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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溫星河的日記(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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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哪怕是人,長到會查字典的年紀也要好久呢。”她一本正經補充道。

“我不管!”我把頭埋進她的衣服裡,甕聲甕氣道,“不是說有的貓智商能比得上七歲小孩兒嗎!”

關山被我逗(氣)笑了,拈我的耳朵,柔聲道:“我看啊,你才像是七歲小孩兒。”

“是啊。”我把頭轉過來看她,眯眼傻笑,“我25年生的,今年虛歲7歲,你看不出來嗎?”

“哦?”關山的眼裡流露玩味,嘴巴溢出壞笑,“那我接下來想做的事……可就違法了呀。”

她俯下身來,腦後紮得松散的頭發滑過肩膀,發尾掃過我的肌膚,與我的發絲糾纏在一起,刺得我心癢。

我不由得屏住呼吸,眼睛微睜,下巴擡起,等待關山的氣息将我包裹。

嘴唇相碰的前夕,關山忽地停頓了。

她撐起身來,手指勾住我的下巴。

“小孩兒,”她另一隻手在我的身側遊走,“再說一遍,你幾歲了?”她的聲音缱绻。

“我……”我的心跳亂了,大腦也變得遲鈍,不知關山是何用意,索性随便說了一個,“我……26歲?”

她輕輕搖頭:“說錯了,有懲罰。”

“什——”沒得我的話問完,她倏然低頭,唇齒含住我的一邊耳垂,極其克制地咬了一下。

“嘶……”其實不痛,可我還是吸了一口氣。

關山的鼻息噴撒在我的臉頰,她的鼻尖正沿着我的下颌線緩慢向下。

“再給你一次機會,”她的唇貼在我的脖頸處,我越發強烈的脈搏透過血管與皮膚,振動她的睫毛,“你幾歲了?”

我撫摸她的後背,手指顫抖着碰觸衣服的褶皺,漫不經心地回答:“我……16歲?”

“還是不對。”關山輕歎着,身體猛地壓住我,如獵食者般迅猛地叼住了我的喉嚨。

我感到呼吸一滞,情不自禁地發出短促的驚呼。

她的舌尖在我的喉結處打着圈,牙齒偶然觸碰,引發更深的戰栗。

喉結滾動,而吻始終在,仿佛在無垠的海面上漂着,一沉、一浮,一沉、一浮……

她松開我,愈發昏暗的房間裡,我們的臉都被斜陽染上了暧昧的色彩。

被她舔舐過的地方,濕潤的皮膚曝露在空氣中,帶來誘人沉淪的涼意。

“還有第三次機會嗎?”我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她隻是望我,眼中流轉的全然是愛欲。

“想知道答案嗎?”她的手指搭在我的領口,一顆,一顆,一顆,慢條斯理地解開,“我告訴你呀。”

越來越多的涼意湧了進來,我的心随着她的動作而跳動,時而高漲,時而低回。

我閉眼享受她給予的若即若離的歡愉,期待着即将到來的時刻——

“等一下——”我猛地睜開眼,舉起手,按住了關山光滑的肩。

“怎麼了?”關山擡起頭,紅潤的唇邊粘着一抹水光。

我縮起雙臂,坐起來,喘着氣環顧四周:“我們……好像忘了點什麼。。”

“什麼?”關山将散亂的頭發撩到背後。

“嗯——”我皺眉,卻怎麼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忘了什麼,隻覺得這地方的氛圍有點怪怪的。

“關山,”我拉拉關山的袖子,“我們回卧室吧。”

說罷,我便翻身下了沙發。

突如其來的腿軟使我向前踉跄一下,關山将我拉回,替我把敞開的衣服扣了回去。

我低頭看見自己的模樣,臉變得更紅了。

卧室門合上的瞬間,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覺霎時消失無蹤,我舒了一口氣,主動抱住關山的脖子,将她按到了門闆上。

我們共處了很久很久,久到忘記了外界一切,全身心都被對方霸占。

朦胧間,我聽見外邊似乎有什麼動靜,吱哇的,像蟬。

這個季節還有蟬嗎?

算了,不管了!

半夜,我醒了,聞到一陣香味從不遠處飄過來。

睜眼一看,穿戴整齊的關山正坐在書桌後拆外賣盒子。

“醒了。”關山對我點頭,“來吃飯。”

我掀開被窩,發現關山已趁我睡着時給我穿好了睡衣。

我坐下,接受關山投喂的蝦仁。

“之前我們……的時候,外面沒發生什麼吧?”我一邊掰開想要湊過來偷蝦殼的蛋撻的腦袋,一邊問關山。

“沒有。”關山對蛋撻揮手,把手裡剝好的蟹腿喂給她。

“哦,有一件。”她漫不經心道。

“咱們帶回來的那隻小家夥順着窗簾爬到了客廳吊頂上,在那裡被困了好久。”

“客廳吊頂?”我眨眨眼,忽然明白過來,“那不就是——”

“嗯。”關山點頭,把裝着滿滿蟹肉的蟹殼推到我面前,“你之前忘了的事情,應該就是發現找不到它了。”

“我不是說這個!”我猛拍大腿。

“它在上面看我們,那不就什麼都看到了嗎!!”我有點崩潰,雖然對方隻是一隻貓,但該有的尴尬還是一點不會少。

關山仍舊平靜,低頭拆了一盒醋:“這個倒沒有。”

“欸?”

“我爬上去看過,那個角度正好被吊燈擋着,什麼都看不見。”

“那就好那就好。”我簡直要用五體投地表達自己對關山這份嚴謹的感恩。

“那現在貓在哪兒呢?”我低頭找,沒看見那團黑色的小毛球。

“這兒。”關山褪掉手套,拉開自己的睡袍。小黑貓正藏在裡面,仰面睡得很熟。

我悄悄伸手摸它的肚皮,它哼唧一聲,翻個面,繼續睡。

“對了,”關山看我,“我想好它的名字了:十九。”

“嗯,挺好聽的。”我點頭,又問,“因為今天是十九号嗎?”

關山對我眨眼:“嗯哼。”

……

-2038年4月30日-

不記得上一次人到得這麼齊是什麼時候了。孟鶴歸和戚雲間去世後,我們這群組樂隊的家夥便很少再聚。一是各自工作都忙,二是事情突然,大家都需要時間緩沖。

今天難得大家都在,才發現她們倆的死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七年過去,大家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在各自的領域也都闖出了名聲,但聚在一起,好像還是二十多年前的那群小孩兒。

吃完飯,時間還早,我們商量要不要再去哪兒逛一圈。

“去你酒吧呗,”有人提議道,“就當我們是來友情駐唱的。”

“喂,”我打量說話的家夥,她這幾年一直駐外,新聞上倒是常見,但真人卻是忙得沒影,“你都多少年沒唱過了,别把我客人都吓跑了。”

“喲,瞧不起我?”她一拍桌子,“當年要不是老娘帶頭,樂隊壓根組不起來好吧!”

“行行行,”我舉手投降不跟她争,“想去就去吧,反正我那兒樂器都有。”

“但是——”我掃視衆人,“缺了鼓手怎麼解決?”

大家簌地沉默了。以前在樂隊裡,孟鶴歸是鼓手。

我本無意挑起大家的傷感,可是人都走了那麼久了,總該要正視事實。

“我有煙,你要嗎?”我問我們的外交官女士。

“肺不好,戒了。”她甩手,仰脖把酒喝幹。

“其實,”關山默默舉手,“我知道一個人選,而且現在有空。”

“誰啊?”我毫無頭緒,“我認識嗎?”

“認識,”關山點頭,“大家都認識。”

關山叫來的人,是賀南晴——孟鶴歸的媽媽。

她的頭發已經染回了黑色,衣着打扮很入時,身材也保持得很好,說是和我們同齡也大有人信。

賀阿姨跟我們打了招呼,然後便開始調鼓,看架勢顯然是個熟手。

“我不記得賀阿姨有這項技能啊,”我悄悄問關山,“她什麼時候學的?”

“她們走後不久,”關山回憶道,“那年年末就開始了吧。”

“我以為媽媽會告訴你的,原來沒有啊。”

“我媽那個人你也知道,”我這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幾百頁的台詞倒背如流,生活裡的事扭頭就忘。指望她還不如指望咱家那倆貓崽子。”

關山深覺有理。

周五晚上,又是假期,酒吧裡客人不少。我們一行人雖是悄悄從後門來的,但很快就被人認了出來,有找我和關山合影的,也有找賀阿姨簽名的,把我們堵得好久沒法上台。

因為是臨時起意,我們沒準備很多曲目,便隻唱了樂隊的成名曲,以及我的《倒流海》。

我站在台上,想到陳聞莺就坐在我身後,而靳夏就站在我的眼前,忽然便有種夢幻感,仿佛兩個世界在此刻交融,兩個世界中的人與事混雜起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樂聲漸起,台下的許多雙眼睛裡,我獨獨撞見了一雙純黑的。

那是關山,我的關山。

我與她對視,唱起自己的歌。

海不能倒流,過往亦然。

我們能做的是銘記,以及釋懷。

像越關山,像賀南晴,像秦紅葉,像陳聞莺。

像每一個曾有悲痛而終究走出來的人。

-2038年5月1日-

不知是誰把我們的演出發到了網上,沒想到我們的樂隊銷聲匿迹了這麼久,竟還有那麼多聽衆記得,早就不活躍了的樂隊賬号一下湧進了好多粉絲。

可惜,哪怕有那麼多粉絲呼籲我們重組樂隊,它終究是過去式了。

死去的人不會回來,我們也不再是從前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我登上樂隊賬号,删掉原本寫着樂隊成員的簽名,寫上:【這是一個樹洞,如果有難以忘懷的記憶,就來這裡傾訴吧】

然後,我找到了我們七年前的最後一張集體照,以及昨天晚上拍的演出照,按下發布。

配文為:【緻歲月,緻離别,緻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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