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口水流出來了。”
“我呸!”
士可殺不可辱,楚陽迅速坐了起來,把眼罩一摘,瞪着她哥:“你用你眉毛底下那兩顆豆再看一眼,我才沒流口水!”
“這算什麼,”楚钰走了過去,揮揮手示意她讓位,“你剛生出來那會兒還天天口水流我身上呢。”
“閉嘴!”
楚陽二話不說給了他一拳,不痛不癢。
“給你的。”楚钰把奶黃包塞到她手裡。
然後就見他妹妹被這個奶黃包哄好了,站起來讓開了老闆椅的位置,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吃了起來。
楚钰倒也沒那麼累,不需要坐下,就那樣看着他妹兩口吃掉一個手心大的奶黃包,皺起了眉:“噎不死你。三天沒吃飯啊?”
楚陽“嗚”“嗚”了兩聲,在空中朝他伸手,楚钰從飲水機那邊給她倒了杯水過來,看着她喝了水,艱難地把嘴裡的食物咽了下去。
“哥,”楚陽比了個大拇指,“還是你懂我。”
楚钰:“想吃不會自己買啊?”
“我是楚氏大小姐啊,誰家大小姐每天早上豆漿油條包子啊?可不得裝一下。”她說得理直氣壯。
他妹腦回路一直這樣,楚钰早習慣了,問她:“這段時間在公司裡适應嗎?”
“适應啊,”楚陽得意地和他展示自己的工作牌,“楚!陽!我改名成功了,用了點手段,把有效期提前了。”
“恭喜你啊,今天哥帶你去吃頓好的。”楚钰笑了。
“我不,我就要吃不好的,”楚陽和他讨價還價,“我要吃燒烤!”
“吃燒烤長痘。”
“那就吃炸串!”
“更容易長。”
“漢堡披薩薯條冰淇淋!”
楚钰小時候又當她爹又當她媽,所以楚陽在他面前撒嬌撒得相當熟練,完全不像一個已經成年的大學生,已經讓他幻視以後帶孩子的畫面。
“燒烤就燒烤,但不去路邊攤啊。去找個貴一點的大排檔。”楚钰妥協了。
“好耶,”楚陽歡呼了一聲,“帶顧哥去嗎!”
話出口的瞬間,她從自己親哥臉上捕捉到了一絲不自然,眼神帶了點探究:“哥?你和顧哥……”
“楚陽你能不能别老猜測我和他的事?煩得很。”楚钰說。
“我剛才話都還沒說完呢,你自己漏了,别怪我。”
楚陽才不吃他這套:“反正你趕緊告訴我,你和他什麼情況?”
“我……”
楚钰猶豫半天,好幾次欲言又止,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好的,哥,你不用說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楚陽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懂。”
“你懂個屁。”楚钰氣笑了。
楚陽眯着眼睛看他,語氣帶着調侃:“唉,有些人啊,以前該談戀愛的時候不談戀愛,現在一點經驗也沒有,追人也不敢追,也不承認自己喜歡人家,再這樣下去要孤獨終老咯。”
楚钰瞪了她一眼:“……我就不應該給你那杯水的,噎死你得了。”
“哼!”
楚陽非常得意地擡了擡下巴,用眼神蔑視他。
短暫的兄妹交流過後,兩人就開始聊正事了,楚钰在老闆椅上聽着他妹和他說公司這段時間的情況:“這幾天大家都在忙玉海那個開礦的老闆手裡那百分之二股份的事,對方不同意我們回收股份,并且隐晦地表示,對家公司出的價格比我們更高。但按照他給出來的心理價,十有七八是乘人之危編造謊言來騙我們,所以現在還在周旋。”
“對家之前攻勢的确很猛,但想吃掉楚氏需要巨額的資金投入,也不知道他們的錢是從哪裡東拼西湊周轉來的。”
楚钰并不着急:“你沒發現嗎?這兩個月,他們已經沒多少動靜了。”
楚陽還是不放心:“也可能是在找其他人合作。”
“我們不也在做同樣的事?”
楚钰笑了:“我們兩個月前就與顧氏達成了合作。不就是比誰靠山大嘛,怕什麼?”
楚陽的眼神變得崇拜:“哥你好帥啊。”
“诶,低調。”
“誇你一句你還上天是吧!”
楚钰和妹妹拌了幾句嘴,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大概是因為終于回到親人身邊了。
而他剛放松下來的心情,就在那之後不久,在下午下班之前,被秘書打來的一通電話徹底擾亂了。
秘書在電話裡聲音焦急地說,那個掌握楚氏百分之二股份的老闆,今天下午把手裡的股份全抛給了對家公司,現在對家公司與楚氏的股權已經接近持平。
與此同時,楚钰收到了一張晚宴的邀請函,來自全球互聯網領域的頭部企業ECL,創始人是個外國人,邀請他去參加幾天以後在國内舉辦的歡迎會。
外國人,在别的國家辦宴會,讓本地人歡迎自己?
真夠不要臉的。
對家公司與楚氏持股接近持平,和這封突如其來的邀請函,這兩件事情同時發生,應該不是巧合。
關于對家公司背後的靠山,自從開始打收購戰以來,楚氏就一直有派人去查,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線索。對方埋藏得很深。
要是真是ECL的話,憑楚氏這種大部分業務都在國内的體量,對上這種涵蓋全球範圍的大企業……也難怪顧北約和他說“打不赢”了。
确實,勝率微乎其微。
這次歡迎會,恐怕是一場為徹底收購楚氏而設的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