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心思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在第二天下午結束準備和踩點後,在酒店大堂見到了坐在休息區等待的萊伊。
黑發的青年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裡,過腰的長發随意披散着,左手輕搭在被他擱置在身旁沙發上的黑色琴包,正低着眉眼翻閱着手機。
察覺到有人接近,他擡起眼。目光率先落在萩原研二的臉上,稍稍停頓後,又繞到了一旁戴着墨鏡的卷毛青年身上。
看來這就是柏林白啤了。萊伊想。
蘇格蘭和波本都沒接觸過柏林,萊伊也是第一次見他。至于這第一印象嗎……雖然墨鏡遮擋了柏林大部分表情,但從那下撇的唇角和站立的姿勢,不難看出對方對他愛搭不理漠不關心的态度。
挺好的。感覺比那對奇奇怪怪的幼馴染要好搞。
唔,也不能這麼說,蘇格蘭和波本在遇到彼此之前都還是正常人……
啧,這就是幼馴染嗎?真神奇。
心裡随意想着些有的沒的,萊伊站起身,單肩背起琴包朝二人走去。朝他們平靜地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沒必要在公共場合喊出代号寒暄,這種步驟還是省略了比較好。
直到跟随兩人走進酒店套間後,一直都在沉默的萊伊才終于舍得開口,言語還非常直接幹脆:“你們的任務是什麼?”
萩原研二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不解地反抛出一個疑問:“你是因為什麼來這裡的?”
連任務都不知道的人,顯然不會是為了任務而來的。既然如此,萊伊為什麼要半途加進來?
難道說……是被琴酒派來試探他的?
這個犯罪組織說起來都是為了服務boss,但裡面彎彎繞繞一點沒少,還有各種各樣的派系和勢力劃分,明的暗的都有。
萩原研二算是朗姆派系的,但明面上并不是。不過他倒是覺得自己的身份還挺有利的,每天睡前都會忍不住琢磨好一會兒,自己該怎麼做才能不動聲色地挑撥離間,最好能讓組織從内部瓦解,逐漸分崩離析。
說到底,這種錯綜複雜勾心鬥角的組織怎麼還沒有毀滅啊。
簡而言之,對于萊伊的中途加入,萩原研二的内心有過很多猜測,就比如琴酒已經發現了端倪,于是讓他過來試探一二。
然後,他聽見萊伊沒什麼情緒地說:“哦,因為我不喜歡我的上一組搭檔。”
萩原研二:“?”
這算是什麼理由?他是認真的嗎?
萩原研二難得大腦宕機了一瞬,還沒等他轉過彎來,就聽見萊伊冷不丁地又冒出一句疑問:“說起來,你和柏林小時候認識嗎?”
萩原研二:“……”
什麼叫他和柏林小時候認不認識?
萩原研二完全搞不懂萊伊在想什麼,隻能保守地回答:“呃,應該是不認識的。”
萊伊輕挑了下眉:“應該?”
一旁圍觀了半晌的松田陣平在這會兒懶洋洋地插嘴,給出了特别肯定的答複:“不認識。”
萊伊點了點頭,又若無其事地扯回最初的話題:“所以任務是什麼?”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幽幽的:“你不準備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關心我和柏林小時候認不認識嗎?”
萊伊瞧了他一眼:“哦,因為我的上一組搭檔是幼馴染。”
萩原研二:“……”
所以你對你的上一組搭檔究竟有多大的怨念和偏見啊!
怎麼感覺一段時間沒見,萊伊還愈發讓人難以捉摸了?
萩原研二理解不能,但直覺告訴他還是别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比較好。就當他準備跳過這個奇怪的話題回歸任務的時候,松田陣平卻仿佛被勾起了好奇,饒有興趣地追問:“你的上一組搭檔是誰?”
“波本和蘇格蘭。”
“他們脾氣很糟糕?”
“還好。”
“那為什麼這麼排斥他們?”
“性格不合。”
松田陣平擡起手搭在雙臂上,很自然地轉回了話題,并看向萩原研二:“嗯,繼續說任務吧。”
差點兒沒跟上節奏的萩原研二:“……”
唉,算了,至少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