見你今天在課下讓他簽名呢?韋勒克,我看你還不如學個混淆咒,那效率還高些。”
對教工人員使用混淆咒,虧他想得出來。埃爾弗裡德面無表情地伸出手:
“請還給我,布萊克。”
“你為什麼想去禁書區啊?” 西裡斯沒完沒了地提出問題, “為了這事把你的朋友丢給鼻涕精,你真狠心。”
鼻涕精?埃爾皺了皺眉,他們還給西弗勒斯起這種外号……她不擅長和愚蠢的壞家夥打交道,收拾好自己的書就要走。
“喂韋勒克,我在和你說話——” 西裡斯反而像受到冒犯似地跟上前, “你怎麼這麼不講禮貌……”
禮貌?這詞從他嘴裡說出來真夠諷刺的。埃爾弗裡德回過頭:
“好吧,抱歉。” 她決定貫徹自己息事甯人的作風,“不過我更希望你能提一些建設性的建議。”
這時她忽然想起待在斯萊特林的西弗勒斯,這些日子她聽到不少關于他的聲音,她相信他如果真的天賦異禀、大概也閑不住。
身後的少年仍不依不饒,竟說:
“行啊,我是有一個好辦法。” 他大搖大擺地繞到自己面前, “可我憑什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