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朝長長呼出口氣,踏進屋内。
門内,帝庭坐在白澤對面的沙發上,二人的視線在進門的三人組身上一掃而過。
白澤開口,“什麼事?”
“澤哥,在社區32号二層發現一隻未錄入身份信息的僵屍,半夜跳棺擾民,屋内發現不明陣法。”
熊卓開了頭,而後回頭看了眼史朝。
帝庭和白澤的目光随之落在史朝身上。
報告是史朝一手編纂,彙報自然不在話下,隻是第一次面對領導彙報,難免有些緊張。
對上白澤的視線,史朝想起晚上和白澤叙述任務的畫面,緊張的心不由放松些。
他将手中打印了兩份的報告分别放在在白澤桌上和遞給帝庭,自己則是簡述了下事情經過。
昨天已從史朝口中聽過不少細節的白澤,面上沒有任何異色,翻了翻手裡的報告,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
“報告誰寫的?”
史朝緊張地吞咽了下口水,在熊卓肯定的目光下道,“...我。”
像是等待宣判,片刻,他聽見,“不錯。”
這一刻,史朝心中炸開小小的煙花。
他不由彎了彎眼睛,和熊卓對視了一眼。
帝庭淺笑。
白澤睨他一眼,帝庭的笑容逐漸斂下去。
雷淵補充道,“戶籍科那邊關于這間房子的戶主查出來了,是喬泰,本市做房地産的喬家二公子。”
“資料顯示,他是個不務正業的富二代,以前常年混迹會所酒吧,花錢大手大腳沒有分寸,不過...”
熊卓頓了頓,“兩年前他似乎轉了性子,逐漸銷聲匿迹,沒再出現過過火的新聞。”
“我們懷疑...”
熊卓和雷淵對視一眼,“這裡面有貓膩。”
“嗯,”白澤放下報告,“聽上去确實有問題。帝庭,你和他們下去一趟。”
帝庭點頭,起身,“走吧。”
他一身純黑西裝,整個人很瘦,又十分高挑,遠看像極了模特,近看才震驚于其類似紙片人一樣的身材。
帝庭走到史朝身邊,襯得史朝179的身高像個小土豆。
史朝不由地挺直了身子。
幾人同白澤打了招呼後離開,帝庭走在最前面,對監獄的構造似乎輕車熟路,隻看了眼熊卓手裡的記錄單,便找到了對應的房号。
雷淵搭着史朝的肩,他身量高,搭着史朝這個身高正好趁手,主動給小白史朝介紹他們組織的人事構成,“帝老大主職是白澤的特助,兼職我們特别行動科的分管領導。”
特别行動科?
史朝眨巴了眼睛,看着前方看起來瘦弱沒什麼力氣的帝庭,沒想到這樣的人是特别行動科的領導。
“哼,”雷淵顯然看出來史朝那眼神在懷疑什麼,“小樣,你等着看吧,待會驚掉你下巴。”
史朝跟着衆人踏入監獄,顧硯卿仍被鎖在單薄的椅子上。
比起史朝上午見到的模樣,他此刻憔悴了許多。原本青白的臉色此刻更加灰敗,頭深深地垂下,似是無力。
聽見動靜,他才艱難地擡起頭,對上來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
“來做什麼?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史朝仔細觀察了一下顧硯卿的身體,發現他除了臉色難看,皮膚上并沒有明顯的傷痕,他猜測雷淵和熊卓二人隻是用一些拷問的方法給他精神上的壓力,并未真正的對其下手。
但顧硯卿仍舊對幾人充滿了戒備,敵意滿滿。
“你可以不說,”雷淵依舊采用心理戰術,“不過呢,我們已經查到了。”
他頓了頓,等着顧硯卿的心提起來,才緩緩吐出兩個字,“喬泰。”
顧硯卿的瞳孔猛然緊縮了下。
雷淵勾唇一笑,“陣法是他幫你畫的吧?”
顧硯卿緊緊地抿着唇。
雷淵先詐了一波,才說出已知的信息,“你現在的房子在他的名下。他一個人類養着你這樣一隻僵屍,很難不讓人猜測另有所圖。你覺得呢?”
他并不準備等顧硯卿的回答,而是自顧自道,“不過,我們還查到個有趣的信息。”
“兩年前——”
雷淵一邊說一邊緊緊地盯着顧硯卿,史朝莫名也跟着緊張起來,“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話音剛落,肉眼可見的顧硯卿整個人緊繃起來。
即便是史朝這樣的新手也看得出來。
雖然他猜不出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很明顯的一點,這位喬泰顯然就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