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起來,“故鄉已經沒家人,我回不去了。”
祝稚然沒接話,看着蕭輕硯身子靠着樹枝,知曉他受了傷,快撐不住,走上前扶住他,“我們該走了,這些人,你自己處理好。”
祝稚然扶住他的胳膊,誰知他得寸進尺,整個人挨着她,雖沒得寸進尺地抱住她,但是就快讓自己背着他走了。
兩人往前走了走,看不清路,祝稚然道:“你說她把我們綁到這來,她自己能出去嗎?”
“綁的是你,跟我有何關系?”他不緊不慢道。
“.......”
祝稚然看着周圍,“我們剛剛是不是從這條路走過了?”
她想了想,“要不要上去問問剛剛那個人這路到底怎麼走?”
“他們是白日就埋伏好的,跟蹤了我好幾日,正好撞上今天的日子,這山路難走,加之太晚看不清,就算對這熟悉的人也很難走出去。”他道:“找一個地方歇一歇。”
“已經很晚了,再不走不是來不及了?”
蕭輕硯扭頭盯着她看,“虧你還是學醫的,我這樣像是能繼續走下去嗎?”
祝稚然低低頭,沒說話,不就是看着他傷勢才想着早點出去的嗎。
祝稚然把他扶下去,手靠在樹背上,準備抽出來的時候,衣裳被樹枝卡了一下,她身子一倒,快要載到他身上的時候,被他用手摟着腰,一個力道帶到了旁邊坐着,他翻身撐住她,語氣帶着喘,“你要做什麼?”
祝稚然靠在後面,撓了撓頭發,憋屈地道了歉,“對不住。”
她動了動身子,想起來把她懷裡的匕首給他,“你的東西。”
蕭輕硯聽完瞥了一眼,“被你用過,我不要了。”
?
祝稚然覺得荒唐地笑了。
她又問:“一開始你怎麼不拿出來用?”
“麻煩。”他道:“掏出來,再拔開,我難道不會被多刺幾劍?”
“……”
他說完頭往後仰,胳膊已經出了一片血,祝稚然忘記,他剛剛替她擋了一刀,她起身,“山上應該有草藥,你等着。”
蕭輕硯看着她的背影,臉色有些慘白,撐着力氣喊住她,“别離開我的視線找,若是滾下去,我絕對不會管你。”
祝稚然臉僵了僵,沒接話,她也确實沒繼續往下走,她惜命得很,但還好,看到了些小薊,可以直接外敷止血,畢竟是山上條件不行,隻能勉強用一用。
她采了回來,碾碎替他敷着,她道:“先簡單處理一下,内傷隻能回去處理了。”
她從身上扯下一塊布,包紮好,蕭輕硯看着她碎了一小塊的衣裳,問道:“剛剛你拿什麼打他們的?”
祝稚然随便扯着,“石頭啊。”
“我是傻子?”他直截了當道:“你不僅會射箭還會造弓箭?”
“知道了還問我。”祝稚然,“不太會,所以剛剛也沒弄好。這是山裡,随便撿的東西弄的。”
他哼笑了一聲,“你院中的稻草人那麼多,在你心裡已經把我射死很多次了吧?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祝稚然,“那是因為你們每次出去,都不跟我玩還偏要帶着我,騎馬射箭都是。所以,我才回來自己練的,我可以自己跟自己玩。”
蕭輕硯語氣随意,“你本事自然大得很。”
“祝稚然。”他順着月光,注視着她的側臉,像是想起來似地提醒道:“你剛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