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客氣地撕開少年的衣服,看着他身上的傷,玩味地說道:“弄髒了我的衣裳,該怎麼罰你呢?”
少年沒說話,看着她的衣裙,早已沒力氣說話,祝稚然見他要倒,又踢了他一下,“來這采果子,什麼也沒看到,空着手回去,實在不甘心。剛好,把你抓回去,再好好玩弄。”
她站起來,高傲地說:“你的命現在開始是我的了,我救活你,以後你是生是死我說了算。”
她招呼兩個随從,“把他帶回府。”
随從看着少年,愣住了,說:“這......小姐,他怕是快死了.....”
話沒說完,就被另一個踢了一腳,“小姐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還有你問的餘地嗎?”
說完兩個人架着少年往回走,祝稚然在後面,直到崔氏出了賭坊,她在外面閑逛了好一會,給自己買了很多首飾,看到回來的祝稚然,臉上露出幾分擔憂,“跑哪去了?叫我好找。”
祝稚然臉上恢複笑容,“出去撿回來一個有趣的玩意。”
崔氏往後看了看,差點被吓到,“他是死了嗎?你帶他回來做什麼?好生晦氣!”
“崔姨,他快死了,倒在那荒野中,我把他救活了,以後他就是我的人了,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府裡好久沒來些新鮮的玩意了,那些人,無聊死了。你就讓他陪我玩吧。”
崔氏雖有驚慌,但也沒多管,不過就是一個将死之人,她想救就救吧,她擦擦手,“行吧,你自己做主。”
把少年架上馬車,崔氏嫌晦氣,又叫了一輛馬車,回到祝府,祝稚然囑咐道:“去把街口的楊大夫找來。”
楊大夫給祝府看診十多年,人也年輕,不過三十,長得秀氣幹淨,卻是滿臉的絡腮胡,像是讓自己看起來粗犷一點。
早在祝稚然母親還在的時候,他就已經為祝府坐診了。
不過,他這人性子古怪,脾氣差得很,卻唯獨對祝稚然頗為關心,總是時不時過來看看她,哪怕常常被她罵,也從不當回事。
楊大夫拿着藥箱,坐着馬車過來,到了院内,看着躺在那的少年,皺了皺眉頭,“哪個黑心的壞人,将他傷成這樣?”
祝稚然說:“你就别廢話了,看他能不能救?”
“不會是你傷的吧?你這個壞丫頭!”楊大夫坐下來,替少年把脈,過了一會,說道:“也就是遇上我了,若是别人,他一定得死。”
“.......”
他說完,從藥箱裡拿出一堆祝稚然看不懂的東西,将少年的上衣脫了,替他紮了針,看着站在那的祝稚然說:“你這丫頭,怎麼還不走?我都将這小子衣服扒了,你還想看什麼?”
祝稚然站在那,捏緊拳頭,卻是一句話沒說,出去了。
出來後,在門外嘀咕,“整天就會裝神弄鬼,改天定要揍他一頓!”
過了一個時辰,門打開,祝稚然坐在院中都快睡着了,看到楊大夫擡眼問:“不會被你醫死了吧?”
楊大夫冷哼一聲,“沒被我治死,也會被你氣死。”
他走到祝稚然面前,“跟我回去拿藥。外敷,内服都有,按醫囑好好用藥。”
祝稚然懶得接話,随意地喊一個下人,跟着他走,等回來,下人把藥拿着,祝稚然打了一個哈氣,“聽懂了嗎?”
“聽......聽懂了,我會按照楊大夫的囑咐,好好用藥。”
她說完起身,又覺得餓了,跑了一天,又在這坐了一下午,她用了些糕點,晚上又跟着崔氏吃了好多,崔氏總跟她說要大口吃飯,端起碗大口喝水。祝府雖是大戶人家,但是她這唯一的千金小姐,卻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吃飯沒半點規矩,就連走路也是誇着最大的步子,儀态差到光是站在那都像個混子。
崔氏常說,這世上男兒可以大口吃飯,大口喝酒,大步走路,堪稱豪爽,為何女子不可以?要受諸多規矩。
吃飽喝足,崔氏出去看戲去了,她愛跑,整日就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去看戲買衣服買首飾,花着她父親的錢。
而祝稚然也整日隻知道玩耍,到現在為止,隻認識最簡單的幾個字,楊大夫說過她這人,除了蠻橫無理,一無是處,将來若沒了祝府的庇佑,出去就會挨打,讓她好好收着自己的脾氣,但她從來不聽,除了崔氏誰的話對她來說,都是放屁。
走到攬閑月内院,推開門,看到躺在那的少年,身上纏着紗布,頭上滿是汗,下人正在替他換藥,她聞着這血腥味,後退了好幾步,滿是嫌棄,“真是惡心。”
少年突然睜開眼,慘白的臉,毫不避諱地看着她,他的眼睛深邃,眼神狠厲,一眼看過去,不僅不像個好相處的少年,反而透着強烈的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