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稚然有些懊惱,“我上不去.....”
她其實想說,他沒有沈扶按半分好相處,就算是尋常男子也不如!
蕭輕硯手從她身後繞過去,單手持住缰繩,祝稚然見他這樣,單手持缰都能騎的這麼穩,忍不住好奇,“你這樣能騎的很快嗎?會不會掉下來?”
“你當我是你?”他随口說道:“騎了這麼多年,若是連一匹馬都馴服不了,怎麼在馬背上殺敵?”
祝稚然,“我覺得扶按哥哥騎的比你穩。”
“是嗎?”他冷冷地譏諷道:“一口一個扶按哥哥叫的還真親切呢。”
他說完突然加快速度,往前沖刺,祝稚然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往後縮在他懷裡,感覺自己稍微一個不注意便會被他的馬甩出去。
疾風在她耳邊呼嘯,像是一股力量一直席卷着她,害怕中又帶着一絲瘋狂。
她的眼睛被風吹得睜不開,衣衫淩亂,直到這陣讓她為之瘋狂的風停下,她才緩慢睜眼,眼眶通紅,耳邊傳卻來他的低笑聲,但是祝稚然覺得這是嘲笑。
她紅着臉側頭說,“你若不教我騎馬,我就下去了。男女授受不親。”
“剛剛跟扶按聊得那麼高興?怎麼想不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了?”蕭輕硯臉上的笑容收了收。
祝稚然,“扶按哥哥跟你不一樣,他是認真地教我騎馬,你又不會。”
她說完又生氣地補了一句,“就算我不教我騎馬,你跟扶按哥哥也不一樣。”
蕭輕硯表情有些僵,甚至帶着些他克制不住的情緒,“祝稚然,我真的會扔你下去。”
祝稚然:“......”
她不想理他,看了一眼前方,沒靠着他,艱難地下了馬,沈扶按跟蕭以穗正好就在前面。
沈扶按見她不太高興地過來,問道:“怎麼騎個馬還挺不高興的?阿硯是不是又欺負她了?”
蕭輕硯一并過來,“我像是有興趣欺負她?”
“......”
祝稚然盡量讓自己不跟他生氣,小跑到沈扶按身邊,“扶按哥哥,待會你帶我回去吧。”
蕭以穗看戲般地道:“衣衫淩亂,頭發也像個瘋子,硯哥哥,你們方才到底在幹嘛?”
“.......”
祝稚然跟着他們坐在一起,四個少男少女難得這樣平靜在一起,直到坐下,祝稚然才反應過來,她什麼時候可以不跟在他們身後,而是“平等”的和他們坐在一起,以往出來玩,都是自己被甩在身後。而她好像也沒以前那樣怕蕭輕硯,甚至還能很偶爾地跟他頂個嘴,每次他都是惡狠狠地說着對自己怎樣的話,但從未真的對她做了什麼。就連跟蕭以穗的關系也在發生着變化,他們算自己的朋友嗎?連她也不知道。朋友應當是互相依靠,互相幫助,也應該是喜歡的,要是這樣的話,那好像還不算,她哪夠格跟他們當朋友,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認得清。
軍營後面一處空曠的草地,不過很是荒蕪,臨安地處北方,氣候寒冷,比不上江南水鄉,那裡的河水應當很清澈,氣候也該比這邊好點。北方有北方的好,南方也有南方的好,這世間的青山綠水,大漠戈壁每一處都是極好的,真想走上那麼一遭。
祝稚然眼神望着前方,接了一句,“真想出去走走。”
這句話說完,除了蕭輕硯,另外兩個人都看着她,蕭以穗,“真羨慕你能出去走走。”
沈扶按看她們兩個,大方道:“若想去,我帶你們兩個去便是。”
祝稚然,“我們真的能出去走嗎?”
蕭以穗,“我父皇不會同意我出去的,臨安城内已經是他給我最大的自由了。”
沈扶按看着她道:“會有機會的,一定會。”
他說完摟着蕭輕硯,“就算指望不上我,還有阿硯呢。”
蕭以穗聽完來了勁,跑到蕭輕硯身邊,抓着他的胳膊撒着嬌,“硯哥哥你會帶我出去嗎?你同父皇說,帶我出去玩好不好?你帶兵打戰,軍功過高,父皇定會什麼都應你。”
蕭輕硯被她鬧騰地笑了一聲,眼神卻望向旁邊沉默不語的祝稚然,而後接道:“好,應你就是了。”
“硯哥哥待我最好了。”蕭以穗開心極了。
四個人在外面待了好一會,才回去,次日早晨,祝稚然準備出去的時候,付晟突然過來,還牽了一匹馬給她,祝稚然遲疑地道:“給我的?”
“是啊,這馬性子溫和,且身形對您這種剛開始騎馬的也适合些,等日後您騎得上手了,想再換也不遲。”付晟笑道:“這是世子特意給您找的,您可以在王府馬場随意騎行。”
祝稚然看着面前的馬,是匹同他的馬一樣的白馬,不過确實要嬌小很多,他的馬看起來同他一樣桀骜難馴,還是這個好些。
祝稚然高興地牽住,“我能騎出去嗎?”
付晟還沒接話,蕭輕硯突然從他身後過來,直接打破她的希望,“不能,還想得寸進尺騎出去?”
“......”
祝稚然,“那您找給我是?”
“當然不是我找給你的,是母妃之前好像吩咐過,我給忘記了,如今想起來而已,畢竟你騎着馬摔下來也跟我無關,我呢,正好想看你笑話。”他說了一大堆,看起來像是真的一樣,但祝稚然能不知道嗎,沈慈最怕她騎馬了,先前摔下來那次,可把她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