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星越山河 > 第4章 溫星河的日記(二)

第4章 溫星河的日記(二)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她睜開眼,眼皮抖動兩下,看見了站在她床邊的護士,然後突然渾身發抖,眼神遊離,呼吸急促,像是面前有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一樣,迅速地從床上彈了起來。然而那時的她還沒完全恢複力氣,于是剛擡起的兩條腿都掉到了床外,連帶把她整個人一起拽下地來。

關山摔到地上,上半部分的脊背還磕到了她身邊的器械,我趴在外面的玻璃上,看得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穿透牆面跑過去把她抱起來。

關山很快被轉移回了病床上,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哭,仿佛一隻誤入人類領地的小鹿,怯懦恐懼的樣子,讓我的心一揪一揪地疼。

門打開的第一時間我就沖了上去,抓住關山的手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關山沒說話,隻用力握了下我的手,輕輕搖頭。

回到病房後的幾個小時裡,關山的情緒都不怎麼高,眼睛一直盯着一個地方,像一尊會眨眼的雕像。我一直坐在她旁邊陪着她,時不時有護士過來查看她的情況,她都努力配合,但當他們走後,便又會低落下來。前幾年有個詞很流行,叫破碎感,很貼切。不僅貼關山,也貼我。看着她這個樣子,我真的也快要碎了。

我不知道關山在這幾個小時裡都想了些什麼,我也沒辦法很快理解她那些複雜的心思,但我知道我該陪着她,不論多久,隻要她不那麼難過。

早就過了晚飯時間,我本不覺得餓,可忽然聽見自己的肚子叫了起來,簡直像活吞了一隻癞蛤蟆,咕呱咕呱地響了好久,空蕩的病房裡甚至能聽見很清晰的回音,變成了□□二重奏!

我眼皮抽搐,趕忙捂住肚子想讓它趕緊停下,可一擠壓,反而叫得更響!

這時候,我看見關山笑了,她從病床上坐起來,把手搭在了我的肚子上,輕輕揉了兩下。

她半眯起眼睛,眼神很溫柔,嘴角的笑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了臉上很淡的一條紋路。就我的經驗來看,這是一個标志,說明關山已經從負面情緒裡恢複過來了。

我聽見她用很沙啞很緩慢的聲音說:“去吃飯吧。”

之後她停頓了一下,思考了一陣,又補充了一句:“等我好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從那之後,關山沒有再陷入低落。從爸媽那兒喊來的廚子很快到位,她做病号飯很有一手。關山雖然嗓子還很疼,但每一餐都會努力吃多一點,臉上的血色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過來,整個人的精神頭也好了不少。

今天早上,她還開始織毛衣了——我從來不知道她還有這項技能。

我一直記着她說的話,但我沒有主動提起。這很不“溫星河”,但這是我能想到最溫和、最沒有可能傷害到關山的方式了。

追其原因,是因為我曾見過關山崩潰的樣子。

那是在遊戲裡,一個山村副本。如果不是我用盡所有力氣攔住她,關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沖進那片火海,和那些怪物同歸于盡的。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我的PTSD,但我真的希望永遠不會有第二次。

一直以來,關山都在扮演一個極具親和力且精神極其穩定的角色,遊戲裡或遊戲外都是如此。可關山也是人,不是什麼全自動自走安撫機器。她隻是把自己的情緒藏了起來,不願輕易釋放。雖然我很想知道關山的過去,但我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好奇而讓本就活得很累的關山又一次陷入困境。

我一向是個很沒有耐心的人,但如果是關山,我願意等。

等到有一天,她準備好面對過去,也準備好接受讓我走進她的過去。

就像最開始,我等着她接受我做她的女朋友一樣。我們的人生還長,我等得起。

……

(以下是幾個小時後的續寫)

關山醒了,吃了點飯,靠在床頭織了一會兒毛線。她的動作一開始還有點生疏,不過很快就熟練起來,手指繞得飛快。

她織的不是毛衣,而是給貓的背心。為了确定尺寸,她還打開家裡的監控,照着正在睡覺的蛋撻織。(這小東西一點睡相都沒有,睡得像隻肚皮朝上的王八)

我提醒她要把尺寸織大一點,小東西現在每次能吃一盆貓糧,一天一個樣,說不準等她出院了,背心就穿不上了。關山想了一下,果斷把套頭背心改成了系帶肚兜:“這樣就能穿久一點了。”

我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然後發現她手裡那塊喜慶的紅色片狀物還真的更适合做一塊肚兜(而且是那種年畫裡的胖娃娃穿的款式)。

她很快織完了,對着我撐開展示,問我看着怎麼樣。

她的手背上還留着這兩天輸液的針孔,微微青白的膚色被紅色襯得好像發光的青玉,本來就修長的手指搭在兩邊,不僅捏住了肚兜的系帶,也框住了她的整張臉以及那上面的淺笑(還有我的唾液分泌腺)。

天殺的這個女人怎麼拿着這種土到爆炸的東西都那麼好看!

我一下亂了神,聽見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地往上鼓動,同時我意識到自己臉頰的顔色正在向那個肚兜的顔色飛速靠攏。我趕緊低下頭,随後發覺不對,于是又擡起,小雞啄米式地點頭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顯然,我欲蓋彌彰的遮掩沒有瞞過關山,她拉長了眼角,把肚兜放到一旁,用相同的手指捏住了我的鼻子,然後是我的臉頰。

“怎麼,你也想要一個嗎,小貓?”她的氣息噴在我的耳朵裡,不止耳朵癢,而且……

這下是真不用再掩飾什麼了,除了紅綠色盲以外的任何人都能知道這個女人逗我跟逗狗一樣輕松。

我眨兩下眼,咽了下口水,還沒開口,嘴唇上就多了一根豎起的手指。

“不行。”關山用那根手指把我的腦袋推離了她,“我還沒好。”

我恨扁桃體!

-2027年2月4日-

關山突然想吃糖,纏着我求了好久。

我學着她昨天的樣子,用一根手指抵住她的腦袋,做出嚴肅的表情:“不行,你還沒好。”

關山的笑容轉移到了我的臉上。

爽!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