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送她一匹馬,她還是很開心的,還是跟他道了謝,“謝謝。”
蕭輕硯“嗯”了一聲,而後扯了扯嘴角,“希望你摔下來的時候,我不會錯過,一定很好玩。”
“......”
他撂下這句話,就扭頭出去了,付晟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沒忍住上前說道:“世子殿下嘴硬心軟呢,明明吩咐了好幾個人看着你,生怕你摔下來呢。”
“啊?”祝稚然愣了愣,那還是真是謝謝他了呢。
待他們走後,祝稚然輕輕撫摸着小馬的腦袋,“以後就騎你了,希望以後我也能單手持住缰繩,同他一樣那麼會騎馬。”
沒過幾日之後,便是申月初七,那日不僅是乞巧節,也是祝稚然十七歲的生辰,以往她還小,生辰雖然在這一天,但她沒怎麼在意過,都是由沈慈幫她過,而後她自己在出去找揚大夫他們。
直到去年,沈慈在她耳邊說了一嘴,說是這節日,也是女兒節,可以和要好的朋友一起祈福,祈願心靈手巧,生活美滿。所以今年楊大夫他們也提議和他們吃完飯,可以出去玩一玩。
可她身邊的女子除了阿鸢就是巧沁,尋常出去也都是她們陪在自己在身邊。隻是今年不知怎的,那兩個小丫頭像是約好似的,說是幫她過了生辰之後,想要獨自出去,還求她應允,難得她們有要求,她自然答應。
她想來想去,實在找不到人晚上一起出去,薛潺她是不敢喊的,蕭以穗在宮中,這樣的節日也出不來。最後,隻好喊了沈扶按。
初七午時,她在回春堂,沈扶按獨自到王府來,見到蕭輕硯直接喊住,“阿硯,稚然出去了?”
“嗯,找她有事?”
沈扶按坐下,“今日不是她的生辰嗎,也是乞巧節,以往她從未喊我出去過,今年不知怎的,好好地喊我出去,說外面格外熱鬧,讓我同她一起晃晃,可這是女兒家祈福的節日,據說多半祈求的都是姻緣,我若去,是不是不太好?”
蕭輕硯聽完,慢聲道:“嗯,的确不太好。她若對你有什麼心思,你怕是跑都跑不了呢。”
“你是說,她對我有心思?”沈扶按像是一下子慌了,“可我隻拿她當妹妹啊,對她沒半分男女之情,她的心思放在我身上,這可怎麼好,得早點跟她說清楚。”
蕭輕硯了然地點了點頭,“其實也很簡單,下次她再喊你出去,不要理她就行,隻要是單獨喊你出去逛街遊玩,你通通回絕掉,不然她的心思定會全部放在你身上,到時候你小心惹禍上身啊。”
沈扶按領教道:“對,我若給她機會,她便會對我動心思,這樣對她對我都不好,我得斬斷全部的機會。”
“你若不整天在她面前晃,對她那麼關心,她能對你動心思嗎?”蕭輕硯涼涼一笑,“如今這局面,多半也怪你。看看你穿的,花枝招展,也不知道到底要招多少人才算完。”
沈扶按:???
“怎麼好好的怪起我來了?我打扮的好看,是尋我自己開心。跟别人有何關系?你若想穿,你大可也穿。”沈扶按略微不滿道。
“.......”
沈扶按繼續道:“不過,我已經答應她今日卯時在春河街見面的,當時沒想起來,現下若是不去也不好,還是今日應了這約再說。今日她生辰,還是不能說些讓她不高興的話。”
蕭輕硯眼神頓了頓,“你又是在給她機會,若是她今日正準備跟你說什麼呢?你難道還要顧着她生辰直接答應她?”
“那你說如何是好?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沈扶按覺得頭疼。
“你自是去不得。”蕭輕硯,“若沒人去,也不好。”
他說完,沉默了一會,像是勉為其難地接道:“那就隻好我替你去了。”
沈扶按聽完一樂,“當真?”
“嗯。”
沈扶按起來拍着他肩膀,“好兄弟,你真是我最好的兄弟,你若今日幫我解決了這件事,日後我定會知曉跟稚然好好劃清界限。絕不會有越過朋友之外的關系,單獨出去自然不會再有了。”
蕭輕硯勾了勾唇,“嗯,最好劃的幹幹淨淨。”
卯時快到,祝稚然跟揚大夫他們吃完飯,一個人出來了,薛潺非要跟着她一起出去,被她打發掉了,這樣的節日還是不要跟薛潺出去比較好,免得他又要說些有的沒的。
這個時辰,外面全是出來遊玩的女子,多半都是相伴而行,或是夫妻二人一起出來,熱鬧非凡。也隻有她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在街上晃着,不過還好,扶按哥哥待會就來了。
外面有很多新鮮小玩意,很多鋪子,她沒仔細看,顧着找沈扶按,他應當快到了。
她在街口米糖鋪子,買了兩隻糖,正往前晃着,街道人來人往,到處是嬉鬧玩耍的聲音,她的步子随着這陣熱鬧,變得歡快起來。
熙熙攘攘的街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往她這邊走來,起初她沒看清,看着那身明亮顔色的衣裳,笑着招着手,直到那個身影離她越來越近,她嘴角的笑意慢慢收回。
面前穿着煙藍色寬袖錦服的男人,不是沈扶按,居然是蕭輕硯,他何時愛穿這麼張揚顔色的衣裳了?他尋常穿的素淨,不是墨色,就是月牙白之類的,也不愛在衣裳紋理上過多講究,今日是抽了什麼瘋,竟然穿着帶着細花紋的衣裳,像是特意打扮了一番。
他的身影定在她面前。
祝稚然手慢慢垂下,“好巧啊,扶按哥哥跟你一起出來的?他人呢?”
蕭輕硯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他沒工夫來。”
“那你怎麼有功夫出來了?”祝稚然低聲問。
對面的人看了一眼周圍,笑了一聲,“自然是來替他解決一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