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HP複燃 > 第41章 40.

第41章 40.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說不清原因,但在埃爾弗裡德眼中,伊奈茨·弗利是個能夠信任、卻實在談不上多熟悉的存在。

可以深信不疑,距離卻非常遙遠——畢竟的确,活人與死人隔着無法跨過的邊界,很難跟所處世界時空已經完全停滞的對方解釋、現在自己面臨着什麼樣的處境。

上午拿到盧修斯·馬爾福交出的日記本,趕在晚上再約定的時間點前,她回家急匆匆地鑽入懷表裝着的記憶空間,當中那永遠不會老去的人欣喜若狂地以為她是完成了所有使命、祝福詞彙就要滔滔不絕:

“我就知道你會成功的——”

“停一停,請聽我說。” 她不得不打斷道:“外面隻過去不到兩年,而我什麼都沒完成。”

“噢好吧……沒關系。” 顯然掩飾不了失望,“那麼,你找我是為了?”

“你以前告訴我你毀了日記本。” 她展示手裡的燙金字、軟封皮的黑色筆記本,“但這個——”

“喔,我總得準備赝品吧,我可不想被他發現、然後又造一個來填補空缺。” 因為碰不到實物,隻得左看看右看看,然而僅僅看了幾眼,就十分确信且洋洋得意道:“幾乎分不出差别對不對,我做得真好。”

“……你真的确定它是假的嗎?” 恕她有點疑神疑鬼,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埃爾,你怎麼不太相信我啊,我又不是笨蛋。” 伊奈茨不高興地雙手背過身後,收起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語氣卻像炫耀遊戲中或成最大赢家的孩子,“藏在有求必應屋的冠冕還是我自己一個人找到的呢!”

“抱歉。” 她半是放松半是無奈地說:“可能我最近太緊張了。”

“不用緊張,他不會知道你和我的關系的。” 對方懶洋洋地安慰道:“就算你整個大活人站在他跟前,說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他也不會信。”

聽罷她疑惑地反問:“為什麼?”

“以他狹窄的想象力和對我的輕視,他才想不出我與麻瓜合作的研究得到史無前例的成果,其實挺慶幸他沒有察覺,不然指不定拿它制造一支效忠于他的軍隊。” 神情複雜的伊奈茨歎了歎氣,“資料全被燒掉是很可惜……凡事有得有失。”

“但是,我覺得現實比預想中要難太多。” 埃爾深呼吸了一下,決定推心置腹:“我不像你從小認識他,見過他狼狽的、或者我準确點說是‘像普通人’的樣子,你當然不會畏懼。可對于我而言,我隻可以現在暗地裡盡力做我扭轉得了的事,至于有一天須潛藏在他身邊,我承認,如今真到了離危險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發現我一度高估了自己的膽量……”

聽着她的話表情漸漸轉為嚴肅,伊奈茨點點頭,勉強地苦笑道:

“理解,這确實不簡單。别太苛求你自己,個人的力量往往薄弱,别忘了你還有夥伴。”

躊躇了一會兒,埃爾弗裡德靜靜地開口:“我記得你說過,手表裡僅對我一人開放的記憶通道隻有三次開啟機會。” 她看了看籠罩着寂靜的伊奈茨,“也就是說,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一陣無言。

“是,也不是。” 伊奈茨笑得雲淡風輕,“據說人死後會和愛的人相見。”

“那時你有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呢。”

“我不知道,死後的記憶不在這裡。” 倒不是遺憾的口吻,而是帶着期待,“我希望有。”

她們又陷入了沉默。

率先忍耐不住沉重的埃爾又問:“你沒有什麼想交待我的嗎,伊奈茨?” 盡管實際上回憶錄裡寫得夠完整清晰了。

“沒什麼特别的,你看着就很穩重,不像是會做錯誤決定的性格。” 認真沉思後,伊奈茨給出中肯的評價,釋懷地微笑道:“就幫我給我的朋友們轉告幾句話吧——”

許多年前,鮑勃·韋勒克為幼年的埃爾念童話故事書總是貼心地補全被删減的時代背景部分,有時候她感覺他的解釋比故事本身都多,他常常以寓教于樂的方式向她傳達觀念:“設身處地去體驗主人公的境地吧,未來你會了解到更多的故事、無論是書中還是現實,也許你會有不能理解的時刻,也許你會因責任不在你的意外而怨氣沖沖,不過親愛的請記住,論斷與評判來得很輕易、吞沒你的理智不費吹灰之力,但憐憫或共鳴、是艱難卻最具療愈的力量,不要丢棄它們、那植根于我們人性的良知。”

她沒有忘記。即便她在理解伊奈茨和試圖共情的過程中的确掙紮了許久。

可是沒有人能不被迷途知返與獻祭般的贖罪觸動。

大約是蟄伏等待太久了,逐漸逼近的壓抑時不時油然而生,讓埃爾弗裡德對自我心理的及時調節要求更高,所幸她已經比以往成熟不少,與其擔憂壞事,不如想想接下來要應付的人選,她心中浮現出幾個名字,倒拿不定确信的一位。

等到盧修斯·馬爾福按照指示“騙”來的、屬于意料之外而情理之中的人進門——由事先綁定好逃過魔法部監控的非法壁爐傳送到她挑選位于布裡斯托爾介于巫師與麻瓜生活區的房屋、絕佳的隐秘地點。

黑暗與寒意同時籠罩了下來,演練過數不清幾遍的手段簡單制服了毫無防備的雷古勒斯·布萊克。

看來盧修斯還算機靈識趣,帶來的人不是瘋瘋癫癫的類型。

點燃的燭火微光搖曳,埃爾弗裡德随口問好了一句,她沒打算用收服盧修斯的辦法說服眼前的年輕男孩,西裡斯跟她說過他的弟弟對伏地魔的追崇有多狂熱,伏地魔對其的器重又有多特别:十六歲就當食死徒的殊榮不是誰都有的。

面對一位無可救藥的教徒,埃爾無疑清楚自己說什麼都沒用,所以實質行動最省時省力,她直接拿出強效吐真劑、一言不發地來到受禁锢仍鎮定自若得可怕的人質跟前。

一瞬間,被教養規訓太久的埃爾深深皺着眉,做好心理建設,果斷地擡起手,以一種過于文明的力道攫住他的下巴,就要将瓶子裡的吐真劑順着他的嘴角倒進去——

“……等等。” 他終于說話了,但是跟自己同樣冷靜,“在你要推一個人上絕路之前,是不是得至少告訴他理由。”

聽着有道理,埃爾弗裡德不再皺眉,也松開了手,卻神色淡淡地搖頭:“我不能告訴你。”

好溫和的歹徒。他了然地采取拖延時間的計策,考慮借着舊識的情面來談判解決的意圖:

“起碼讓我知道是什麼造成你的轉變,從寬容的悲憫衆生到今天不由分說的以暴制暴。”

“我慶幸你意識得到自己是使衆民痛苦的暴徒之一。” 她沒有一絲松懈,雖然表面上她很有閑情逸緻,但天知道内心有多警惕,“請不要耗費心思去想逃脫的可能性,我沒做好完全準備是不會行動的……當然,我更歡迎主動合作,吐真劑并不好喝。”

充滿惡趣味的巧合:妖精的萬能繩索和強效吐真劑都是西裡斯·布萊克送給她的禮物,用哥哥的東西迫使弟弟妥協,恐怕實屬一項具有諷刺意味的象征。

“韋勒克小姐是不是沒想起來,你到現在都不願意告訴我你需要我做什麼。” 他嘲諷所面帶的微表情和語氣都與西裡斯有幾分相似。

雙方的試探明顯殊途同歸。埃爾沉思了半刻,暫時收起了吐真劑,坐下了一張椅子。

“要不然這樣吧。一問一答,僅限一次。”

“誰給你的命令綁的我。” 他迅速進入質疑的狀态。

“我自己的決定,不是誰的命令。” 她忍不住笑了一聲,“你浪費了寶貴機會,‘布萊克先生’。現在輪到我了。請聽好,你死前一定要做的事有什麼?”

這一秒鐘,即使摸不清她的目的,雷古勒斯照常保持不動聲色地給出“政客式”的回答:

“處理好該完成的全部。”

然而,他清晰看見埃爾弗裡德的眼神變化:她的審視中多了錯愕。

走至窗邊,微微蹙起眉,她垂下眼,沒有說話。

下一刻,她才擡起頭與他對視,投來的目光竟有點像寶座上悄然觀察群臣的領袖。

“你想調換斯萊特林挂墜盒……你發現了它是魂器,為什麼要這麼做?作為一名食死徒。”

雷古勒斯·布萊克搞不懂她是怎麼知道這個連黑魔王都察覺不了的盤算的,他的大腦封閉術明明瞞過了所有人——

“……我對你用的不是攝神取念。” 似乎又猜到他心底最震撼的不解,她“體貼”地提醒道:“你沒必要費勁用大腦封閉術了。”

半晌,死寂才由他打破:

“你想我說什麼。” 他目如死水,“‘同一陣營’這種蠢話?”

“或許出發點不同,我們想做的卻是一樣的。” 埃爾曾經以為他是能為了伏地魔去死的忠實信徒,結果他腦中的破碎信息令她大吃一驚,這簡直像梅林賜予的幸運禮物般湊巧,哪怕他的企圖跟自己的相悖,她需要了解更多挂墜盒的下落:“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既然你猜得到那是魂器,你肯定也猜到魂器不會隻有一個,倆人一起找總比一人要好,我們還能找到毀掉它們的辦法……”

“你是在拉攏我嗎,韋勒克小姐。” 他似笑非笑地諷刺:“我沒有聽說過‘合作夥伴’是要被綁着的‘聯手’。”

“得不到你的承諾,我冒不起險。” 埃爾站起身,長袍下的軀體就像一具能投射陰影的雕塑,擡手不經意外露的修長手肘有着明顯的淺藍血管與青筋,這一架石頭似的尖銳骨骼充斥壓迫感,鎖在座椅上的男孩都被襯托得未免弱不禁風,她輕而易舉将更不客氣的諷刺還了回去:“畢竟單論體力來說,我賭不了、你會不會‘靠力氣’反過來‘壓制’我。”

相較西裡斯,雷古勒斯一向顯得有些“嬌小”,雖說客觀去看其實他隻比面前的女子矮那麼一點,可此刻的重點是他被脅迫的處境,換言之他才是弱勢一方,她這句話則不僅強調了他實質的弱勢,并提醒他、她無所謂甚至以麻瓜的方式與他對峙。

基于實事求是的立場,他的完美計劃是被半路殺出來的莫名其妙角色打擾,隻不過實際上他沒有任何損失——确實他的頭等遺願當屬調包與毀滅挂墜盒,前者無論如何都要完成;至于怎麼應對她的幹涉,說實在、他深知她絕不可能站在黑魔王的戰線,使他短暫猶豫的是不确定她的能力可否保證不搞砸這麼重大的任務——轉念一想,連盧修斯·馬爾福這一類人精中的佼佼者都被她一個外人算計成功,有生以來雷古勒斯首次對一位隻比自己年長不足兩年的女巫産生遊離于肅然信服與警惕戒備之間的看法,從前他一味對她天真乖巧之類的脆弱印象着實有失偏頗。

況且,後面一切可能會發生的事,本來對他而言就都不重要了。

“……這隻能我一人去做。” 思及此他不再争論,整個人轉變為坦然的沉寂,“你是進不去放置挂墜盒的地方的。”

于是在捕捉一刹那閃過他腦海的想法後,她解開了繩索,但沒有讓步:

“先帶路吧。”

松了桎梏的雷古勒斯隻站在原地沒輕舉妄動,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地說:“我要帶上我的家養小精靈。”

“……好。” 她愣了愣,才輕微點了點頭,決定稍稍延後還他魔杖的時機。

想起了自己唯一認識的小精靈,沒準她也應該帶上羅布,布萊克的仆人可不一定在緊急時刻理會自己的忠告。

看她寸步不離的謹小慎微,他嘴邊傲慢和挖苦的笑意更甚,仿佛瞧不起她謀略的風格。

對此埃爾弗裡德并不放在心上,她最不在意他人的輕視。

布萊克老宅坐落在倫敦西北部的格裡莫廣場12号,她從未想過以這做賊般鬼鬼祟祟的姿态躲在後院等待,隐身吊墜的效果沒有以前好了、它在一天天失去原本神奇的魔力,她沒敢再太頻繁地使用;這也是西裡斯送她的,富有紀念價值的物品,她想就算是它徹底褪去隐形作用她都不會丢掉。

沒來得及細想别的、雷古勒斯就靈敏地從窗戶翻了出來,他身後跟着一個和羅布差不多衰老的家養小精靈,房屋大概是被施予保護咒的關系、由外面觀察不出絲毫動靜,她剛想問他這一趟返回有沒有被家人所懷疑、又感覺這問題沒什麼道理——他的籌備應該比自己預計的還完善,想必他早支開了人際圈會造成阻礙的存在,要不然怎麼連僞造失蹤生死不明都作了準備。雖然她不是很明白,這對他的好處在于哪些方面。

“韋勒克小姐。” 他對家養小精靈的态度意外的好,簡潔地相互介紹,“克利切。”

那渾身皺巴巴、垂着蝙蝠狀大耳朵和長型肉鼻子的小精靈恭敬地給她行了個禮,她簡單地回了句“您好”。

随即,埃爾将魔杖還給雷古勒斯·布萊克。

他接過,張了張嘴,正當她以為他又要譏諷自己時,他卻什麼也沒說。

“……你怎麼知道的這些事。” 這已經不是大腦封閉術的問題了,雷古勒斯剛剛一直沒去想挂墜盒相關的消息、她更沒看自己一眼。而她好像早已明晰将要面臨的狀況、這時隻是在利用他驗證準确與否,“以你的身份——”

“我有個朋友。” 埃爾弗裡德既誠實又模糊地答道,她不認為伊奈茨的過去該被無關的人知道,“在出發前,我也有要準備的……你如果怕被看見,就這麼等着吧。” 話音剛落,他擡手接住了她扔來的隐身吊墜。

優秀巫師幻影移形來去自如行動高效,不出幾分鐘她就幻影顯形回來原地,快得令人猜不中她是去“準備了”些什麼,事實上,除了從連通霍格沃茨壁爐聯系羅布盡快趕來自己身邊以外,還象征性地把伊奈茨送她“形同虛設”的“禮物”裝進了口袋。

現在埃爾沉着鉛塊那樣重的胃腹開始緊張得痙攣,以緻于她沒留意到雷古勒斯此時的精神狀态同樣有混亂的迹象,她緩和了呼吸道:“可以走了。”

回首四年級起瓦倫娜第一次教自己幻影移形、她的感受是天沉地暗的頭昏眼花,往後在練習中她漸漸習慣并調節得很好,可惜今日不知是心态問題還是因為不适應小精靈帶着自己移形,到了以後她暈得差點倒下、幸好基因自帶的運動細胞支撐她迅速緩過了勁,否則還沒進險要之境就體力不支有夠丢人現眼。

遙遙望去四面環海,岩洞透着微弱的光亮,洞穴外停靠着一條綠色的小船,和伊奈茨在回憶錄描寫的一模一樣,她的心髒一路往下沉,知道這就是目的地。

“……我說過這隻載得了一位巫師。” 雷古勒斯面無血色地看向她,“你能做的是在這裡等着。”

傻瓜都清楚,以伏地魔的手段、凡留有破綻的可能性隻會被全數破壞,僅留下一條絕路,要想拼出可乘之機、是得以生命為付出的代價的——埃爾弗裡德突然理解他想事先僞造死亡的打算,以及伊奈茨曾遇到的不測、他們都想過一死。

一旁站着的克利切變得極度不安,擡着充血的雙眼瞧了瞧主人又瞧了瞧臉色蒼白的她。

“我需要先知道裡面真實存在着什麼東西。” 埃爾沒提出異議但要求道,回憶錄中寫伊奈茨本人得知海邊岩洞是通過解碼伏地魔日記本少之又少的記載:幼年的伏地魔在孤兒院一次校外組織海邊遊玩活動把幾個孩子騙進了山洞,并初次使用體内的黑魔法暴動将其折磨至瘋……是對他而言很有紀念價值的地方。鑒于伊奈茨來不及調查挂墜盒的下落,她隻猜測過他會效仿密室藏蛇怪的方法在岩洞藏怪物。埃爾弗裡德想搞懂那到底會是什麼“怪物”。

“我沒時間跟你講故事,韋勒克。” 雷古勒斯有點不耐煩地眯了眯毫無神采的眼睛,“你大可用你‘奇妙的讀心’魔咒解讀我的曆程,這才叫省時省力。”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