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據頭版的女孩用手心遮擋着耀眼的陽光,餘光在撇到了隐蔽的攝像頭之後無奈地一笑。
可惜這位攝影師的技術不過關,卡利斯塔的眼睛起碼占了鏡頭的三分之一。
——當時她正在上神奇動物保護課。
“…塞德裡克在與格蘭芬多的比賽中摔下了掃帚…呃,據卡利斯塔·瓦格泰爾的态度推測…是因為情傷?他确實還算是個不錯的蠢蛋,不過你們…還好嗎?”米裡森好心地為Date Queen解讀着報紙上的内容,好像将朋友當成了生活無法自理的盲人。
“我和他分手了。”隻聽見嗤笑的一聲,故事的女主角用隻言兩語交代完故事的結局。
塞德裡克也許是卡利斯塔最喜歡的“寵物”中的一個。忠誠勇敢,溫暖如春,俊美的臉龐,以及和如同太平洋一般包容的胸襟。無時無刻挂在嘴邊的愛意讓戀人仿佛置身于他搭建的方寸之地。她也享受站在聚光燈下,仿佛自己衣着一件奢華的絲綢長裙引來無數嫉妒和豔羨的視線。
所以卡利斯塔心軟了——給了他名分,但是當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如同洶湧的海嘯不受控制的時候。這位可憐的男孩立刻成為了Date Queen情感史上光榮退役的前男友。她發過誓絕不會讓自己的感情失去掌控。
米裡森唉聲歎氣,接受了結局,“可惜,他是個好人。”
“熱情是會消退的,當你全然了解到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之後。”卡利斯塔轉了轉眼珠子,尋找一個合适的借口為自己辯解,“就會感受到濃烈的無聊,就像一周上八節魔法史。”
坐在斜下角的沙菲克嘴邊叼着叉子,将眼睛咪成一條縫,似笑非笑,“瓦格泰爾,你就像你父親一樣會讨人花心,我喜歡你那副谄媚所有人的模樣,像潘西家裡那隻流着口水的哈巴狗。”
她身側最忠實的“仆人”——羅齊爾補充到:“男孩喜歡你這樣的,你是最棒的挂件。”
霎時間,沙菲克和羅齊爾像兩株毒觸手倒在一起笑得花枝亂顫。
“親愛的,你脖子上頂的是腫瘤嗎?”卡利斯塔做出訝異的神情。而二人距離逐漸拉進,快嘴對嘴深情接吻了,空氣卻是劍跋扈張——沙菲克依舊挑釁道:“這就生氣了?”
“不生氣難道生你嗎?”距離再次被拉進一寸。
“盧比·羅齊爾你是嘴巴瞎了嗎?!說點什麼!”像是經曆一場強降雨,點點白沫噴上卡利斯塔的袍子。米裡森及時藏在卡利斯塔身後,五官皺成一團,模作樣地扇了扇鼻前的風。“咦惹你的口水…還給你。”她随手抽起餐桌上的紙巾,慢條斯理地擦着——所有人不約而同都注視着這紙團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抛物線最後降落到沙菲克的懷中。
米裡森高聲宣告:“看看!這就是沙菲克家的教養,讓人大開眼界了。小心大小姐把她珍貴的唾液降臨到你們低賤的飯盆裡!”
“你故意的是吧。”
“哦,怎樣?咬死我啊你。”米裡森翻了個白眼。
四個人一唱二和倒是演得精彩通暢,卻讓對方身邊坐着的無辜的同學紛紛逃離這沒有硝煙的口水戰場。被丢下的叉子摔得乒乒乓乓,沙菲克憤然地離席。
卡利斯塔都快忘了沙菲克為什麼這麼恨她,也許是因為埃弗裡對自己表過白,而他們兩個是從下被定下婚約,注定捆在一起的青梅竹馬。沙菲克一往情深,高調宣揚埃弗裡是耐看型小帥哥,但是除了她沒人有耐心看。本着甯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雖然自己也看不上那頭鼹鼠。
米裡森兩眼放光,激動地用手肘碰着卡利斯塔的胳膊,“你行啊你一個暑假不見你強到沒邊,罵得好髒啊!”
“感謝《魔法時間》,感謝霍格沃茨,感謝古怪姐妹…”
特倫斯無辜地被憤憤出走的沙菲克撞偏了身子。他頂着着烏青的眼袋姗姗來遲,眼鏡框耷拉在鼻頭。開學的夜巡讓新晉的級長大人疲憊不堪,入座時卻随手扯過米裡森手中攥着的報紙,揉成一團丢進了水壺中。“報社是最喜歡胡說八道的,别放在心上。忘記了他們編寫的伍德和弗林特的傳奇戀愛故事嗎?一坨屎。”
“說真的,我都有點磕他們了——不過這文章能讓兩個學院的人都不高興也是挺厲害的。”米裡森嘴下毫不留情,擠眉弄眼,活脫脫得像個精明的政治批評家。“記得嗎?伍德氣得頭發都快炸開,像是被西莫·斐尼甘這個爆破天才賜福。”
她補充着,對混亂不堪的矛盾和關系感到愉悅。“弗林特,哦對的,他看起來無所謂——畢竟能讓伍德不快活就是他最大的快活。”
而坐在對面的男孩,衣襟前的徽章——“prefect”,閃閃發光。
“特倫斯,恭喜你當上級長。這是賀禮。”卡利斯塔時時刻刻惦記着自己的朋友,說着她從荷包中掏出暑假時在二手商店淘的絕版文人居高級香味墨水,塞到對方的手裡。
這位奇迹般的先生可真是我們的驕傲,憑借着出色四年級期末成績和不凡的平時表現讓斯内普高看一眼。
并且擠下埃弗裡這頭惡心的巨怪名正言順地當上了男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