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輕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在下面跳,我也這麼看你。”
“......”
“我可不會跳。”
一曲舞完,祝稚然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舒展開了,底下的掌聲接連不斷,她下了戲台,丹娘像看着寶一樣看她,“哎呦,你這姑娘說什麼不會跳,我這舞姬哪一個有你跳得好?你這是哪位舞師教的?”
祝稚然,“随便學的而已,隻能淺淺賣弄一下。”
“你還真謙虛呢。”丹娘掏出準備好的銀兩遞給她,“你的報酬。”
“還給我錢?”祝稚然道:“不是算我賠你桌椅的錢嗎?”
丹娘拿着扇子輕輕扇了一下,扭動着腰肢,坐下來,“行了,那桌椅算是我坑你的,那兩個小姑娘也并非酒樓舞姬,我呢,隻是見你這麼漂亮,拿你做個噱頭,吸引人過來而已。”
祝稚然笑:“你還挺有意思的,那些姑娘還不夠你賺錢的嗎?”
“她們是她們,你年輕貌美,有的是機會。”丹娘過來挽着她,“怎麼樣,要不要到我這來做做看,憑自己本事賺錢沒什麼不好的,你呀,肯定得需要錢。”
祝稚然倒不是覺得在這跳舞有什麼,隻是她每日學習實在繁瑣,哪有空到這來跳舞,但她還是想了想道:“我并非日日都有空,若我有時間又缺錢便來。”
“我就說你這姑娘放得開,我啊,就喜歡你這樣的。”丹娘道:“你本性就是這樣的,那些規矩禮儀束縛不住你,整日裝的那麼懂事累不累啊?”
“我何時裝了?”祝稚然笑了笑,“不過,我呢,确實喜歡自己随意灑脫,看誰不順眼就罵誰的樣子。”
她把丹娘給她的銀兩收了起來,不過舞了這麼短的時辰,給了足足五兩銀子,她對人倒真是大方。
弄完,薛潺跟着她一起過來,他們并沒有直接走,
付晟在樓上站的犯困,直到看見一幕,立馬來了精神,打斷說話的兩人,“世子你看,稚然姑娘在那跟人喝起來了!!”
蕭輕硯不太順眼地看他,“出去待着。”
“是。”付晟每次意識到自己錯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都怪他這賤嘴。
待他走後,蕭輕硯的眼神匆匆看了一眼下面,又很快移開繼續談事。
晚些時候,祝稚然跟着薛潺一起出來,他問:“你剛剛真沒喝酒?”
“我傻呀?”祝稚然笑:“那麼多人,我如何喝?把自己喝的爛醉怎麼回去啊?”
薛潺邊走邊說:“不過,你方才那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就跟從前認識的不一樣,很膽大,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本來就一個樣,或許是你從前認識的我不一樣呢。”祝稚然見天色已晚,“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日我還要去回春堂跟着揚大夫一起出去呢。”
“我叫馬車送你回去,今日在這耽誤太長時間,天已經黑了。”薛潺又道:“主要是揚大夫他們吩咐過的,我若讓你一人回去,中途出了什麼事情,我也不好交差,你就讓我把你送到王府吧。”
祝稚然抿抿唇,“麻煩了。”
香雅閣離王府有些距離,比去回春堂還遠上一些,她當時選這酒樓請沈扶按吃飯,就是怕碰上不該碰的人,誰知道不該碰的人直接找上來了。
不知是這馬車太舒服還是今天舞了一曲太累,又花了一下午的時辰在那瞎玩樂,她就這樣靠在馬車上睡着了。
等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在薛潺背上了,她仔細看了一眼周圍,很快道:“你怎麼把我背進來了?快放我下來。”
薛潺卻道:“你睡着了,我不忍把你吵醒,這麼晚沒什麼人看見。”
“那也不行。”祝稚然争執着,“你快點。”
薛潺的雙臂并沒有把她禁锢的太緊,甚至還留有一些距離,但是祝稚然想掙脫來并不是那麼容易。
她掙脫了一番,直到他松開,她才下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你快回去吧,你剛剛是怎麼進來的?”
“背着你,他們自然而然放我進來了。”薛潺道。
“.......”
薛潺見她慌亂的樣子,笑了一聲,“你急起來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
他也沒逗留,剛準備走,被前方一道身影吓得頓住,祝稚然一并望過去,這麼晚了,他在這院中瞎溜達什麼?
她頓了頓,正想着說什麼,對面的人眼神緊盯着他們,似乎他們剛剛的舉動全被他看見了,他緩緩開口,聲音卻是異常的冷淡,“晉南王府什麼時候成你們打情罵俏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