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拉過小師妹的手給她把脈。
“凜冬姐，我的病真的可以治好嗎？”
小師妹的狀态看起來要比在墓裡的時候好，但仍舊是白着一張臉，看起來有嚴重的氣血不足，随時都可能倒下似的。
“可以，我寫個藥方，你讓他們去抓藥，拿紙筆來。”
傭人模樣的人送來紙筆，看凜冬不會用，還貼心幫忙拔掉筆帽。
凜冬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握起那根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很醜的字，寫完交給傭人後叮囑：“每一樣都分開抓，抓回來記得先給我看看。”
“是。”
傭人很快拿着紙去抓藥，她一走，客廳内又陷入安靜。
“凜冬姐，你要不要看電視。”
小師妹把電視打開，凜冬一瞬間就對這個像極了皮影戲的東西産生興趣：“這是什麼？”
小師妹簡單講了一下電視是什麼東西，又跑去拿來一個手機給凜冬，告訴凜冬手機怎麼使用，還貼心給凜冬注冊賬号，跟凜冬互加好友。
凜冬對新事物接受的非常快，熟練運用手機後，就上網搜索起關于紫薇門的消息，還查了很多相關曆史，整個人泡在手機裡，不知外界變化。
“凜冬姐。”
直到小師妹出聲叫她，她才察覺到身邊多了很多人。
一名老者被俊美的男人攙扶着，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個透徹。
出于對長者的尊重，凜冬站起來。
“爺爺，先坐下吧。”
男人扶着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下，凜冬在他落座後也跟着坐下，打量起親自倒茶的男人。
男人收拾了一番，淩亂的頭發重新塑了型，凜冬看了好半晌，才想起來這張臉。
她見過的。
隻是時間過去這麼久，那人應該投胎轉世不知道多少次了。
是不是眼前這人還不能确定。
偶然看到這麼像的一張臉，凜冬有一些恍惚。
她記着一切，但世界變了，物非人非隻餘模糊記憶。
“聽聞姑娘是修道之人，敢問姑娘學的是五術中的哪一術？”
“哪五術？”
老者似乎沒想到凜冬會這麼問，愣了片刻才說：“山醫命相蔔。”
“沒聽過。”凜冬凝神，一副思考的模樣，接着反問：“學完能飛升嗎？”
“不一定能。”老者咳嗽了兩聲，“姑娘修的是飛升之術？”
“算是吧，現在沒有飛升之術了嗎？”
凜冬發出真誠疑問，對現在的世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老者飲上一口熱水，歎息道：“自從武朝禁行術法，對術士大肆追殺之後，道家就一并沒落了，書也被燒毀許多，隻留一些殘卷供後人學習，雖有修煉術法，但卻很少有人能飛升。”
“沒落到如此地步了嗎？”凜冬心中好一番感慨世道的更疊。
“我聽說姑娘能治好我的孫女，隻要您能治好她，您要什麼，我都可以給您。”
“不算什麼大病，能治好，至于報酬，在我沒有能力賺錢之前，可能要靠你們供養。”
“應該的。”
說完，老者咳嗽起來，幾個保镖模樣的人将他抱起放在輪椅上推走，師妹也一臉擔憂的跟着過去，隻留下男人。
凜冬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白起。”
“白家人？”
聽到和那人是同姓，凜冬不由得又多看了他幾眼。
白起感覺到凜冬的目光，耳尖微微泛紅：“我讓人給你買的衣服明天到。”
“嗯。”
“這幾日你就先住這裡吧，這裡隻有我和師妹在住。”
“嗯。”
“雖然今年冬天沒有很冷，你出去的時候還是要穿厚點。”
“好。”
“我公司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有什麼需要喊傭人就行。”
“好，你去忙吧。”
等白起走後，客廳隻留下凜冬自己，她靠在沙發上，感歎道：“是暖冬啊。”
她離開師門那日正值大寒，她和大師兄抱怨天寒地凍，大師兄哄她好好修行，活到有暖冬的那年，到那時，就不覺得冬天冷了。
她打開手機日曆。
今日大寒。
玻璃窗外，陽光斜照在常青樹上，看的人心裡暖洋洋的。
她真的活到了有暖冬的那年，暖冬也确實暖，可她心裡卻莫名覺得冷。
*
凜冬又玩了一會兒手機，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找人要了些素菜吃。
她吃素吃了個飽，消完食回房間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起來在客廳鍛煉身體，剛鍛煉完，小師妹就帶着人送來藥材。
“凜冬姐，你讓準備的藥材都在這裡了。”
凜冬檢查了一下藥材的品質，再三向師妹确認，這些藥材已經是目前藥材中最好的品質。
“再準備六十份吧，你們這藥不是太好，得喝兩個月。”
種草藥肯定是來不及的，差的那些，隻能以量來補。
藥是凜冬親自煮的，她将幾味藥物分開煮了兩份，不多時，整個别墅裡都飄散着一股子藥香味，開窗戶也淡不下去。
聽聞凜冬在家煮藥，弄得哪裡都是藥味，在公司上班的白起班兒也不上了，回來湊熱鬧。
凜冬倒好兩份藥，端着往外走的同時不忘問小師妹：“你房間有浴桶嗎？”
“必須是木頭嗎，浴缸不可以嗎？”
“可以。”
“有的。”
“那走吧，去你房間。”
白起全程跟在兩人身後，到了門口，凜冬停下，轉過身看着他：“你跟過來幹什麼？”
“不可以看嗎？”
“你們是夫妻嗎？”凜冬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
兩人慌忙搖頭。
“不是的，我和師兄不是那種關系。”
“哦，那等下她脫衣服，你在場不方便吧。”凜冬把白起看的耳尖又開始泛紅。
“打擾了。”
白起就這麼被留在屋外，他等了一會兒，覺得這樣幹等浪費時間，索性下樓邊工作邊等。
接下來的每日，凜冬都堅持親自煮藥，監督小師妹泡澡，調整她的飲食，帶着她鍛煉身體，打坐……
如此兩個月，小師妹徹底好轉，氣血恢複，臉色也跟着紅潤許多，不再死氣沉沉。
她身體剛痊愈，便立刻申請去國外讀書，臨行時，哭着和凜冬告别。
“凜冬姐，我給你發信息你千萬記得回我。”
“好。”
凜冬被她哭的心裡酸酸的，白起察覺到她的情緒，準備在師妹走後安慰表現一下，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凜冬先問：“你小師妹叫什麼來着？”
白起：“……”
送走小姑娘後，凜冬有了空閑，讓白起幫忙找來不少材料，修補萬妖幡。
萬妖幡被她重新補好後，她試了幾次古法回到過去，卻屢屢失敗。
發覺可能是妖力不夠後，凜冬跑出去捉了幾天惡鬼投喂給萬妖幡裡面的妖。
可即便是這樣，妖力也遠遠不夠，她開始不滿足捉鬼喂妖這條路。
萬妖幡想要煉好，需要更多的妖精，她和師兄遊走多地，費盡力氣抓到的惡妖惡鬼也不少，但可惜都隻能做餌料投喂給先前的妖精，但效果依舊不好。
這也是她和人鬥法一直處于弱勢的原因。
凜冬思來想去，決定再找新的妖精補充妖力。
她在網上搜索一番後，把注意打在為了陪着她，跑來别墅客廳辦公的白起。
她悄悄觀察着白起的電腦屏幕。
白起正在用網頁搜索她所在朝代的相關曆史，不過内容定位是關于婚姻的。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白起手忙腳亂關閉自己搜索浏覽的網頁：“怎麼了？”
“幫我做個網頁吧。”
“做什麼網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